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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王翰看得傻眼。“不管要开什么条件!让我爹给你升职也好!加饷银也好!总之,你带我回去,带我走出这个地狱魔窟似的可怕地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王翰到底是个铁汉柔情般的男子。被熊熊火光映照着的夜空中,有夜鸟在飞翔哀嚎。锦绣的那张脸,泪水糊满了满眼,看起来脏兮兮,却偏有一种梨花带雨的风貌。王翰是一个粗野汉子,不错,虽出身皇族,郡王的世孙贵胄身份之尊,然,大抵一生下来的童少年时光,舞刀弄剑地,把个什么狗屁诗文视为最为头疼恼火的东西。他不会写诗作画,所认的字,加起来没有一大筐。就连他的王翰这个名字,也嫌笔划太多,写得歪歪扭扭。为此,他的母亲父亲祖母等常常叹气摇头:算了算了!还是送到战场上去!在那里,没准儿会发挥他的用场!王翰最后心软。他把锦绣上下打量一会儿。“不行!”语气还是刻板严肃:“陈国公的女儿又怎么样!甭说你是陈国公的女儿,就算你是个公主,也要知道,到了这里,法有法纪!军有军规!”锦绣自是告知她的陈国公女儿身份。王翰没有说话。尽管他的心是软的,然而,他们这个地方是哪里?是战场!是决定很多人生死的地方!最后,肯定不会带锦绣离开。只是瞟瞟远处四周,听厮杀声,吼叫声,一声声波浪传来。看来,我方已经胜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盘着腿儿,也一并粗粗鲁鲁将锦绣的手腕往下一拉,让她同他坐下。“唉!丫头,你听着——”极为耐心地,然后,他开始给她分析。“你想回去呢,可以!但是现在,绝对绝对是行不通的!”接着,便告诉她,目前的战事是多么凶险,很多边关的老百姓又是过着什么样的颠沛流离、受苦受难的生活。就这样,耐耐心心说了一通。最后,剑锦绣还在哭,终于,他不耐烦了!脾气一上来,猛地拔地起身,十分火大地:“不准哭!听见没有!——丫头,你再哭!再哭我就!——”他显得有些烦躁心慌,背着两手,锦绣跟前走过来,又走过去。这次,该轮到锦绣傻眼了。后来,锦绣便没有再吵着说要回去的事情。一天一天,她似乎适应了军营的生活。当然,仍旧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除了锦绣的爹陈国公,以及,这个又高又大,英武雄壮的粗鲁野蛮糙汉子,王翰。那天晚上的初次月事,也是王翰帮其渡过难关的。东奔西走,辛辛苦苦,为她找来了女儿家所用的月事带和诸多物品。甚至连红糖水都弄到了。锦绣问,挑眉:“你怎么知道这些?”她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么糙吗?当然,那时的锦绣尽管小脸上泪痕未干,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这个粗糙得就像年轻翻版父亲的男人,给她心灵上,却带来一种同是父亲般的安全与温馨温暖。王翰脸涨得通红。“这你就不管了!”他说。其实,是常常去那种地方的原因之故。男人嘛,尤其是他们这种军营铁血汉子。因为需要,偶尔去去,发泄身体欲望。当然,这是这个粗糙蛮汉在未发觉对锦绣动心之前。动心之后,这人,就整个的一庙里吃素斋戒的和尚,吃素都已吃成习惯。而锦绣,之所以会那么口齿伶俐、妙语连珠,甚至动辄啊呸地一声,说一句“他姥姥”的——其实,除了从父亲那里得到真传之外,这个军营的生活,也对她“影响”不少。刚开始,锦绣成天以泪洗面哭着吵着要离开,无法接受这样野蛮而毫无文明的军营生活。如,有一次,锦绣听见嘻嘻哈哈的军帐里,那些士兵们满嘴的哈喇子讲着那些荤段子,说,女人的奶/子像什么白花花的大馒头,他们很久没有吃到那白花花的香馒头了,锦绣刚进账,只听了话里一半,便问:“谁说的!你们昨天不是才吃了好几大笼吗?”众人都笑。有人说:“小非!你明儿再做几笼给我们大伙试试!”小非,是她的化名,当然,他们都以为她是“男丁”,说话间,又是一阵轰然大笑。锦绣讨厌这些人的粗鄙和野蛮。直到有一次,她看见一个受伤的士兵,血淋淋的胸部伤口上,有无数只蚂蟥在不停往里面钻。锦绣那时已经逐渐适应军营里的生活,并帮一个军医慢慢学着处理包扎。当时,那个蚂蟥就那么在士兵的伤口上一直钻,一直钻,锦绣“呕”地一声,胃部难受,便大吐特吐,几乎没晕阙起来。“快点包啊!”老军医说。“我,我……”锦绣胃里还在呕。“哎呀!我叫你包!快点啊!”“……”后来,那个士兵死了。锦绣一直都在挣扎难受:如果,当时的她的胃部不是那么难受,如果,当时不是那么一直眼也不敢去瞅那士兵的,就那么在那儿大吐特吐,如果,她的动作能再快一点,那个一直到死都不痛哼一声的铁血将士,他还会死吗?会吗?锦绣渐渐学会了和那些粗鲁野蛮士兵们打成一片。也讲荤段子。也随地吐痰。也说粗话荤话。“啊呸!”“他什么姥姥的!“这狗/日的不要脸的腌臜东西!”这似乎成了过嘴瘾时,最最得劲儿的发泄方式。王翰说,有一天,他忽然走到陈国公、也就是锦绣的父亲跟前儿:“大将军——”他朝陈国公鞠身,行得郑重其事,霸气十足:“如果我要娶你的女儿做夫人,你开个条件!只要我王翰办得到的,就是这条命,也可以豁出去不要的!”锦绣又一次傻眼了。彻底地,傻眼了!作者有话要说: 肥不肥~就一句,嗯?第28章相爷的醋劲和危机后来的王翰到底还是没有把锦绣娶进府邸。没有别的缘故,却是因着锦绣。她作妖。锦绣有时候也禁不住常常地想:那个王中尉,多好的一个人呢!除了糙一些,鲁莽一些,大字不识一些,真真是铁汉却满肚子的柔情。想嫁给他的女人,应该是排了长队,从东二街、直排到西华门吧?锦绣的父亲陈国公说:“嗯咳,王少将——”是的,那时的王翰还只是个少将,从五品官职。锦绣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