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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篇23

    “若是叫外人得知,你为了一个大男人就舍弃了发妻,也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是你不在意外面的蜚短流长,那么你冯家的先祖呢?你过世的父母呢?他们若泉下有知,又岂会安心顺意,你岂非是要背着不孝的罪名过这一生么?现在你或许是不在意的,但往后的岁月太长了,长到,会无限的消磨这段感情,若等到你后悔了,你可曾想过我又该如何自处,是死皮赖脸的留在你身边,还是一个人远走他乡死生不复相见。”

    “难道我就这样回到临洮去,你就安心顺意了么!难道我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你就安心顺意了么!难道我心里藏着别人还同苗氏假惺惺一辈子,你就安心顺意了么!”冯权生生气笑了,“你或许是安心顺意了,那么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安心顺意呢?你说你怕我会变心,难道我就不会怕么?我什么都顺着你让着你,就是怕你有一日会离我而去,这天大地大的叫我到何处去寻你,你怎么能只想着你自己呢?”

    皇甫默然说不出话来,冯权苦笑,“我也生了一颗自私的心,你想着别人,想着自己,缘何不能也想想我呢?我的安心顺意不也很重要么?”

    皇甫抖索着嘴唇,“重要的,很重要的……”能够留下来,他自然是千般万般的情愿的。“我情愿的,留一辈子都是情愿的。”

    冯权见他终于松了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下来,靠着皇甫的肩头,将人紧紧地拥住,“今日这一场闹过以后,你都不许再提那些生生死死的事,你行上医道一途是大好的事,不可半途而废,便是以后有了变故,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倚仗。”

    “嗯……”皇甫绵绵软软的应着。

    “家里的事我自会处置。”

    “嗯……”

    冯权心满意足的笑了,又问,“高兴么?”

    皇甫根本藏不住满心的欢喜,止不住的点头。

    “总觉得只是一场好梦。”皇甫傻笑着,言下却尽是烦扰。

    冯权也明白他缘何如此不安,但要消除他的恐慌,怕是一桩天长日久才能做到的事了。不过,若是为了皇甫,便是需要天长日久,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他只希望这样的心意不是白费的。

    两个人相拥在一处也不知过了多久,冯权靠在皇甫身上有些犯困,忽地听了一声怪异的动静,猛地睁了眼睛,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困顿的皇甫,噗地笑了起来,皇甫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冯权嘴角噙着笑意,随手拿了时方才擦琴的帕子拭去了皇甫唇边的津液。皇甫恍然大窘,忙用手蹭着,胡乱蹭了一通才红着脸问是不是没有了。

    “是饿了么,有什么想吃的?”

    “什么都成。”皇甫憨傻一笑,貌似很好养活。

    冯权自然是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袜底的尘土,穿了鞋到厨房去了。

    家里其实没什么吃食了,这些日子天越发的冷了,冯权一向受不得寒,自然是窝在屋子里懒得动弹,皇甫又一直早出晚归,采买的事便搁置了许久。如今厨房里还剩了一些午时吃剩的鸡汤,筐子里放着几苗青菜,显得很是凄凉。

    冯权看着厨房,有些无奈,他也是懒过头了,“今日便在外面吃吧。”

    “不用啊。”皇甫掀了盖子,指着冷了的鸡汤,“不还有鸡汤么,再做点汤饼不就好了。”

    “那是我吃剩的呀。”冯权皱眉。

    皇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我觉得挺好,我就想吃你剩下的。”

    冯权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半晌了才不老自在地撇嘴,“突然觉着有些腻歪。”

    虽是这样说,但总不能真的只热个鸡汤,好在汤剩了不少,冯权便将那几苗青菜和一些阴干的蘑菇添了进去,放了面条进去煮熟,临起锅时又磕了两个鸡蛋。

    冯权看着皇甫呼噜呼噜吃得怪香,好奇的问他,“好吃么?”

    “唔唔唔!”皇甫腮帮子鼓鼓当当,只是不住的点头。

    “天天吃这些你也不腻?”

    皇甫连连摇头。

    冯权抿嘴笑了,却有些失落,“我就怕你有一日会嫌弃了。”

    皇甫一愣,忙紧嚼慢嚼的将嘴里的吃食咽了下去,“没事,我要是吃腻了,以后我做给你吃就是了。”

    冯权听了心里一荡,轻咳了一声,“那我怕不是要饿死了。”

    冯权往后会不会饿死且不论,皇甫这般能吃定然是饿不死的。

    “撑的难受,你给我揉揉吧。”皇甫可怜兮兮的拉扯着冯权的袖子。

    冯权认命般的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抚着皇甫瓷实的胃心处,不免担忧,“你是不是胖了?”

    正在床上舒舒服服享受的皇甫闻言蹭的就坐起来了,“你也觉得我胖了么?”

    冯权上下打量一番,“是有些,往后晚起就不要吃太多了。”

    若说的话,吃的也没有特别补啊,只是皇甫贪嘴,回回总要吃得走不动了才肯罢休,加之他如今忙着医馆的事,习武都抛到脑后去了,长此以往,自然会胖的。

    皇甫郁闷地坐了一会儿,又拉着冯权询问,“那我还好看么?”

    冯权咂舌,嘲笑他,“你本就不好看。”

    皇甫却是满脸不悦,“谁说的,我阿翁说我最好看了。”

    冯权无奈,捏了捏他的脸颊,“纠结那些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快去嗽口净面,要歇了。”

    结果,等冯权熄了灯落了帐子,皇甫还在床上抱着铜镜看个不停,似乎很是在意冯权说他不好看,见冯权钻了被窝,还盯着某人,直将某人盯得又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

    皇甫有些委屈,“我真的不好看么?”

    冯权扶额,伸手将铜镜抢了过来,随手放到了床下,“没有,我同你说着玩的。”

    “那我哪儿好看啊?”皇甫不依不挠的追问。

    冯权顿了一下,仔细观瞧着,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是哪儿好看,“总归我是喜欢看的。”

    “你不许敷衍我。”皇甫却难得认真起来,“你总要说出个具体吧,就像我就特别喜欢你的眉眼,”说着,皇甫凑了过来,伸手挡住了冯权的半边面,“看着就像三月里的春阳,又像是泛着涟漪的湖水,嗯……就是那样的。”

    “你真是……”冯权讶然,他还是头一次听皇甫这么正经的赞赏他的容貌,面上都不由得发烫。“可我,也的确说不出个具体的。”皇甫撇嘴,很是生气的翻身睡下了,冯权苦笑,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了。“阿云。”冯权轻声唤着,皇甫背对着他,只不满的哼了一声。

    冯权使了劲将皇甫掰正过来,还没说话,皇甫就紧闭了双眼不肯看他,冯权没了办法只好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皇甫一惊瞪了他一眼,便想着推开他,“别动。”冯权握着皇甫的手腕,低声说着,“让我好好看看你。”

    皇甫对上了冯权温柔的双眸,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连心跳都停下了,只是痴痴地喊了他的名字,“睿生……”

    冯权听着他的声音,心里都软成一片了,笑眼一弯,摩挲着皇甫的唇瓣,轻轻的落上去,又轻轻的离开,语调轻缓而绵长,“你说梦到过我。”冯权笑着在他眉心处落了一吻,“我也梦到过你。想知道我梦到了些什么吗?”

    “什么?”

    冯权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印着他的双唇,舌尖一探便轻而易举地滑入了另一处美妙的所在,随即便霸占了那处所在,或吸或呼的掠取了彼此的气息,直到那些气息浑然一体,不分彼此,直到那些气息稀薄到支撑不住,难以为继,冯权才气喘吁吁地离开,看着满面潮红的皇甫,贪恋的在他唇上辗转反侧。

    还没等皇甫从这样的攻势中回过神来,冯权已然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手指从他的耳侧滑落,落在他的颈上,顺势而下,破开了单薄的中衣,在他胸前勾勒出某种难耐的触觉,而后便转移了阵地,抚摸着紧实的小腹,滑向了不可描述的深处。

    “唔……”皇甫忽地浑身战栗,睁开双眼,将冯权推开了,抓着他的手腕,慌乱的擦拭着嘴角。“睿,睿生……”

    冯权好笑的瞧他,替他抹去了嘴角残留的津液,“我在呢。”

    “我,我……”皇甫脑子一团浆糊,根本组织不出完整的话来,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冯权望着皇甫敞开的上衫,随即动手脱去了自己的中衣,皇甫盯着冯权的身子呆楞的张着嘴。冯权失笑,挣开了皇甫的手掌,抚着他的下巴在他略泛红肿的唇上舔舐着,在他通红的面颊上轻啄几下,见皇甫眼神迷离起来,便抬起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喉结,皇甫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着,喉头滚了几滚,音调变得尖利起来,不断地喘着粗气,一遍接着一遍无意识地喊着冯权的名字,冯权眼眸一沉,与此同时手也往深处摸索着,直到再次触碰到了皇甫的禁处。

    “阿云……”冯权声音低沉的在他耳畔唤着,随即将他那一连串的‘睿生’堵在了口中,抚摸着那禁处,使得皇甫越发的混乱也越发的难以拒绝更多的触碰。

    似乎是到了临界点,皇甫不自觉地向着他越靠越近,攀附着他的脖颈,气息紊乱,迷乱的回应着,等待完全释出后,皇甫才短暂的清醒了过来,望着冯权近在咫尺的面庞,瞠目结舌,好似有些明白又好似没有明白。

    他们在做什么呢?皇甫觉得脑中只有混乱,身体被一种难以描绘难以形容的感觉支配着,又或者是被冯权支配着,变得燥热,变得奇怪。

    变得不受控制。

    而这一切,似乎是完结,又似乎只是开始了。

    “如何?”冯权的气息也怪异了起来,在他面上细细吻着。

    皇甫还从未同冯权有过如此亲密的行止,心里不高兴自然是不可能的,便是不太懂,他也还是知道这种事不是同谁都能做的。“我是喜欢的,你呢?”

    冯权笑得很是奇妙,“喜欢,还会有更喜欢的。”

    还有更喜欢的……皇甫暗暗好奇,顺着冯权的举动渐渐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中,而冯权似乎是改变了目标,指尖在他后腰上缓缓转动,带起奇异而无法疏解的触感,皇甫不自觉地附和着,猛地传来一阵刺痛,皇甫立刻挣扎着抵住冯权的胸口,怨怪的看他,“疼呢……”

    冯权却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去顾虑他的感受,只是哄着让他忍一下。

    皇甫能明显的感觉到冯权的指尖慢慢探了进去,被迫张开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递着叫人难忍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身体,他倒不是挣脱不开冯权的掌控,他习武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傍身的,只是冯权说了叫他忍一下,他也不愿意让冯权伤心,可明明他承受过更剧烈的疼痛,偏生忍不住这疼细细密密的,很是要命,他一直强忍着,忍得满头冷汗。

    “睿生。”皇甫侧脸躲开了冯权的亲吻,正想讨饶说些软话,却被紧接着探进去的两个手指撕扯的白了脸,只疼得低喊了一声,额上冷汗涔涔,手脚都麻木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皇甫脑子里只浮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云。”冯权见皇甫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心疼起来,他虽然懂得这些事,但毕竟也是第一次,有些不知该怎么宽慰皇甫,只得捏着皇甫的下巴,加深了自己的亲吻,希望能够借此转移皇甫的注意。

    或许是习惯了以后便不太疼了,也或许是他自己意乱情迷了,渐渐地,身子又变得guntang,感觉到他的变化,那些要命的手指也缓慢的挪动起来,疼痛中掺杂着奇怪的酥麻,使得他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就在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当前的状况,冯权却不知又将什么东西换了进来,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一时间蜷不得展不得很是难过。

    “冯,冯权……冯睿生,冯,冯睿生……”

    听着皇甫乱七八糟的喊他,冯权简直哭笑不得,但势如骑虎,此时可无法再停下了,只得耐了性子哄他,“莫怕,我在的,我在的。阿云,你忍忍,我的好阿云,我的好云儿,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要死了,要死了……皇甫无助的望着冯权,心想着死就死了,他还怕疼不成。

    皇甫可怜哀怨的眼神看过来,冯权心里也不舒服,摸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待皇甫情况好一些了,后来的事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疼也还是疼得,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觉逐渐蔓延了他的全身,却也同样让人着迷,让人恋恋不舍,再加上冯权在他耳畔一声一声的唤着云儿云儿,也实在是叫人又羞又喜。

    折腾了一番,冯权虽说还未尽兴,不过考虑到皇甫的身体,还是没有过多的去索取,便点到即止了。拥着缩头的某云躺了一会儿,冯权才想着该去热个水洗洗身上才是,刚准备起身就被皇甫拉住了手臂,“你,”皇甫看着冯权赤倮着身子,脸上一红,不由得移开了眼睛,“你做什么?”

    冯权莞尔,在他额上蹭了蹭,“我去热些水,总要洗身子的。”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况且,那东西留在里面也不大好。”

    皇甫原本不想动,正欲说什么,听了冯权的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注】

    注意是互攻

    是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