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因为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小笨狗接到消息的时候，有一瞬惊诧。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你是真的需要他过去。

    “别守着了，进来。”

    他小心收好刚缠在手上的蕾丝绑带，每次用完之后你都会小心护理，之后他便收纳好，珍藏在那个乌木盒子里。

    进入清吧之前，他站在路边仔细看着不算显眼的门面，想了一瞬为何你知道他一直在，便毫不犹豫进去找你。

    BGM换成了你常听的曲子，店里看起来已经清理过，只有你坐在吧台边，手边是一瓶快喝完的黑方。

    他走过来，站在你身边，安静看着你，不知道该讲什么。

    当你侧身看他，得到的是坚定的凝望。

    “怎么了？”

    你摇头，扯着他的领口要他俯身。

    红唇将要触及他的下颌时，他捧住了你的脸，温柔触碰之后抵着你的额头，将你拥在怀里。

    你伸手勾了下他的腰际，皮肤细腻而紧，有些由呼吸带起的轻微震颤。

    “都知道了？”

    他闷声应承，听起来比你还委屈。

    你拍了拍他的后腰，安抚道，“都结束了。”

    他当然不敢问，生怕下一个被处理的是自己。

    上次他越界问过你关于婚姻，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后来他想到一句话，“不在一起，是为了永远在一起”，这当然是没逻辑的道理。圈子里都这样，但凡有人想把关系带到婚姻里，都不会有好结果。一想到你是有原因，更觉得其实他不该跟你闹。

    “送我回家。”

    他按在你后背的手掌发力，却是克制着把你拥进他怀里，与你贴着面，凑在你耳边讲好。

    小狗知道你的住处，只是从来不曾留宿。

    魏教授曾经住过这里，但看起来没什么生活痕迹。

    他知道书房里的秘密，你们心照不宣。

    帮你收拾好，他跪在床边望着你，总觉得你们的距离那么近，又隔着些什么。

    “想留下来吗？”

    你抓着他的手指，询问他的意思。

    是要破例了，各自怀揣的心思一度清晰又明了。

    换来肯定的颔首，手背上的湿吻温润而绵长。

    “我今晚不走。”

    他搂着你，眼底还泛着光。

    你推他，换来他的疑惑。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摇头，要起来，被他扶着后背，生怕你磕碰。

    你顺势勾他的下巴，像逗小猫一样。

    “衣帽间里，有给你买的新衣服，晚上刚洗好送回来。”

    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伏低了脑袋，半靠在你身上，“不要，就在这里陪你。”

    你揉他柔软的发顶，哄他，“去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

    “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是吗？”

    你们不约而同想到之前活动的时候，你让他穿得镂空针织衫。

    在场那么多人，唯独你见过白色西装脱下的摸样，稍稍挑逗他，粉色的乳尖就要凸起。

    好在那件白色西装的面料够好，不至于弄得他难受。

    他宽大温热的手覆盖在你的小腹上，软了声讨好你，“我现在去看，你不要跟我生气。”

    “不生气。”

    见他一步三回头，终于往衣帽间走去，你这才起身跟过去。

    魏公子不常在家住，仅有的东西也不过就是暂存在客房，衣帽间里向来只放你自己的东西。

    自打要转变关系的歪心思起来，你便把侧边挂衣区空了出来，给小狗放了些衣服。

    倒是各样的衣服都有些，居家服偏多，玩闹用的道具也不会放在这里。

    “喜欢吗？”

    你靠在边上，看着他微微驼背的身影。

    “喜欢。”

    你顺手扯过一件针织短袖，极其柔软的面料，刚从衣架上下来就失去了原有的样貌，依偎着你的胳膊流淌。

    他身上的睡袍带子被你扯下，配合着你弯腰让你给他换上新衣服。

    边上就是落地镜，你拉着他的胳膊，要他望着镜子里的一双人。

    “真好看，哪哪都漂亮。”

    你看着镜子里那双修长漂亮的腿，钻进他衣服下摆，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往上覆盖在他的腰上。

    “又瘦了。”

    笨狗以前会说，是因为想你。

    多老套的调情，你教导他要讲真话。

    他会如实讲，只是为了工作。

    讲假话，要付出代价。

    譬如，趴在你身上被你打屁股。

    你有学过绳艺，试着把他包装成礼物，奈何留下的痕迹太重，只好定做了新的料子，也放弃了束缚他。

    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他会闭着眼，枕着你的臂弯寻你的手掌，在你掌心里留下湿润的讨好，屁股上也免不了要捱发青的紫。

    他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任由你摸着，在你发顶落下一吻。

    内裤边被你弹了下，他轻喘了身，随即眼眶发红，这么望着你。

    你凑过去吻他眉眼，“回去睡觉了，乖。”

    他像刚刚一样，将你捞起，把你放在被窝里。

    只是这一回，你把他拉上了床。

    房间的灯光昏暗，台灯也关掉，只有窗边没拉紧的帘子缝隙透着微光。

    你望着那处光影，眼角竟然开始湿润。

    刚转身，他已经将你揽入怀里。

    “我在呢，我一直在。只要你有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面上被细细吻着，机制温柔而克制。小狗最懂得爱人，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难受。

    更是因为爱你，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所以选择尊重你的意思，保持缄默。

    触及到你的嘴角，他有一瞬犹疑，被你捏着他的后颈催他继续。

    恍惚之间，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

    你这一夜勉强睡得安稳，以为就这样能熬过漫漫长夜，没想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身边没有人，你弯腰凑过去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按，有人先你一步开了灯。

    是小狗。

    “晏舒，我在，我没有走。”

    双手被他捧着，稳稳牵着你颤抖的手，“没有事，我一直在。”

    你调整着呼吸，望着光影变幻下的面庞，差点憋出眼泪来。

    空气里似乎氧气匮乏，要催你窒息。

    你推他，“开窗，去……开窗……”

    他有一刹那愣神，随即照做。

    天开始亮，最远处发紫的湛蓝开始缓缓变淡，星光也要暗淡。

    窗子打开，没有风。

    冷空气并没有如愿涌进来，他回到你身边，揽着你还在抖震的肩膀。

    “做噩梦了嘛？你睡得太少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你摇头，起身光脚走到衣帽间，翻出来一套居家长袍，又给他翻出来一套衣服要他换上。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车钥匙塞到他掌心，你要他开车。

    目的地至此车程三个钟，你正想着叫人过来，他已经抢先一步关掉你的手机。

    “相信我，好吗？一切都交给我。”

    你顺手关机，把那块砖塞进他口袋。

    副驾快被他放平，你假意补觉，为了让他放心开车。车窗上倒映着他的侧脸，分明的下颌线上，关于你的一切都模糊。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

    小狗爱主人，永远都是无条件的、积极的、全身心投入的爱。

    一直都是你举棋不定，才要闹起来。

    可是如果没有魏公子，你也不会有今天，也不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扶持小狗，也不会在行业里有话语权。话语权当然重要，事业当然重要，如果在圈子里没有一席之地，讲话没有分量，就不会有人在乎你是谁。就算有小狗又怎么样呢？

    有太多不得已的决定，就算没有魏公子，也还会又别人。你反而庆幸，至少魏公子曾经仰慕你，你们之间也算是好聚好散，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绞着衣服下摆的手被他握住，缓缓舒展，与你的力气对抗。

    恍惚之间，你应该是又睡了一觉。

    抵达的时候，他靠在车子引擎盖前，看着不远处的海。

    你敲了敲车窗，他便转身跨步过来扶你。

    “你刚刚很难得睡着，我舍不得叫醒你。”

    你问他会不会很累，他笑着说，见到你精神好了些，什么都好了。

    这会风不算大，工作日的早晨，也没多少人过来。

    你对这里有特殊的感情，这里于他也有特别的意义。在上一个夏天，他在这里参加活动，各个都讲他面上有太多生涩。

    但是你明白，他有多珍重这份看见，小心翼翼对待着一切。

    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行业从来都不是努力就会有好结果，但是如果不努力，就真的什么结果都不会有。

    有些风起来，吹得你头发凌乱。

    他站在你身边，帮你挡去一些风，满眼都是你。

    你仰头，他便心领神会，凑过来应承你的吻。

    没太多情绪，连风都要被安抚，融化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你们额头相抵，他拥抱着你，不敢用力。

    “我背你好不好，你太累了。”

    于是他就这么背着你，沿着海岸线缓慢走起来。

    趴在他背上的时候，你见到不远处平静而汹涌的海，将他的劲腰绞得更紧。

    “你很喜欢这里吗？”

    你吹他后颈的细腻绒毛，“你不喜欢？年年都要过来。以后在这里给你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他跟你开玩笑，托着你不愿意放手，“想把我关起来？”

    “哪里舍得，拍张照片吧。”

    反复确认你真的不会摔，他才摸出手机，在你的指导下拍下这张照片。

    正好你穿过纽扣摸到布料下起伏分明的锁骨，“你会永远记得，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在你身边。”

    怎么舍得把你关起来，因为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而你属于舞台，当然要任你在天地闯荡。

    “记得，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