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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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水滴落地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小巷子里,有人急促的喘息,像只淋着雨又受了伤的野狗。 “哥...饶了我...我也...呜呜......我也是被逼的...”男人背靠着污脏的墙壁,急匆匆的抹了两把脸,迷糊的视线勉强看清了眼前站立的人。 男人半条腿已经瘸了,姿势怪异的倚墙靠着,脸上糊满鲜血和雨水,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也是因为雨水的冲刷紧紧贴着头皮和脸颊,活脱脱落水狗的代名词。 青年安静的站着,身后高大的黑衣人举着伞好让雨水隔绝在外。伞的投影让青年的射影笼罩在男人身上。 此刻除了雨声再无其他,男人看着没有动作的青年,嘴唇颤抖却再也吐不出半字讨饶的话来。 宁元修安静的站着,也没回应男人的求饶,眼睛微微眯着,清丽好看的脸上是轻松慵懒的神情。 葱白的指尖自宽大的袖口脱出,漫不经心的点了点自己脸上的泪痣,沉吟半晌。 这样安静的等待处决的环境快把颤抖的男人逼疯,几乎下一刻快要忍不住痛哭流涕。他一向是知道面前这个宁家小公子的手段的,长的是宁家几个儿子里生的最面容柔和的,但下起手来也是最生狠的那个。 “我......我是因为meimei生病了......实在急需这笔钱......宁公子......宁爸爸!求你......我meimei现在还在医院...” 实在是受不了这静谧的沉默,男人像崩溃一样,泪水鼻涕一起流,拖着个瘸的腿抱住宁元修的腿,希望自己能被宽恕。 但他却在这紧急的情况下忘了宁小公子的大忌。 宁元修面上柔和的微笑顿时维持不住,眼里的厌恶流露出来,看着那沾满血污的手揪扯着干净整洁的裤脚。 霎那间,男人的手腕与手臂变分离,宁元修的动作快到在场所有的黑衣人都没来得及看清。等男人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宁元修已经在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拭着匕首了。 “唔,原本还想饶你一次,想玩玩兄妹情深的戏码,不过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没有留你的必要啦。”宁元修缓和下情绪,笑容灿烂的开口。 对比起宁元修的淡然,男人虽是被削掉手腕,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摸上宁元修的鞋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我meimei...我meimei还在医院...呜呜呜......” “这日子过的越发无聊了大哥,整天无所事事的我都不知道干什么了。” 宁元修挥挥手,黑衣人都了然的点头,撑伞的跟随着宁元修走向小巷外路边停的车,剩下一个黑衣人带着白手套,割断了求饶的男人的咽喉。 手机微信上的消息弹跳,宁元修百无聊赖的跟自家大哥发着语音,吐槽着最近越发无聊的时日,好让大哥停下手里的工作多来陪陪他。 “听说你去安道尔玩了?怎么这么狡猾,这次老爷子的任务就推掉吧,我真的无聊的快发霉了。” 或许只有在大哥面前,宁元修才会这般孩子气,但那双凤眼却不见半点温情,嘴上所说和神情半点不搭。 宁家大哥似也是知道自家小弟的性子,在手机那头冷哼两声,不作回应,放下手机继续手头里的工作。 看着毫无半点回应的微信,宁元修撇撇嘴,弯下腰进了车内。 “得找个乐子来玩才是...”宁元修喃喃道。 正如刚刚发生的情景,雨伞下的青年名为宁元修,是宁家的三公子,长相清丽脱俗,身姿挺拔如松,带着墨竹一般的气质,但其家底却是黑道家族。 宁家——当今黑道里数一数二的家族,宁家主掌人膝下有三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个个惊才惊艳。 但他们从小到大可不是所谓的兄友弟恭,宁家的教训便是上位的只能有一个人,意思是兄弟间必须手足相残,爬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上位。 而从小把自己儿子放任到吃人的训练基地的宁父也从未对自己的儿子们有过半点仁慈和父爱。 刚刚那个死在小巷里的男人原是宁元修的亲信,为了meimei高额的医药费给宁家大哥透露了宁元修私宅的消息,继而被宁元修发现,便有了刚刚那幕。 宁元修听着汽车发动的细微轰鸣声,有些自言自语道:“所以入我们这道还在乎什么亲情很是莫名其妙呢,如今为了一个迟早会死的meimei葬送掉自己的生命,真奇怪啊...” 车内只有方才撑伞的黑衣人充当司机,再无其他人,可黑衣人却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宁元修是在同他讲话,只安静的开车,一时间车内陷入沉默。 手撑着脸颊,宁元修看着车窗上缓慢滑动的雨滴。 什么时候才会有个不会腻的玩具给他当做礼物呢?老天爷看他活的如此艰苦都不给点奖励的吗...... —————— “节哀啊欢欢……” “你还好吗?” “欢欢……” 周围的声音嘈杂,可传进季欢欢的耳朵里却仿佛隔着一层纱一般朦胧。穿着不同衣服,不同神情的人们围绕着她,或是关心或是八卦的好奇。 她只呆楞的看着祭台上放置的两个黑白相框,相框里的人笑容清浅,眼神温和,脸上还带着岁月的痕迹。 那是她的父母。 随着越发大的吵闹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跪在季欢欢面前。 男人看面相也已人至中年,面容憔悴沧桑,胡子拉碴,他眼里带着红血丝,也不知是哭了还是彻夜未眠。 他用手锤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叨:“小娃娃啊……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啊,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保险公司的钱全赔给你,我的家底也全赔给你,是我该死啊……呜呜是我该死啊……” 季欢欢一脸木讷,她笑不出,也哭不出,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中年男人没有一点反应。 她不过是一个小康家庭出生的普通人,父母感情和蔼,家庭幸福。可为什么偏偏灾祸久盯上了她们一家呢? 在她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她叫出去,告知的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 而后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发展的迅速,医院的报告,保险公司的赔款,葬礼的举办,面前男人的道歉。季欢欢从始至终没有回过神来,她仿佛大脑空白了,甚至一点情绪也没有。 可没有人在乎她的不对劲,巨额的赔偿金让那些靠近的亲戚们怀揣着不清不楚的心思。 葬礼显然不能让人如此大闹的,之前关系交好的她舅舅一家看不下去了。她的舅舅陈易之站出来主持大局,让保安将那个中年男人带去大厅平复一下心情,也没无情的将人赶了出去。 季欢欢的舅妈挤开人群,她身体挡着那些人:“别围着孩子了!一个个的还都是大人,叽叽喳喳的像什么话,让欢欢一个人待一会儿。” 舅妈带着她到了休息室,给她倒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欢欢……舅妈先不打扰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先待会儿吧。”临走前还忍不住叮嘱道:“如果……你要是照顾不好自己的话,可以来舅妈家,千万别想不开啊……” 季欢欢没有应声,以前一向礼貌的她现如今根本做不了任何反应,麻木的像个人偶。 可任由他人吵闹,事情尘埃落定。 季欢欢一直处于消沉当中,舅舅一家接纳了她,没有对她拥有的那些财产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他们自己家底也不错。只是季欢欢原来的那个学校也读不下去了,干脆为了方便照顾她就将她转到了跟他们儿子一所高中。 那也是国内顶级的几所高中之一了,季欢欢转过去也不会亏待她的。 季欢欢同意了,但之前她读的高中是本地学校,家也在本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防止触景生情,季欢欢在葬礼结束后的一个月喊人收拾了家里的所有东西,再用白布一一盖住,锁上了这间屋子,锁上了她自己的家。 季欢欢在离开的时候大哭一场,她终于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家了,她拿着行李在门口哭着,也只有现在,才终于只有她一个人。 时间恰巧发生在高二快要结束之际。 转学手续办理好后,季欢欢就独自租了一个一室两厅的房子在转学的那个学校附近。 整整两个月,她自暴自弃的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季欢欢的家庭本就挺富裕的,但奈何她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长相普通,以前在学校里因为为人大方,性格开朗其实也是有很多朋友的,但转学之后她封闭自我,渐渐的都失去了联系。 深夜里,房间只有键盘啪嗒啪嗒的响声。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大屏的荧光照射着房间的一角。季欢欢躺在柔软的电脑椅上,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她搭了一个毯子在自己身上。 季欢欢玩着时下最流行的多人竞技游戏,她没有开麦,嘴里吃着刚点的炸鸡。 假期已经快结束了,她的体重也是直线上升。 本来季欢欢身高也不高,只有一米五六左右,原来爸妈把她养的很好,她是非常健康有rou的身材。现在很久没有上称了,她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赘rou,想也不想估计也到了一百三十斤左右。 季欢欢没有在意,她缺乏的幸福感自家人离世后只能从美食当中弥补,她像个饕餮一样每天毫无顾忌的点着各自美食,从一开始的吃不完就丢掉,到后面胃口越来越大。 她现在拥有的钱说实话,只是点点外卖打游戏充钱,她一个人的话完全可以用到老。 家里本来就有些积蓄,她也不需要买房结婚,现在又多了这么多赔偿金,季欢欢已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更何况她本来也没什么目标,原本的人生轨迹就是好好读书,随便找个工作,然后跟自己爸妈待在一起。 随着一局游戏结束,季欢欢放下耳麦,去到了客厅。 虽然她还没有睡意,但一直在椅子上打游戏也累了,季欢欢收下已经干了的睡衣去了浴室。 在洗完澡后她将吃剩的炸鸡扔到了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回到房间她躺上床又开始玩平板刷视频。 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流逝。 在快要开学的时候季欢欢才收到了学校寄来的校服,她一直没有打开。 直到开学前一天,她看着自己根本穿不上的尺寸才终于意识到了尴尬。当时那些资料的填写都是舅妈一手cao办的,当时的她一百一十斤,谁成想一个暑假过去暴增到一百三。 这个校服是小礼服西装外套加百褶裙,还有一双小皮鞋。 现在改尺寸也来不及了,季欢欢只能硬着头皮穿上。 因为体重的上升,季欢欢的肩膀、胸和大腿处都绷的死紧,校服是勉强穿上了,但褶皱四起,看样子格外滑稽。 季欢欢就是顶着这一身的面貌在一班学生面前自我介绍的。 原本都很期待转校生的众人看到这样的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免不了一阵失望,甚至有人肆无忌惮的低声交谈。 季欢欢站在讲台上,脸颊通红,她尴尬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自己外套的衣摆。在老师还没说让她找位置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自己跑到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上坐着。 而原本班上的那些低声交谈在她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突的戛然而止了。 季欢欢受不了那些目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头埋的更深。 随即那些交谈声又响起来了。 “完了……她真的是……” “哇……等下宁元修回来看到……” “也不怪她,她是新生……” “你也知道宁元修的洁癖……” 季欢欢自然是听到了那些交谈声,当她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同学们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她虽然没有听全但也知道自己好像坐了别人的位置,甚至这个位置的主人好像脾气不是那么的好。 季欢欢紧张局促,刚想站起身重新找个位置,但此时教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上课铃已经过去很久,男生明显是迟到了,但讲台上的老师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带着亲和的笑容跟他打着招呼:“是宁同学啊,正想说班里来了个新同学呢,你看,老师也没来得及叫同学们去仓库搬个新的课桌和椅子……” 男生没有理会老师,他自进入教室后看的就是那个不知死活坐在他位置上的人。 刘海没有修整搭在一张丑脸上,又圆又挫的身子就那样坐在自己位置上。 几乎是一瞬间宁元修的手就握成拳头,咬紧了后槽牙。 季欢欢看着男生投射过来慑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打起了寒颤,她连忙站起身来,慌忙的想要道歉。 宁元修几步就走到跟前,一脚踹翻了自己的课桌。 整个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季欢欢吓呆了。 从来没有面临过这种场面,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谁让你这个死肥猪坐我位置的?” 季欢欢快哭出来了,她眼睛看着高了她不止一个头的宁元修,眼尾已经在变红了。 如果好看的人哭宁元修或许还会心软,可这种样貌的人哭他只会更加厌恶。 老师不想让场面闹的太难看,他还是得出来制止一下的,不让事情发酵的更严重。 “宁同学,是老师没及时说明,这样,你跟季同学去仓库搬一个新的课桌回来上课吧,咳咳,其它同学别看了啊,先翻到上一次没讲完的75页。” 老师说完就当起了缩头乌龟,比起季欢欢,他更想抱住自己的饭碗,他有一家的人要养,惹了宁元修,这个工作丢掉了其它工作就再难找了。 季欢欢完全没想到现实还有这种校霸的存在,这所学校又并非那些小学校,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她也是交了很多钱才进来的。 宁元修知道老师在给台阶下,让他自己私底下解决,他眼睛瞥了一眼季欢欢,轻笑:“好啊,那我们一起去拿新课桌吧,季、同、学。” 季欢欢想哭,却只敢在宁元修的注视下收回眼泪,自闭了两个月的她其实连怎么跟人交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师这么说,她只敢挪动脚步默默跟着宁元修离开了教室。 她好像,刚来学校就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