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桓钦死时才明白那番对话的意义,是他没能通过应渊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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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登临巅峰,事务自然繁多,其中不乏有人故意唱反调。 但桓钦又死活不肯让应渊熬夜,事情便多有堆叠到北溟身上。 可怜他一个老人家没日没夜干活,闲暇时间养养花,喂喂鱼,也还是最终有一日熬不住了,亲自去天帝帝宫找桓钦。 “辛苦仙君/师父啦。”仙侍颜淡和池子里的小黑鱼一个摇手、一个摆尾,恭送黑眼圈的仙君愤而离崖。 前些年,九鳍族龙尊、龙后同天帝一叙,把独子留在九重天后。 没过多久,这一鱼两莲机缘巧合同鲛人族录鸣结交。 北海已无真龙,鲛人族见有此机缘,不曾犹豫太久,没等东海龙族的破事儿爆出来,便合族投了九鳍。 “多谢提醒。”当然,这也是因为龙尊、龙后再无后患,直接就带领族人加入了新成立的监察司,此次也是他们悄然带来重要的消息,令北溟当即神色肃然而去。 龙尊、龙后摸了摸儿子的鳞片,对颜淡点点头,亦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留还未化形的孩子在九重天,一方面是他们率兵加入监察司,算半个封疆大吏,理应留下质子。 另一方面,是监察之职过于得罪人,孩子在九重天比在自己身边安全,亦能得到更好的照料与更强的师资。 再说了,魔尊当年借刀杀人除掉他们全族,敢在最后一刻留九鳍一命,多年如一日地通通养在魔界,而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地托付重任,他难道不敢在摒弃偏见后投桃报李、士为知己者死?! “走吧。”九鳍族龙尊在夜色中站定脚步,伸手拂去了妻子额角一撮凌乱碎发。 龙后顺势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对,该奔赴我们的战场了。” 这点证据还不够,想要伸张正义,将沾染无辜者鲜血的罪恶之人钉死,要查得仍然有很多。 不过也不用担心,双剑合璧、珠联璧合的效果,注定远超某些心思龌龊的人意料。 “噗。”过来人的夫妻俩扫过只有几点灯火的衍虚天宫,相视一笑。 睡得真早,可见传言里一旬十日有七八日熬夜的帝君,被管得死死的。 爱从不是单方面的掠夺与占有,学会放手、归还自由的同时关怀备至,才是一绝。 魔尊真心可见一斑,可惜能看懂的人少之又少,谁让仙界以情为首戒多年,全是大龄单身呢哈哈哈。 再说北溟,此时正值夜晚,他不想引人注意,便施法隐匿自身,不曾想半路上竟听见了一些骇人之言。 “帝君最近都不怎么和天帝同行了,该不会……”一位仙侍似是担心。 另一位仙子提出了异议:“才不是,前帝尊不让应渊君谈恋爱,魔尊冲冠一怒为蓝颜对帝尊取而代之,第一道命令就是废情罚,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你胡说八道什么?”可是,这话惹得身畔同一殿的另一个仙侍停下手头的活,抬眸怒道:“就算如今两界融合,你也不能把魔界入侵的责任推给无辜的应渊君啊!” 那仙子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对,赶紧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些日子天帝对应渊君多有冷待,大家有目共睹。” “听说魔尊还是计都星君的时候,帝尊就不待见他。”最初那位仙侍垂着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果然是狼子野心。” 这话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是吗?可我听说,计都星君,嗯天帝在创世之战里受过断臂重伤,应渊君当时还不是帝君呢,为了给他疗伤九死一生耗费半生修为。所以,哪怕计都星君能力非凡,帝尊也只是赐下星君封号和一块百炼钢敲打他,还一直都冷落着。” “这很正常,应渊君可是帝尊的外甥,谁家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势,会不迁怒啊?”旁边的人已经继续擦拭法器了:“还是应渊君据理力争,才给当时的计都星君争取了掌管情报的工作,并在仙魔大战前让人做了副手,结果……唉。” “这不就是忘恩负义嘛。”提起这个话题也指责桓钦狼子野心的仙侍,最后断定道:“帝君真是所托非人!” 北溟仙君安静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将几人的长相和身上的服饰记下,方匆忙前往天帝帝宫。 所谓天帝帝宫,是桓钦新立的住所。 与应渊将话说开之后,他们每日一起上朝,但下朝后桓钦不再束缚着应渊,而是给予了足够的自由空间。 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仍然是青离帝君与计都星君,时常喝茶下棋,但不再留宿夜夜笙歌,更不会再彻夜灯火通明。 衍虚天宫内的戒备倒是森严很多,不再有任何罅隙可供利用,昔日的始作俑者也早已被化去仙骨贬入人间。 “天帝!”北溟眼圈青黑,进门便深行一礼:“你行行好吧!” 正奋笔疾书处理政务,桓钦头也不抬,淡然道:“他们又闹幺蛾子了?” “芷昔在人间历难,刚巧发现端倪。”北溟徐徐诉来。 萤灯被贬后,妙法阁主位长久空缺。 渐渐成长起来的芷昔有心一搏,前不久下界历难未归,亦入了监察司历练,此次最初的消息就来自于她。 得知此女发现了很多怨念极深的魂魄碎片,龙尊、龙后念及近期局势不敢小瞧,亲自前往探查,这一查就发现了很多。 北溟先禀报了消息,又将路上见闻说了个清楚。 瞧着桓钦抬眸时眼底陡然泛起的寒意与杀机,他识相地把‘你和应渊最近是不是闹别扭了’的疑问吞回了口中。 “你去处理此事。”桓钦冷冷说道。 东海龙族一事,已是给某些做贼心虚之辈敲响了警钟。 可是,以残害无辜、炼化生灵的方式续命,尝到甜头就意味渐渐成瘾,哪可能轻易戒掉? “尽快。”桓钦心中有底,语气更是笃定,唯独谈到道侣时话锋一转:“勿要闹到应渊面前。” 本来就连轴转加班太久,北溟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满目的怨念与疲惫:“不,你自己干吧,这种事,我可不合适越俎代庖。” “不行。”桓钦断然拒绝:“我一人处理,事后应渊很可能会为难,必须得有仙君经手,作证非是本尊草菅人命,不然……” 他冷笑一声,眸中凶光连闪:“本尊会忍不住把他们碎尸万段!” 这可不是第一次轮回,桓钦早就猜到又是谁在捣鬼,心里也颇为腻烦。 上神染青是让染苍“从今往后,天条重立首戒”,也就是说,情罚是本来就有,后来取消,又被染青重新启动。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与无边阴影,桓钦在最初人生中完全没有注意过。 哪怕仙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搭上关系离开天庭,他也对那些最强不过上仙而非上神境界的地仙看不上眼,更休提视为大敌了。 直到后来他多次登临帝位,为了心中理想掀起改革,迎来前所未有的阻力,还不能用强杀戮,才不得不一点点抽丝剥茧,弄明白那群老古董的丑恶旧事。 如果在天庭注定被天规戒律束缚,那些上仙焉能不离开? 可若他们并非正派作风,而是偏向东海呢? 为了延续寿命每年猎杀一族,炼化了给自家王上滋补的事情,真的只有东海龙族做了? 人间凌霄派杀妖取丹想走捷径,又是哪来的想法和能够成功的笃定? 九鳍族余墨,不过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又巧合搭上应渊的线,才得以挖出冰山一角。 这一世,复活的九鳍族本就战功加身,又被赋予监察各界的莫大权力,还得到新任天帝心腹监察总使陶紫炁的全力支持,才能将这座污浊的冰山一点点撬动、灼烧,让他们慢慢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 “再说,这种加班的日子应渊过了近万年,你这才多久?”桓钦握了握拳头,貌似对北溟好言相劝,眼神却还是冷的。 创世之战死的那些,并非都是修罗族所为。 似东海龙族那般一己私欲下黑手,事后将别人领土、地位据为己有的,自是不止一例。 面对染苍,他们还有回旋余地,只因三大帝君目下无尘,染苍为帝尊不得擅离神界,只要躲得及时、藏得够深,便可以糊弄过去。 后来,应渊成长了起来,偏生心细如发、好管闲事。 连邪神玄襄都有所耳闻,他们只得将马脚藏得更深,也令家中习惯甜头的晚辈尽可能缩起来,如果非要作恶,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无有活口。 冥界之主刚好是个软柿子,有些门道就能找到他作伪证。 仙界名义上统帅各界,却不好总是越过地头蛇处事,应渊成为帝君后又越发忙碌,可不就给了这些妖魔鬼怪故技重施的机会。 当然,桓钦相信帝尊染苍、四大帝君乃至大部分仙君都不知道此事。 否则,他第三次重生终于成功以真实身份入主仙界,一上位就以暴制暴令多位使者组成监察司,监视各界不平与罪恶之事,使者隔段时间更换监视地点,总使陶紫炁又是他铁杆绝不会被收买,令这些人忍到最后狗急跳墙时,他们绝不会同自己一样是一脸懵逼。 就是说,你们怎么有胆量率领私兵反叛新朝的啊?桓钦大开杀戒之前,光是气势就镇压了他们时,本也很是不解。 直到听他们对闭宫不出的衍虚天宫方向破口大骂,魔尊才恍然大悟。 原来,正是帝君将计就计,将六界藏得最深的一众毒瘤引上天界自投罗网。 “应渊?”那时,他杀得血流成河,踏着血泊推开衍虚天宫内室的门时,已很久很久不理睬这位新任天帝的东极青离帝君,正安然跪坐在案几前,安安静静地煮茶。 案几上,还摆着棋盘。 桓钦的心登时就平定下来,再看应渊对他一身鲜血濡湿地板面不改色,不禁笑着坐在了对面,一如曾经。 “啪。”他染血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轻快地敲落下去。 当时,桓钦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自从被应渊逃狱发现,自以为的、被泠疆和烁骅抓住的人质是魔尊,继而被他为了阻止祭天,迫不得已用乾坤引吸走大半仙灵,又默许了泠疆、烁骅下毒弄瞎应渊开始,应渊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相关剧情最早出现可见第2章粮票彩蛋) 就算桓钦刚称帝就强闯天宫,将仙灵物归原主,也只是换来当胸一剑后的平静等死,仿佛帝君已随帝尊染苍与三大帝君同归幽冥。 可桓钦对应渊珍之重之,哪里舍得下杀手? “退下。”他只能挥退被阻止而恨铁不成钢的泠疆,拔出胸口被应渊抽出来一剑穿心的腰中剑,苦笑着扶墙跌跌撞撞走出去。 应渊荒芜的眼神并未追随过来,好似他不是恨之入骨的仇敌,也不是新任的天帝。 “你欲如何?”而后,帝君那时古今无波的声音将魔尊从欣然中唤醒。 桓钦回过神来,直言不讳道:“杀无赦。” “幼子无辜。”应渊垂眸看着棋盘:“受害者亦需弥补。” 那时,历经三生的桓钦还不曾如后来那样有所觉悟而掀起改革,也仍不明白生命的重量。 “何人不无辜?一起死便是团圆,为何要留下后患呢?”他不以为然:“至于受害人,弱rou强食在所难免,谈何弥补?” 应渊不再吭声了。 桓钦倒是后知后觉,心想自己全盘否定确实过于生硬,放软了声音道:“你若愿意,不妨亲自管这事。” “不必。”帝君抬起头,眸色深邃幽暗。 他落下一子,将新任天帝的生路堵得严严实实。 桓钦瞠目结舌,却固执地觉得双方关系破冰,每日都要抽出时间前来。 不久后,看够了桓钦花样展现羽毛仿若求偶的样子,泠疆忍无可忍,终于决定趁着桓钦还没意识到这种越界代表什么,杀了应渊以除后患。 再之后,血脉封印破解,修罗王血复苏。 应渊神色淡漠,毫不意外地踏出衍虚天宫,和愧疚懊恼、悲愤欲绝的泠疆一起杀到桓钦面前。 桓钦死时才明白那番对话的意义,是他没能通过应渊的考验。 嗯,换而言之,应渊勉强压下仇恨,排除外力干扰,作为主考官亲自给他出了试卷。 他却没明白这是一场测试,反手就把卷子撕了。 他甚至错过了应渊最后堵死生路的提醒,开开心心天天去应渊面前晃,确有取死之道。 学到了,学到了,下一世继续,几世之后,我终于完全自学成才了呢。桓钦自我吐槽着,忍俊不禁地看向北溟。 “苍蝇在你耳朵边上飞来飞去,嗡嗡叫着施展离间计,你就说烦不烦!”因想到和应渊无数次的斗智斗勇,他说了句俏皮话,连眸色都转了暖。 北溟不忍直视地偏过头,桓钦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现在一想到应渊就立即笑得显傻? “是很烦。”但北溟最后还是没有提醒,而是言归正传且忍无可忍道:“但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仙魔都和你们一样强大无匹不睡觉都行!”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你看帝尊和三大帝君也是上神,他们有应渊跟你强吗?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那群名义上是地仙,其实各个是上仙的老家伙,也就只比火德小一点。” “前一句,我很爱听。”桓钦施施然颔首:“你可以多说点。” 北溟气结:“你!” 其实,不是桓钦不想处理,而是以东海龙族为缩影的那部分地仙势力,太过于狡诈了。 罪证是没有的,除了九鳍族就没什么活口。 不是修罗族残杀的生灵,自然不可能被他和应渊献祭复活,也就始终死无对证。 只能等他们被监视、被制约、被阻止所有干坏事的渠道,还要面对着一次次很可能让他们露出马脚的、对旧事的追根究底,便要么在沉寂中涅槃,从此以后洗心革面,要么在压抑中爆发,自寻靠山发起反叛。 当然,后者只有死路一条。 桓钦心知,只要得到应渊的认可,自己便能始终稳坐这早已不在乎的天帝之位。 正如他最初人生含笑所言、真心所想—— 三界至尊,无外乎你我二人。 但离间计一事,到底是魔尊心头隐痛。 尤其是,此生他确实摘落了那轮明月,害帝君毫无瑕疵的名声沾染了尘埃。 “好了,不开玩笑。”桓钦冷下了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始终不让他们的人和应渊有接触,除非我一直监视应渊。可那样,岂非推动他们的离间计成功?” “应渊不该也不能……”桓钦的嗓音陡然转冷:“和这样的事情拉上关系!” 这些人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就算只是将计就计的演戏,也难免在事后污了应渊名声。 “行吧。”北溟哽了一下。 他想了想,垂眸道:“那你把火德放出来帮我吧。他年纪最大,对他们应该有些了解。嗯,放心,现在有你,他绝对不敢再逼应渊比武,输了就砸衍虚天宫了。” “不错。”桓钦恍然大悟,眼中重新浮现笑意:“人间都有老当益壮、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之说,他天天想比武可见是没事闲的,就该多动动脑子。” 北溟嘴角一抽:‘应渊君,我尽力帮火德元帅了。’ ‘但他就算出狱了,也大概率会同样身陷公务囹圄。’他无奈又松了口气地心想:‘这样反而分担了公务的压力,无法牵制魔尊更多精力,你的打算提前泡汤了啊。’ 是的,就连桓钦都没想到,北溟此行,禀报为假,牵制为真。 又或者说,桓钦每次以为他足够高看应渊的时候,都还是低估了东极青离帝君的本事。 只因为他白日处理公务,不会过于避讳应渊,应渊便在东海事发之后,提前猜到了隐藏的血腥罪恶,亦预料到了监察司即将迎接的风暴。 正是帝君想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才命北溟仙君戳穿此事,装作站在魔尊这边。 无他,早一点处理掉这波人,暗中即将受害的无辜者就会少一点。 “啪。”衍虚天宫之内,帝君下棋的手落了一子下去,胜负已分。 瞧着消失于无形的白子,在一边奉茶的陆景迟疑少顷,还是问了出来:“帝君,这样瞒着天帝,万一……” “若本君那一日没被他闹得妥协,没同他一起坐上帝位,今日就不用瞒了。”应渊轻轻一笑。 话说至此,他面上竟露出些许无奈慨叹,而后便是神情陡然一凛:“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也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桓钦防范已经很多了,但仍然有人可越过层峦叠嶂的封锁,将字条、消息悄然传来。 帝君后来一想,倒也不意外了。 只因那些人到底活过太过漫长的岁月,以上仙之尊滞留仙神天庭之外,早就与土皇帝无异。 “但是,他们怎么敢相信帝君?”陆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被新任天帝一律以律法处置的狠辣、无处不在的监视埋没,那群繁衍了不少作孽多端后代的上仙如今被逼到绝境,可也不是不知青离帝君的品性,甚至本就为了躲避天规戒律的严惩才蛰伏至今。 他们怎么敢以为,一句助帝君夺回帝位,帝君就会漠视他们隐藏已久的罪孽? “他们当然不信。”应渊摇了摇头:“但你看。” 他突然抬手,直接掀了棋盘。 “啪嗒。”玉做的棋子滚落一地,摔得粉碎。 陆景静静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无路可走,故破釜沉舟?” “不过是驱虎吞狼,饮鸩止渴。”帝君漠然瞧着一片狼藉的碎裂棋盘与棋子,肃颜道:“但其中必有自以为是的底气,仞魂。” 仞魂剑灵缓缓化出身影,眼神有些飘忽:“少主。” 从应渊最初自族地觉醒完毕回来,和桓钦一战的伤势恢复如初后,便总在处理某些私事,例如和桓钦厮混时,会提前封印他的灵识。 解开却是桓钦,他往往会在应渊沉眠在怀时这么做,还理直气壮地命正为少主被啃了一夜而气闷不已的剑灵好好守着。 仞魂剑从开始的恼火到后来的麻木,现下彻底佛了。 这一回,倒是应渊少见地主动唤他出来,虽然他从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就完全不想冒头。 “能这么久不被仙神发现,这些上仙当年到底站在哪个阵营,还用说吗?”应渊淡淡说道:“你说,是吧。” 剑灵的喉珠滑动了一下,讪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尊主一向大方,送上门的属下自然要利用的彻彻底底。” 然后,等尊主身死,这些人偷偷摸摸站队的,自然树倒猢狲散了。 要不是最近弄出这些动静,仞魂其实根本就想不起来。 因为当年修罗族势大,这种人太多了,他哪可能隔了这么久,还记得清清楚楚,再去禀报少主? “乾坤引过于难学,以星象辅助之法,少不了做些实验。”应渊不置可否:“这些上仙,就是这个作用吧?” 帝君何其聪明,有些事情,他比自恃实力不太看得上蝼蚁的桓钦看得更透彻。 他更是清楚,时至今日,桓钦也只是学会了迂回折中,只是善于利用人心,只是知道如何快速地化解仇与怨,而根本不是大爱苍生之人。 至于怀疑,从知道东海龙族炼化每年一族给龙王滋补,以求延长寿命,应渊想到乾坤引吸噬仙灵,母亲染青曾被父亲玄夜盗取神玉,三下五除二就联想到了这场实验。 否则,怎么解释修罗族当年普传乾坤引? “对。”见瞒不过去,仞魂只得认了:“尊主重视族人,自然不会在没速成的把握时,就让我族在往外扩张的关键时刻,分心去修炼这等功法。” 那这场实验的结果确实很可观。 以星象辅助修炼之后,就算只是小成,联手的威力都堪称无人可敌。 也就不怪在战后沦为被封禁的禁术了。应渊回过神,淡漠说道:“这个筹码,可不够他们要挟本君相助,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呃,我……”仞魂剑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道:“如果他们有办法助少主复活染青,再承诺日后绝不会再为非作歹,只求保留如今地位,不再被魔尊君逼臣反,以此助少主夺回帝位、一统两界,少主会不会有些动心?” 那些家族、族群底蕴深厚,经得起折腾与损失,才会被玄夜选定修炼还未整理好的乾坤引。 同样,他们也确实拥有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之法,比如桓钦所用的等价交换祭祀之阵,若他没记错,当年随玄夜南征北战时,真在某家秘密进献的宝物中见过雏形。 被轮回折磨到精神崩溃的时候,玄夜仍然不曾后悔过,也不曾改过,但他的确想过,事后以不再回拨时间的另一种方式复活染青。 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于手腕通天的修罗王来说,复活不是特别难,问题是,染青会什么都记得。 那么,结局注定无法改变,他便只能一意孤行,继续永无止境的轮回。 “你说什么?”应渊猛地站起了身。 他终于动容,而在站起来的那一瞬,便又了然地猜到了:“原来如此。” 猝不及防之下得知这个消息,自己的反应已证明了母亲的重要性,那就代表他真的会有点动心。 呵,那就差一把火了,他们确实抓住了唯一的、让我背刺桓钦的可能。 仞魂剑含蓄道:“而且,尊主也并不只是如此,还有日后一统六界,扶持他们突破境界成为上神,对当时染苍等人取而代之的打算。”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深谙此理。”帝君勾了勾嘴角,笑不达眼底。 是了,轮转中失败多了,修罗王不会不知道,他真攻破了仙神两界,也还是需要装点一下的。 那个时候,几位新晋升的、底蕴深厚的上神站在修罗王一边,可不就能为暴行盖上一层遮羞布嘛。 说不定,后来的轮回中,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呢? 被那意味深长的逼问眼神一瞧,仞魂剑默不作声地缩了缩脖子,立即就化为一道光飞回应渊的仙灵。 “看来,我必须去见帝尊一面了。”应渊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