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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怀疑,谢茗蕴究竟是如何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的……方又青的表情仍旧丝毫未变,像是已经对谢茗蕴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继续深一步的解释道:“处理掉案发现场和陈大公子身上的血迹,还要将一切都布置成饮茶中毒而死的状况。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凶手必须拥有足够的时间,其次还要保证着其间不会被人发现——而能做到这些的人,必定是陈大公子的近身之人。”谢茗蕴听到这个份儿上,终于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过来。饶了半天。凶手竟然还是出在了陈府内部!“陈大人心中可有可疑的人等?”谢茗蕴看向陈衡。陈府里的事情,自然是陈衡了解的多,先问一问陈衡,总归不会错的。这一下,凶手的范围就小了许多。是陈府里的人,而且九成九是陈甫志院子里的人,余下的一成可能便是陈甫志丧命前,最后见过的人。“犬子待人和善,府里的人都对他敬重非常…”要陈衡说的话,一时间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府里会有谁对陈甫志起了杀心。另外,陈甫志大有可能是死在了陈府人的手中这一冲击,令陈衡顷刻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怎么会是这样……“陈大人不妨先冷静下来想一想,稍后县衙的仵作便会被押来,若其肯招供的话,一切自会明了。”方又青朝着陈衡说道,一边望堂外看了一眼。“虽然大约已经确定几位与本案无关,但为了规矩起见,还请诸位配合此案接下来的审理,若是真相查出,便立即放几位回去,将铺子解封。”方又青极能分得清什么情况下,该以什么态度对人。现如今,事态已经逐渐的明朗起来,他对落银等人的态度也温和了起来。落银自然欣然应下,就算陈又青不说,她也会等到案子结束。因为正如她之前所说,凶手是有意栽赃嫁祸于叶记,如若不然只需在茶水里下毒即可,根本不必再买通叶记茶铺里的人在茶桶里下毒。换而言之,凶手不惜冒着会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雇人将毒藏在叶记,可见是铁了心要害叶记。纵然还不知道昨日让荣寅去查的内jian一事可有了结果,但落银的一颗心,此时此刻已经安然的落回了原处。至此,他们也算是真正的洗脱嫌疑了。月娘更是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叶流风的表情也有了一丝变幻,似笑非笑,却足显庆幸之情。死里逃生,不过如此。落银嘴角禁不住也浮现了一抹激动的笑意,下意识地找到了荣寅的目光所在,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满都是神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荣寅见她如此,亦是勾起了好看的唇角来,眼睛里带着几分逼人的光芒。怎么觉得他这笑有些不同寻常的情绪在里头?落银暗自一问,却想不出答案来。或许是她‘大难不死’,一时间太敏感了罢。荣寅将笑意微微敛起。“大人,县衙仵作冯大山带到!”小吏洪亮的声音传至堂中。“将人押进来!”谢茗蕴一拍惊堂木,竖眉道。不多时,一名身着京县衙吏服的男人就被押了进来,年约四十五六左右,中等身材,丝毫不起眼。冯大山一被小吏松开,就非常自觉地跪俯在地,“小人冯大山参见大人!”“大胆冯大山,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回大人,小人……小人不知。”冯大山怯怯地答道,像是根本不明情况。“哼!陈家大公子陈甫志的尸首可是你验的?这验文可是你亲笔所写?”谢茗蕴抖了抖手中的衙门验文,厉声喝道。“这……这确实是小人所验,小人所写……”白纸黑字,自然容不得他狡辩。“那你可知,陈大公子根本不是死于中毒,而是由于失血!”谢茗蕴一双怒目胶在冯大山的身上,诘问道:“你身为衙门中人,竟然知法犯法,同凶手勾结,假化事情真相欺瞒官府,该当何罪?!”“小人,小人冤枉啊!”冯大山一愣之后,忙地喊冤,“此事小人的确不知,当时陈大公子的死状确实是中毒没错!”“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你自己且看看这尸首,究竟是因何而死!”谢茗蕴见他拒不认账,不由地来了脾气。哄谁呢这是?就连一个外行的小姑娘都能瞧出端倪来,他一个正正经经儿的仵作竟然没验出来死因?说出去只怕要令人笑掉大牙了——“小人定是当时一时疏漏才会犯下此错……还望大人开恩,对小的从轻发落!”冯大山猛地磕起了头来。这脑子转的倒是极快。认罪也是认得极快的。“一时疏漏?”方又青冷冷嗤笑了一声,“这种错误不该是一个仵作能犯下的——你若肯供出幕后之人,本官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冯大山闻言一个激灵,摇头犹如捣蒜一般,“大人,真的是冤枉啊!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懂大人所说的幕后之人是谁!”落银见状微一皱眉。这仵作倒是个不怕死的,宁可拼一拼自己的运气,也绝不认罪,不肯供出幕后之人。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因为一时疏漏,大理寺也无法硬治他一个受贿欺瞒之罪——这笔账冯大山算的极清楚。正文、329:意外“混账!”旁听的陈衡终于忍不住发作,一袖子扫去了肘边案上没有动过的茶水,碎裂的杯盏飞溅到冯大山身上,吓得他一阵颤抖。“你以为你嘴硬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今日就算你拒不认罪,本官也有的是办法要你的脑袋!”这就是被气昏头了,这样的话暗下说说没有什么,可当着这么多同僚,特别是有荣寅这个郡王爷在此,此般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却有些不妥了。“小人冤枉啊,就是借小人十个狗胆,小人也绝对不敢欺瞒官府啊!”冯大山的口气越发的慌乱起来,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可怜模样。大约正是在官府办事的缘故,什么样的案子和犯人都见过了,所以才练就了这么一套出神入化的演技。然而他越是如此,谢茗蕴和陈衡越是火冒三丈。方又青冷冷瞧了冯大山一眼。“现在陈大公子真正的死因已经被查明,揪出凶手乃是迟早之事,你是否勾结真凶也终究会昭然于世,纸终究难包住火,你若再执意不肯认罪,届时事情查明不外乎是罪加一等——”冯大山听到此处,身形不禁一僵。“你若是识相,就该痛快招出元凶。你既是在府衙当差,那就应当清楚是自己招,还是被查出来,这二者之间的区分。”方又青声音不轻不重,却越发让冯大山心里没谱儿起来。他能确定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被查出来吗?很明显……他是不能的。落银在一旁看的明白,这方又青是在给冯大山使心理战术呢。思考着自己将面临的种种可怕的后果,冯大山不禁开始冒起了冷汗。“本官给你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