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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没有补救办法——你们两这就和离,明儿我就进宫去跟小皇帝说,说当时——”就这样,陈国公夫人快刀切萝卜——利落而干脆地,那张漂亮美艳的红唇上下翻动,把个人家小两口小夫妻的关系与出路,微微妙妙,说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见卢信良不做声不言气的,进而,她又补充一句:“怎么了,贤婿?——你岳母我,这话说得不对?”一笑,马上又改口:“呵,是了,不能再叫你贤婿了!今后,你和霏霏一撇清关系,老身我还是得称呼你一声卢相大人——怎么样?卢相大人,老身这话,你都听明白了?”卢信良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抽搐,发颤和发抖。他还是没有做声。又过了好半晌,终于,他也浅浅地,微微地,缓和而从容地抬起目光镇定一笑。“岳母大人!”他说:“你的这算盘,打得好倒是好——”“嗯?”陈国公夫人眯眼。“只是可惜,你们家霏霏,现在,还离不开本相——”霸气的口吻。毫不含糊,毫不拖泥带水。“又是为何?”陈国公夫人板着张脸。一副面孔,拉得比骡子还长。卢信良却不再说什么。那茶盏,拿在他手上。白瓷冰花纹的和田玉杯子。里面泡的是雨前龙井。他轻轻地啜了一啜。茶烟轻袅中,垂下睫毛。据说,这茶初品时会感清淡,真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然,饮过后,竟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这微微妙妙的感觉和悸动——让他出了出神。俊面又是微微一红,他想起了锦绣。或许,他和她两人的关系,就是这茶。茶的香味弥沦于他的齿颊之间,然而,有些味道,尚可琢磨。就像是一种修行求圣、格物至理至真之路。他要格“锦绣”这个物,任务还未完成。把那茶又啜了一口,静静地,表情无波又无绪。诚然,卢信良不会把两个人已有夫妻之实的这一缘故说出来。当然,估计对方也不那么在乎。放下了茶盏。只道:“咱们卢家向有治家之训,家门和顺,虽饔飧不济,亦有余欢——”一顿,垂着睫毛把玩茶盏,又说:“你女儿既然已经嫁给了本相,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她,到底是本相的夫人,一女不事二夫,这是节志。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她的节志,那就是忠其夫,为其守着志——从前的那些事小婿我不管,不过,现在的本相只知道——这辈子,她除了小婿,真的还不能再有其他男子——”话说得倒是轻轻巧巧,很是在理。陈国公夫人忽然就笑了,挑挑眉:果然,果然——果然是她料想得不错——不得不佩服起女儿锦绣的本事来。想这卢信良,何等迂腐顽固老古董老腐朽一枚,偏偏要栽在她女儿锦绣的头上。这今后的好戏,就要一出一出开演了是不是?……倒也不再多说什么。更也不会傻得去拆穿。“嗯咳”一声,也放下了杯子,指如葱根,翘了个兰花,掏出袖中的绢子压压嘴角,再点点鼻尖——她说,终于道出了此番前来之目的:“不和离也可以!”一顿,凑近了他,眨眨眼睛,微笑从容:“我说贤婿——尊府上,听说有一个前朝末代因乱世遗落下来的‘龙玉’,就如今在你的手上是不是?”卢信良当时一下就怔了。※锦绣从大厅出来以后。就一直纳闷:她的这个老娘,老妖妇,这次——又准备耍什么幺蛾子了?不,绝不是那么简单,绝不是听春儿说,她被卢信良关起门来准备教训——她是来替她振怒发威这么简单。回到了自己院子厢房,让丫鬟春儿泡了壶茶,也是杯洞庭碧螺春。汤色银绿隐翠,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锦绣对着那茶静静出了会儿神。“春儿——”她叫。春儿赶紧过来问小姐有什么吩咐。又因为不经锦绣同意便把陈国公夫通知过来,春儿大概是心虚缘故,眼睫毛低闪回避,一脸嬉皮笑脸的笑。锦绣倒不与她计较,只说:“你想办法打听打听,你们这姑爷,到底在和我那老娘交涉什么——”锦绣笃定,两个人一定是在交涉什么。春儿应声去了。然,好半晌功夫,去去来来,总是摇头。“小姐,他们把门关了,又不让进去,春儿没那本事儿,可真的听不真切啊!”嘟着小嘴儿,小脸红扑,额上有汗,显是跑得腿都要断了。锦绣骂:“没出息——”终于,她想了一个办法,“有了!”通往卢信良书房那儿有一道“狗洞”,如果顺着“狗洞”爬过去,自然从院子后门,可以偷听到壁角。春儿说:“小姐,难不成你要钻狗洞啊!”大惊失色。锦绣白了春儿一眼,“废话!当然是你钻!”春儿脸皮红涨,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通过钻狗洞的方式,悄悄咪咪,狼狼狈狈,爬了过去。“——小姐,他们说的是‘龙玉’!‘龙玉’!”春儿终于回来,大张着口型,又是比,又是划,小脸仍旧红彤一片,汗水淋漓地。锦绣刚开始还听不仔细,“——龙玉?什么龙玉?”忽然,脸色蓦地一变,就像有什么软骨头卡在了她的喉咙管里,她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春儿忙来搀她:“小姐,你怎么了?小姐?”锦绣对着春儿挥了挥手,很是疲惫木然地挥了挥手。两只眼睛,像是骤然失了明亮,变得呆呆滞滞,往日的飞扬、神采、得意、跳脱、骄里傲气……一扫而空。“春儿,你先下去吧,让小姐我静一静……”春儿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手还搀着她的胳膊衣袖。“听见没有!我叫你滚!让你下去!——听见没有!——滚!滚!滚!”她连说了三个“滚”。春儿傻了,呆了,愕了,惊了。“是,小姐,奴婢……奴婢这就滚。”眼睛含泪,脸色又羞又红又迷茫。春儿福了福身,轻关上了房门,走了。她不知道小姐怎么了,袖子抹抹眼睛,叹了空气,对着院外nongnong暮色的秋叶梧桐,长长地摇头叹了一气。因为,小姐好像很少对她这样发过脾气。春儿以为,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