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于是,我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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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生产,舒愠体型还是没什么变化,之前衣服照穿,也就裤子的腰要该大点。 宋凌誉急到不行,天天女儿女儿的念叨,让谢医生提前跟医院打好关系,想着做产检时看一下男女。 可惜她俩去看了两次都没看出来,不是机器有问题,也不是孩子有问题,就是小家伙总夹腿,觉得害羞,不给看。 这可把宋凌誉给急坏了,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问小家伙究竟是小女生还是小男生。 小家伙后期闹腾的厉害,总在里面动弹,没少踢舒愠,半夜总会把舒愠疼醒,预产期又不到,宫口也没开,单纯是爱玩。 舒愠想凶又心疼,只能隔着肚子讲道理。 看她脸上总带着疲倦,憔悴到不行,宋凌誉心疼的直皱眉,整夜整夜给她揉肚子,对里面的人也没那么有耐心了,威胁说再闹腾出来之后就不给买衣服,也不给住房子。 还去寺庙里找大师要了能让人安静的音频,拿回来说要做胎教,舒愠觉得他这样有点大题小做了,没放,整天下去晃悠。 她觉得可能是小家伙爱动,她不喜欢动弹的原因,说那么试试,之后情况就有好转,也就睡前那会儿会在里面翻两下,夜里睡的比舒愠还沉。 觉得有用,舒愠就每天去院子里散步,偶尔也会往宋凌誉公司里跑。 去年那人死在办公室之后,谁都知道舒愠是个下手狠的,她们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不好惹,所以那些人就都夹着尾巴收敛了不少。 他们公司食堂那个炭烧茄子还挺好吃的,舒愠吃了一次之后直接爱上,天天点着名要。 不想她整天往这边跑,宋凌誉干脆叫厨师去别墅专门给她做了,还有那些她喜欢的菜,厨师都叫回别墅了,公司这边就换一批新的进来。 舒愠说他是故意的,故意赶她,之前不来他不高兴,现在来了他又赶,完完全全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其实是她吃腻了,觉得地方一变,那些饭菜味道跟着也变了,所以不想吃。 离预产期还有十天,舒愠就住进医院了,月子里保姆早请好了,也跟着来医院,至于那些月子餐,她也不用cao心,宋凌誉安排好的。 真正开始宫缩,是一个早上,其实症状没多明显,医生来看的时候说已经开到两指了,通知家属之后直接推她进产房等待。 舒愠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出了满手的汗,不怎么觉得疼,可能是她从小皮到大的原因,倒是宋凌誉,头上的汗跟下雨一样往下掉。 手术约的无痛,中午的时候人被推出来,睡的格外熟,医生说不到半小时孩子就出来了,至于舒愠这个当妈的,躺上面一紧张睡着了,到现在没醒。 一直到舒愠醒了,问是男是女,宋凌誉才去看过。 是个小女孩儿,白到发光,个子小,六斤多一点,刚打完针,裹着小毯子,一直被外婆抱着,喝了奶粉,睡着了,没哭,也不闹。 那一年,舒愠二十七岁,宋凌誉三十四岁。 把她抱进怀里,舒愠笑吟吟问宋凌誉:“像我还是像你?” 宋凌誉没说话,抱着她们俩不争气地落泪。 舒愠笑道:“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他喃喃:“怎么就真的替我生个孩子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麻药劲儿没过,舒愠嫌胳膊没力气,把小娃娃放到他怀里,“给你了。” 男人的怀抱宽厚炙热,小孩子安安稳稳躺在里面,呼吸平稳。 舒愠伸手摸她鼻子,好奇地问:“她眼睛大吗?我都没看到。” 外婆点头:“大,跟你小时候一样。” 努着嘴低低哦了一声,她又笑:“哥,咱俩的孩子,你看她多小啊。” 屋里没调刺眼的光,灯开的暖调,昏昏黄黄,落在几人肩头,和谐美满。 眼角有泪滴落,之后宋凌誉也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也不大。” 舒愠问:“孩子喂了吗?” 宋凌誉点头:“外婆喂了奶粉。” “那我呢?”舒愠嘟着嘴请轻喃,“我也饿啊。” 饭菜被端上来,连手都没舍得让她动一下,男人一直拿勺子喂。 一边吃,舒愠一边问:“女儿叫什么呀?” 宋凌誉反问她:“你想了吗?” 她摇头:“没头绪。” 宋凌誉没打算掺和:“那起名字的事儿交给你了,别的我管。” 接下来几天,舒愠的任务就是给女儿想名字,还有吃饭睡觉养身体。 困困没少打电话过来,说要看她未来儿媳妇,木郢那边也一直cao着心,打算给他二胎儿子定个娃娃亲,他家的,舒愠一口回绝了。 黑。 他儿子黑。 困困这边舒愠也拒绝了,理由是女儿还小,不打算考虑这个。 宋凌誉对她们两家天天咬牙切齿的,连送来的红包都没收,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还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 小娃娃叫宋柃鸢,舒愠给起的,当时没想那么多,后面才发现首字母和宋凌誉的一样。 怪不得他偷偷乐了那么多天。 柃鸢不太好带,睡觉总睡颠倒,晚上精神的要命,熬着她爸在屋里晃悠,白天又睡个没完,醒了就直哭,叫都叫不醒。 那些天宋凌誉也不去公司了,天天跟舒愠待在一块儿,柃鸢醒了他就抱,睡了他就线上办公开会,反正舒愠得闲着。 一直到出完月子才好点,白天不怎么哭了,晚上舒愠不清楚,还是宋凌誉带,不过就他那黑眼圈也能看出来还是不乖。 谢翎总来看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次次拿玩具哄她高兴。 他总趁柃鸢睡着宋凌誉不在的时候溜进去,偷偷摸她,宋凌誉撞见好几次,每次都把他赶出去,但他不死心,变了方法再溜。 舒愠就没那么大意见,还帮着让他抱,所以后面他想找柃鸢了,都会提前来看舒愠。 宋凌誉知道后,没少背地里收拾谢翎,困困撞见过,把人抱走后来问舒愠:“他这么小心眼,你到底看中他什么,我儿子就看看你女儿都不让。” “脾气大,脸还臭,年纪也大,你们俩在一块儿这么多年就怀这么一个,他到底行不行?舒愠,你到底喜欢他啥?” 舒愠仔细想了想,又想起曾经在他笔记本上看到的那句话。 “多少次死里逃生,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是她来别墅大概一年后不小心在他书房里看到的。 那天,那时,本子没合,窗户开着,纸张不停飘荡,怕被发现,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之后才明白话里的含义。 于是,我驻足。 ——正文完—— 纸张飘荡,随风摆起,那天,舒愠从书房离开之后,笔记本上多了一句:“小愠,失而复得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