(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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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回,劍氣廳內半分落灰也無,窗下玉瓶桃枝入目鮮明,顯是有人細心打理。 謝雲流坐在榻邊,心中驚疑不下當初發現自己重回景龍三年時。 方才李忘生問了他額上可還疼痛,謝雲流先是順口答了句「你替我上了藥,自然早已無礙」,遲了些許方回味過來——李忘生怎會知曉月泉淮,知曉自己為他擋了那劍? 莫非是自己哪天醉後無意脫口?或是夢中囈語被聽了過去?可他酒量甚好,自二人合籍後亦是安寢無夢,又怎生會有如此景況? 除非,除非李忘生也是—— 他兀自神思不屬,已在鏡台前盥洗完畢的李忘生卻淡定如昔,今日早課有前幾日出關的呂岩主持,他得了空閑,見謝雲流面上盡是連夜趕路沾上的風露塵沙,便重新接了盆水來,將巾子浸透擰乾,坐到床邊替他仔細拭淨:「師兄。」 「你也是……」謝雲流開了口,沒了這些日子的爽朗:「自那時回來?」 不是奪劍帖,不是宮中神武遺跡,也不是燭龍殿,而是風帆過盡的九老洞。 思及此,他方恍然察覺,原來自己同李忘生有過這般多將話說開的機會,可惜或陰錯陽差,或怨憎蔽目,他只是將這些時刻都付給了東流水,從此再再一去經年。 「是。」李忘生看著他:「師兄能答出那番話,應當和我一般,都是九老洞後閉關才回返此時?」 ……幸好。 謝雲流竟然有些慶幸。 至少如今李忘生對他的印象並非停留在「卑鄙小人」、「或許我是來看看你如何死去也未必」。 「不錯,我亦是。」緊閉的唇總算鬆了些,謝雲流任他輕柔擦拭這些時日清減了些的臉龐:「我原以為這是夢,後來見你不如夢中每每驀然消失,才相信這的確是你我年少時。」 李忘生的手頓了頓,垂著眼笑了:「師兄時常夢見我?」 謝雲流:…… 說溜嘴了。 「我本也當是道基受損,因生心魔,」李忘生收了手,轉身將巾子擱進銅盆中:「可師兄和博玉風兒來尋我時,神情實在蹊蹺,不似往常幻夢。」 抓住了話中之意,謝雲流伸手將身側的他攬入懷中:「你的夢,也時常有我?」 李忘生沉默良久,輕聲道:「嗯。」 都說浮生若夢,他與謝雲流的平生卻遠不似那南柯華胥,一個流離顛沛,一個獨守霜雪,年近遲暮,糾纏甲子,相伴時日虛虛算來,竟是寥寥不足十一。 可他還能如何?謝雲流走後,李忘生整日依舊勤讀經書晨起練劍,日夜無休cao持內務,不是為了要這掌教之名,而是為了哪一天謝雲流與他們冰釋誤會,歸返純陽,這宮觀上下還能一如既往地香火興盛,不致敗落成滿目荒煙蔓草,他與師父博玉風兒能笑對迷途知返的謝雲流,與他道一句「一別經年,此處還似當年舊歲」。 可李忘生等了許久,等到他做了掌門,等到洛風走了,等到他在南詔一事後將掌門令交給了卓鳳鳴,謝雲流還是不曾回來。 不是他親口說的,待雪停了,鳥兒就會回來麼?怎麼他在殿前簷下站了這許久,依然盼不到那燕歸來? 他等得倦了,於是只能用夢聊慰平生憾事。在夢裡他仍是那個一皺眉便被強行抹平的小道長,謝雲流還是個終日笑著逗他,一聲聲「忘生」、「師弟」的少年人,一切還如從前靜好,他會在及冠時向師兄表明心意,問他願不願做掛在梅花枝上同心鎖鐫的另一個名字,願不願從此以後歲歲年年與他相偎共渡,願不願在小廳內烹茶落子挑燈敘話,直到鬚髮紛紛皓色蒼蒼。 可惜,最後這些埋在心底的話,成真的唯有兩鬢星星如霜。 先前他不願說破,是怕謝雲流由此失措,再不復眼下鬆快;可這回他師兄執意除去醉蛛,卻讓李忘生明白了件事——謝雲流並不如他以為的已經釋懷,他的師兄依然愧疚,還陷在累他們於不幸的窠臼之中。 李忘生自然能夠再假作不知,如此,他便不用在此處與謝雲流面面相覷,不用因過往而傷神不語;謝雲流可以繼續扮演他少不更事的靜虛子,名動江湖的純陽首徒,他這師弟只需安心待著,和道侶廝守白頭。 但李忘生不想。 謝雲流不該畢生藏著那些羞愧過日,也不該一生只為補償往日所欠而活。 那不是他想見到的謝雲流。 眼瞼倏地被唇碰了碰,李忘生回過神來,雙臂緩緩搭上他肩背,緩聲道:「我常想,若是時光回轉,能不讓師兄受這些苦,該有多好。」 「傻子,你不也苦?」謝雲流低聲道:「因為我。」 「不苦的,」他將臉靠到謝雲流頰側:「我有師父、風兒,師弟師妹們,師兄卻一個人過了許多年。」 彼時聽聞謝雲流開宗立派,他其實是高興的。 至少師兄不再是詭浪裡飄搖的一葉孤棹,得了一處可停泊的港灣。 雖然那處並沒有他。 謝雲流喉間一陣發澀,半晌方抵著他額前道:「呆子。」 你怎會不苦?我走了,餘下的麻煩卻都歸了師父與你。洛風當年來刀宗尋他,話裡話外不知說了多少回掌門師叔對靜虛一脈的回護,在內外夾攻下力抗流言保下他們,其間辛酸,又怎同外人言道? 「不呆,」李忘生低低道:「師兄如今還覺得自己問心有愧,才是呆子。」 被道破心思,謝雲流一怔,摟著他的臂膀收緊了些:「……」 「我與師父,風兒,早已不怪師兄了,」他說得很慢,好似已在心裡來回排練過無數次:「從前自然是怨,怨師兄傷了師父,留下風兒孤單一人,可時間一長,我想到師兄在外受的苦,便覺得只要你能回來就好了。」 大錯已成,一味追咎又有何用?師父從未怪過師兄,洛風亦只希望他回歸純陽,自己除去怨謝雲流為仗義而冒險,致使顛沛流離以外,好似也沒了旁的責難之詞。 「本就無人怪師兄,不必懷疚於心。」 案上爐底香煙杳然,謝雲流渾噩間對上他清澈透亮的眼,又是好一陣失神。 他自知愧對他們,是以重來一次,謝雲流終日只想著怎麼補上過往缺憾,好教覆藏多年的悔被翻出攤在旭日之下,如山巔殘雪日照消融;可他碌碌終日,卻不及聽李忘生一句無人怪你來得心安。 倏忽半生已逝,又有什麼不能被歲月消弭? 「我倒希望你怪我,」謝雲流這聲帶了些嘶啞,仿似一記喟嘆:「就像我那時恨你,才顯得公平一些。」 李忘生搖了搖頭。 「公平的,」他將臉埋在謝雲流肩窩,玉白後頸泛上幾許霞粉,恍似牅畔桃華:「師兄恨我,我傾慕師兄,如此一正一反,也能稱是衡平了。」 話是正正經經的,理卻經不起一絲推敲。謝雲流心頭盤旋的那點悵惘被洗了個蕩然無存,翻過臉去親被羞怯熏紅的他:「呆子,按這麼說,如今我愛你惜你,你也如此對我,豈不是亂了天道?」 李忘生任他啄著唇角,一雙漂亮眉目盈盈舒展,柔聲道:「師兄若不信,不若試試……」 怎生試?長遠而言是偕手白頭,眼下自得憑纏綿悱惻。謝雲流仗著師弟心悅,不免得意忘形,今日便不照平日程序走,待將人衣衫褪去,露出一身乳白桃酪後方吮著細嫩頸側哄他:「忘生,師兄這回下山日夜奔波,倦乏得很……」 李忘生纖長指尖搭在他肩上,正隨著他的吸吮發笑,聽見這故作委屈的開場,不過一瞬便會過意來,赧得胸口也飛起了丹色:「師兄……」 「娘子,師兄的好忘生,」謝雲流卻不容他推卻,一會與他唇舌交纏,一會又埋首叼那翹生生的乳兒,就是不碰已汩汩流蜜的那處:「你也疼回我罷。」 疼便疼吧,誰讓自己愛他呢,竟是連這般羞人的事都願做了。李忘生抿著唇,在他灼熱目光下跪到了謝雲流腿上,兩股顫顫,雪團晃晃,一柄嫣紅玉莖羞答答地滴著清露,下邊嫩粉女xue已是情動難抑,正濕漉漉地討著人嬌寵。 做到此處,李忘生已是羞極,眼尾蓄了一汪淚,卻是再不動了,只將蚌縫間柔軟珠核蹭上他賁張的那兒,鼻間逸出幾道嚶嚀來,細細碎碎地喊著他,如嗔如訴。 「忘生,再坐下來些,」見他渾身燒紅,艷勝榴花,謝雲流心口也不禁鼓譟如雷,仰起頭去吻他面薄的道侶,幫著人將那豐腴花瓣掰了開來,露出裡邊一縮一縮的嬌地:「乖,自己吃進去。」 禁不住他甜膩的吻,更禁不住想那熟悉物事頂開苞宮的欲,李忘生咬咬唇,在謝雲流輕柔哄騙裡擺著纖腰張著花心,眼睜睜看著綿軟黏人的xue乖乖地將那燙人物什連根吃了進去。 「嗯……師兄、師兄……」 杵搗幽徑破,露壓花靨柔,牝戶如願吃下欲根,解得了一時癢,卻是愈發饞了,xue中涎水淌得更急更多。李忘生得了趣,眼角積攢的晶瑩總算落了下來,眼看肚腹上被他孽物頂出隱隱突起,酸軟宮口頓時又是一陣甘美抽搐:「你動一動……」 「不是說好了你疼我麼?」 欺負夠了師弟,謝雲流笑意更深,嘴上卻不饒人:「不若這樣,喊聲哥哥,師兄便給你。」 他們不僅床下難分難捨,便是簾幕之間也蜜裡調油如膠似漆,換作平時,李忘生早就一口一個哥哥夫君地喊起來;可今日被欺負成了這樣,竟也只知師兄師兄地喚,弄得謝雲流頗有些意猶未盡。 「……」李忘生卻不遂他的願,只噙著淚看他:「師兄……」 「怎麼,如今嫌我不是二十歲的靜虛子,便不想叫了?」 謝雲流受不了他這樣可憐可愛的模樣,親著人與他調笑:「當真是秋扇見捐。」 他親得綿密,李忘生張了檀口,與他逐著彼此舌尖,含糊道:「師兄已知……唔……我不是……少年人了……這樣喊,太不知羞……」 謝雲流怔愣片刻,俄而以掌掐住他膩白腰臀,發力往那窄仄濕濡處狠狠撞去。 「啊、師兄!」 這下來得猝不及防,李忘生只覺腹中那發癢的玉壺嘴兒被頂得酥軟難耐,禁不住蜷起了趾,顫聲哭吟起來:「不、不要!師兄,弄到、弄到裡邊了——」 「你到幾歲都得喊哥哥喊夫君,」他愈是怕羞,謝雲流偏愈想聽,沉著聲繼續挺胯磨他朝外噴著水兒的那處:「快些,再不喊,明日也別想主持早課了。」 煦陽入戶,珠簾曳影,衾皸被亂,春光無限,此間綺色豔景,惟那桃花碎波逐流水,玉蝶逐蕊輕呷蜜堪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