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法式内衣

    徐温远吃过了饭，却仍是想着那锅泡发了的馄饨。他太要自尊了，廉月的行为于他而言是羞辱，他不可能接受，哪怕他饿得浑身发软，哪怕他能够让廉月永远不知道真相。

    其实他不必为难自己，他哪里有那么清高。一个住着女人的房子、花着女人的钱的男人哪里来的自尊。

    这间房子，他住了有八年，住在这里的时间比离开廉月的时间还要久。日后估计也得住下去。他从高中开始就住这了。

    当时，廉月的父母拜托徐温远的父母照顾廉月，他们要去外面做生意，说徐温远也快升高中了，有希望到一高去，他们在一高附近有套房子，是一个良好的安逸的学习环境。徐温远的父母征求徐温远的意见。14岁，那是那是徐温远第一次和廉月见面的年纪，他放学，看到及父亲膝高的女孩，穿得同公主一般，躲在父亲的手后面，羞怯地唤他“哥哥”。他记这一幕记了许久。徐温远没有meimei，知道将有个漂亮乖巧的meimei将要来，兴奋地同意了，追问meimei什么时候来。徐温远父母见徐温远欣然答应，抚摸他的脑袋。

    一个月后，廉月带着大包小包住进了他们家。徐温远上了高中，和廉月搬到了廉月父母的房子里。他们两个人住。，徐温远的父母因工作原因，没有一起搬来，找了保姆照顾二人。

    先前的七八年，他俨然把这个房子当做了家，在过节或偶尔才会到父母家里去住一两个晚上。如今回来，竟习惯性地来了这。

    徐温远不清楚廉月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他苦苦等待。他没有开灯，没有坐在客厅里。他留在自己的房间里，黑着灯玩手机，手机的充电线连着充电宝。他没有开启手机的声音，竖耳听门外的动静，奢望在廉月发出动静的第一秒就冲出去。

    他的睡眠不足，眼下青黑一片。他觉得眼睛干涩，很痛，拼命地眨眼也缓解不了这份难受。

    好久，终于，他听见了轻微的咔嚓声。

    漆黑的夜里倏然点起了火星。

    廉月松开打火机，丢在茶几上的一块布上。布是保洁特地叠好放着的，叮嘱廉月把打火机丢在这块，不要丢在地毯或者哐当在茶几上。廉月看了几个防火视频后，依照保洁的话，多走了几步。

    室温比外面高不少。廉月解了顶上的几粒扣子。

    寂静的房间里，出现淅淅飒飒的声音，从左手边，室内传来。廉月心底了然，不去理会。

    徐温远轻手轻脚地走。

    他从房间出来，发现不管如何小心，总会有声音，便安慰自己，心存侥幸，想这声音只有自己能见到，廉月定然听不见。如此想了，便出去了。

    拐过角，果然见廉月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因此心里坦荡不少，在沙发尾站定，只是正要说话，就听廉月突然说道：“吃饭了吗？”

    廉月俯着身，此刻仰头看他，身子不动。

    徐温远长得高，屋里开着灯，很亮。站在高处，徐温远将看得真真切切：廉月穿的是黑色蕾丝的内衣，布料少，只勉强兜到rutou部分；因着廉月的姿势，双胸往下放松并往中间挤，乳沟黑黢黢；也因这个姿势，本该贴rou的内衣，此刻的上沿有余空。

    徐温远认为那片阴影装着rutou。两粒rutou曾在他的手里、口中，经他撩拨，变大、熟透。而在他身下的廉月哼哼着，身体全凭他做主。

    徐温远半晌不说话。

    廉月见了，笑着，坦然地解开剩下的半竖扣子，说：“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