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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华坐直身子,斟过茶水漱了漱口,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听你这般唤我。”我冷哼一声:“谁信!”周彦华却道:“辛苦你这般应付她。萧家的人从来不简单,你与她相处当心些。”我不解:“萧琬不也是萧家的人么?她也不简单?”周彦华沉声道:“我对她多少有些了解。她不会煞费苦心地这般算计我,自然不会算计你。”言语间,他对她的信任与熟悉令我有些吃味儿;而在他面前,我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话语里更是表现得酸溜溜的:“同床共枕多年,你自然了解她信任她。”周彦华一听我这生冷的语气,脸色顿时一变,忙关切地道:“怎么又生气了?我只是以事论事,并非出自私心。”我冷着一张脸,偏头错开他乞求的目光,明明不想与他置气,却偏偏控制不住心中翻涌而来的酸涩。不过片刻,我便妥协了,对上他恳求的目光,捧住他的脸,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我自然不敢用力咬他,只是用牙齿轻轻碰了碰,也算是出气了。“这样,我便不生气了。”周彦华的眼中顿时如流星划过,灿烂一片。他凑近,用极低极缓的声音说道:“多谢夫人体贴之恩。”猝不及防地,他突然起身将我拦腰轻轻抱起,一步步朝内室走去。我的脸顿时一片绯红,使劲拽着他的衣袖,微恼微怒地道:“放我下来!”周彦华脚下的步伐却更快了,在我被他轻轻放上床榻时,我猛地坐起身,嗔怪道:“天还早着呢,你怎么就要睡了?”周彦华坐在床沿,轻轻握住我的双手,反复抚摸着,一对眼里饱含着温情,如同一汪春水,波澜微皱,荡开圈圈涟漪。我避开他渐渐灼热的目光,向床头缩了缩身子,他倾身,将脸凑到我面前,探了探头,微微张着眼,目光迷离地看着我,低声问了一句:“美珠,你是否想我?”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试图避开他越凑越近的脸,嘟囔着:“我……我……”“我很想你。”他凑近我嘴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我的每一寸领土,他早已熟知,毫不费力地便将我攻陷。一场巫山云雨似乎已无法诉说心中的思念,而我与他也沉浸在了这伤离别喜重逢后的欢愉里,直至天色暗下来,我才感觉腹中空空如也,此时却没有丝毫力气起身了。我扭头看到周彦华心满意足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平,敲打着他的肩头,道:“都怨你,害我饿得饥肠辘辘的,如今动也动不得了。”周彦华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哄道:“我去厨房看看,巧兮应该替我们留了饭菜在锅里。”我此时却耍起了脾气:“都这个时候了,有了也冷了。我想吃南街水晶铺子里的水晶虾饺。”周彦华忙道:“好!我去给你买!”我心满意足地朝周彦华点了点头,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便催促道:“早去早回。”周彦华又凑到我跟前,问道:“还想吃什么,我一并买回来。”我摇了摇头:“我一时想不到别的,你自己看着买吧。”周彦华这一番奔忙令我格外动容,待吃到依旧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和点心时,我看他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我,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只虾饺,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享受这样甜蜜温馨的时刻,也喜爱周彦华宠溺温柔的模样,心情也为之愉悦舒畅,看着周彦华的眼神自然也满是爱意。我向他坦白了身体的隐疾,他没有震惊,一脸平静,显然早已从赫连雪莹那里得知了真相。他越是表现得宽容体贴,我心中的愧疚越深。为了安抚我突然低落的心情,他劝道:“我们有周洲便足够了,你别在意子嗣的事。”自从有了周洲,我体会了为人母的艰辛与喜悦,早已从最初的丧女之痛里走了出来。有了周洲的这半年多来,我也会幻想着等我与周彦华老了后,身边有一群子孙常年陪伴着。周彦华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我从他眼神里,能清清楚楚地明白,对于孩子,他有着极大的渴望。想到周彦华与萧琬七年的夫妻,也只生养了周铭一个孩子,我心中又十分好奇。“你与萧琬怎么也只有一个孩子?”周彦华凝视着我的眼,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我听他语气里有些不快,知晓他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忙道:“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你与她好歹做了七年夫妻,再不济,也不至于只有一个孩子啊。”周彦华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点点逼近我,声音暗哑地道:“对我与她的这些事,你就这么想听?”说着,他一手圈过我的腰身,一手扣过我的头,在我猝不及防下,我简单装束自己的衣衫已在他掌中滑落,我顿时冷得瑟瑟发抖,含着泪水,满是怨恨地看着他。他扯过被子将我与他罩住,看着我怒视的目光,他弯唇笑问:“还饿么?”我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回答,只是睁眼泪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做什么?”周彦华道:“明知故问。”听闻,我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将凌乱不堪的衣衫穿上,弱弱地求饶道:“周彦华,你饶过我吧。你今儿折腾得还不够么?我不奉陪了,你去找东屋那位吧。”周彦华俯下脸,在我耳边低低笑道:“你舍得将我送给别的女人么?”我偏过脸没有答话,周彦华好笑地亲了亲我的脸颊,轻声哄道:“好了,不逗你了。男女之间的事,你问来做什么?日后不准再问了!”我嘟囔道:“我不过是好奇……”周彦华惩罚似的摸了摸我的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再去追究。”从他这叹息的话语里,我听出了些许不对劲。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第79章天意无由情无终送走福多三人,原本还算热闹的园子再次冷寂了下来;而周炤更是在赫连雪莹父亲一封书信的催促下,整理行装再次去了长安。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周彦华依旧去学院授课,却比去年愈发忙碌了。沈青的入住,我已习惯了,只要她不主动前来找我,我几乎不会去招惹她,毕竟与她相处,一言一行我都觉得浑身上了枷锁般,累得慌。好在她进门了这些日子,一直安分守己,我索性便不去管她了。因赫连雪莹受周彦华之托,时常会上门替我诊脉,每每都要奚落奚落沈青才肯罢休。对此,沈青总是一言不发地受着,从她眉宇间看不出任何不满与怨恨,反倒显得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