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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蹙了眉,原因无他,就是他怀里的这个小兔崽子又开始吃手。把小肥手吃得湿哒哒之后,还兴奋地在裴信芳肩膀上拍来拍去。芝芝也瞧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只要裴信芳在,醋宝就格外兴奋,尤其是在吃手这件事。芝芝的笑声被裴信芳听见了,他冷飕飕的眼神立刻飘了过来,“笑什么?”芝芝闭上嘴,乖巧地摇头。裴信芳轻哼了一声,把醋宝递给身后的奶娘,“天气冷,抱他回去睡觉吧。”醋宝走了后,裴信芳让宫人们都下去等着,宫人们一走,他就伸手轻轻捏住了芝芝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极好,“你见醋宝把口水弄我身上,很开心?”芝芝挣扎了下,把裴信芳的手挣开了,她语气里还有点藏不住的笑意,“没有。”裴信芳眯了眯眼,在远方传来钟声的时候,他低头亲住了芝芝。他的舌轻轻地抵开了芝芝的牙齿,放在芝芝腰上的手越收越紧,芝芝有些害怕了,因为她感觉到对方的情动了。她脸渐渐红了,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不……不要……”芝芝声音听到几乎听不清,尤其伴随着外面的烟花声。但裴信芳停了下来,他几乎要把芝芝嵌进自己的怀里了,他将下巴轻轻抵在芝芝的头顶,逐渐地平复自己的呼吸。“芝芝。”他轻声说。芝芝小声地应了一声。她在等着对方下一句话,可是直到她被牵着手下去也没有听到剩下的半句。裴信芳有意册封芝芝和醋宝,但文武百官态度十分激烈,吕越阳现在当了淮阴侯,他不得不劝阻裴信芳。“如今朝中尚未安定,裴钧驰想着要推翻你,你何必非要这个时节点册封芝芝和遗珠呢?”吕越阳说。裴信芳坐在龙椅上,他眉目在此时显得有几分阴郁,这阴郁是他没有展现在芝芝面前的,他翻开一张奏折,果不其然,又是一张反对册封仪式举办的。他冷笑一声,把奏折直接丢在了地上,“这些人真是活腻了。”吕越阳暗叹一口气,将奏折捡了起来,放回了桌子上。“皇上,你现在是皇上了,万万不能任性。”他也算同裴信芳一起长大,对方偶尔发疯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本来以为裴信芳的疯病在遇见芝芝后会好一些,哪知道对方只是在芝芝面前控制自己的疯病。裴信芳又拿起一张奏折,看完之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这群老家伙还想朕选秀?”吕越阳闻言,“选秀未必不可?”他的想法很简单,选秀一来可以巩固前朝和后宫的安定,多少皇帝都是这样牵系自己和百官的关系,二来若是选秀则可以名正言顺地册封芝芝了。吕越阳将其中利益说了之后,又加了一句,“以芝芝的家世和性子,怕是当不了皇后,她性格温和柔弱,你让她当皇后,怕是以后会被其他嫔妃欺负,不如赐她贵妃之位,她既不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也不用cao劳太多后宫之事。”裴信芳冷冷看了他一眼,“所以朕不选秀,此事不要再提了。”吕越阳只好作罢,说起了另外一事。“裴钧驰逃的时候,还顺走了国库大量的财产,如今国库空虚,他们要是打过来,一时还好,长久战的话恐怕对我们不利。”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他们有军队,但是军队要吃饭,上了战场除了要吃饭,还要武器。说到这个问题,裴信芳抿了下唇,去年的税是入冬前交的,现在刚刚新年,若是再征税,怕是要饿死一群人,民间对他的看法比文武百官尚且要好一些,因为他治好了西南的瘟疫。从哪里捞钱,这是个极大的问题。裴信芳想到了一个人。“宣顾茂轩进宫吧。”顾茂轩是皇商顾家现在的当家人,他们前年去行宫的时候,返程时则是征用了顾家的府邸。裴信芳还同顾茂轩交谈过,对方称得上是个聪明人了。裴信芳这边为了钱发愁的时候,芝芝那边显得安逸得多。过完正月,醋宝就满三个月了,满了三个月的醋宝五官逐渐有点显露出来了,林元看了之后忍不住说:“真像皇姐夫。”的确,醋宝跟裴信芳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芝芝闻言却是有些不开心,“不像我吗?”林元再仔细看了看,诚实地摇摇头。林家祖传的优点就是诚实。醋宝现在开始能分辨声音了,会寻着声音望过去了,手也越来越灵活,芝芝稍微不注意,他就不知道又拿了什么东西往嘴里塞了。两姐弟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太监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皇上驾到!”“皇上驾到!”裴信芳从外间走了进来,现在天气暖和了些,故而他也不用在门口先等着寒气少了些再进屋了。林元一听裴信芳来了,就像是老鼠听见猫的声音,纵使他之前如何夸下自己要保护jiejie的海口,该怂的时候十分怂。这一点,两姐弟又是极其相似。“都说了不许行礼,怎么还跪着?”裴信芳进来就把芝芝扶了起来,再看了下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小舅子,“小元也起来吧。”林元大气也不敢出地站了起来。醋宝似乎也认识裴信芳了,他还在奶娘的怀里,就看着裴信芳,手脚乱动,看起来十分心动。裴信芳也有几日没看见自己儿子,心中就是一软,从奶娘怀里抱过了醋宝,一抱过来脸色就青了。这狗崽子居然在他怀里放水了。裴信芳能感觉到自己放在醋宝的屁屁上的那只手有些湿润了。果然是几日不见,就忘了这个狗崽子有多招人厌。皇上被太子尿了一身,下面的人努力憋着笑,连忙忙活了起来,爱洁的裴信芳对于此事忍无可忍,直接去沐浴了,他就留在景贞宫沐浴,等到他沐浴完,醋宝都睡着了。芝芝也有些困,但她还是在等,终于等到对方出来,她就被抱了起来。“怎么不先睡?”裴信芳问。芝芝从善如流地搂住了裴信芳的脖子,她声音细细软软的,跟她人一样,“先睡,怕是又要醒。”她指的是裴信芳若是回她寝殿,脚步声会把她惊醒了。哪知道裴信芳却是一愣,随后耳朵微红,“我还没有那么禽兽。”嗯?芝芝愣了下,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对方,一对上对方的眼睛,她也反应过来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裴信芳低头一笑,眼里的笑意便如同繁星一般漫延开去,“倒可一试。”芝芝自从生产后,便没有同裴信芳亲近过,而她生完醋宝,采苓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宫中秘方,专门是给生育后的女子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