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喜欢花叶吗/卡卡西的爱与欲/完成任务被夸奖原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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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刚与我重逢的那几天,他的身上分明重新焕发了生机。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好像又重新回去了那段带土和琳刚去世不久、行尸走rou心如死灰一般的样子。 不,也许犹有过之。 如果说之前的他还只是空洞茫然失魂落魄、失去了希望和目标而不知道应该怎样活下去,那如今的他却似乎被某种更加激烈的情绪所控制,甚至出现了某种自毁倾向。 就好像如今的他自认为他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似的。 他开始疯狂地接任务执行任务,工作效率之高堪称恐怖。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个任务结束之后马上就是下一个。如果硬要找出他的休息时间,那最终的地点就只有一个——木叶医院。 他受伤得也越来越频繁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从木叶医院里出来之后,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他在躲我。 前些日子那般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的样子早已不见,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找过我了。便是每次我去木叶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沉默以对,并不愿同我对视。 我不知道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猜,也许是我此前希望他能雌伏于我的言论的缘故。 看来是我太莽撞了,我想。 在此之前我所遇到的人都比较特殊,赤砂之蝎是连人类的身份都可以舍弃的存在,大蛇丸是毫不在意所谓的性别、一切只为他的目的而服务,波风水门则是温柔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强大而坚毅的内心,并不会因为他人的舆论就轻易动摇。 他们的存在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就好像在这个世界,男人选择雌伏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正常不过。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倘若是刚来这个世界的我,不了解这些倒也情有可原。但当了四年的花魁,我亲眼见证过无数的人世冷暖,也充分体会了人心复杂。我知道这世上对甘愿雌伏的男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评价,甚至就连当初花月屋的男妓们,提起他们都是难言的轻蔑。 在那些男妓们看来,他们自己的行为是为了生存而出卖rou体赚取金钱的平等交易,而那些甘愿雌伏的男人,却是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上赶着发sao犯贱。 男妓都是如此,况乎他人。 我本应该早就想到这些的。 旗木卡卡西是个天才,但更是个普通人。他的内心没有波风水门那么强大,更不会像大蛇丸与蝎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会受到这世间普遍舆论的影响再正常不过,让他雌伏于我,对他而言也确实本就不公。 我原本想着,我会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支撑他引导他。我把选择权给了他,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如果他最后还是不能接受雌伏而选择放弃我离开我,那我其实也可以接受。 前提是他离开我之后自己也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可是现在,他好像的确是选择放弃我了。但与此同时,他却也好像一并放弃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所有意义与希望。 照这么下去,他早晚会死在某次我所未知的任务之中,而我恐怕就连他的尸体都会见不到。 不能这么下去了,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找到了波风水门。 “水门,让卡卡西来暗部吧!”我这么说。 让旗木卡卡西加入暗部,这样我便可以如我所承诺的那样陪伴在他的身边,引导他一点点走出他阴霾。 身为木叶的忍者,直接干预如今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决策其实并不合适。但我现在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叶忍者,我是暗部的总队长。 没错,我升职了,就在波风水门成为火影之后。 暗部历来都是火影直属,直接对火影负责。因此暗部的队长自然也一直是由火影最为信任之人担任。火影位置的交接,往往也伴随着暗部总队长的交接。对波风水门而言,所有可用之人中我毫无疑问便是他所最能信任的那个。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最初并不太赞同波风水门的决策,毕竟就算是我和大蛇丸闹掰了,我的身份也到底是大蛇丸的弟子。猿飞日斩倒并非不信任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暗部队长理应是火影最亲信的人才对,我的身份不那么合适。 然后波风水门便把自己怀了我的孩子这个消息告诉了猿飞日斩。 当时猿飞日斩脸上的表情那可真是相当精彩。 “你、你们……”他看看我,又看看波风水门,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好吧,如今的你才是火影,照你想要的去做吧,水门!唉,我真的是老了……” 总之,我就这么成为了火影直属暗部的队长。 时间回到现在。 “卡卡西?”听到我的话,正埋头于公务之中的波风水门抬起头,脸上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刚上任火影不久,波风水门最近一直都很忙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的这位弟子了。难得有那么一点点时间时,他也问过自己的下属,得到的答案是旗木卡卡西最近忙于执行任务,且每个任务都完成得堪称完美。 所以波风水门也就放下了心,只以为自己的这位弟子终于重新振作了起来。 其实早些时候,他也是想过要让旗木卡卡西进入暗部的。毕竟他实在太年轻了,虽然当上了火影,但手下确实没有多少信任的亲近之人。如今他的下属基本都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留给他的旧部,用起来到底是不那么得心应手。 但暗部到底是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存在。想着自己弟子已经失去了两位同伴,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还是让其好好地生活在光明之下比较好。 可是现在,在波风水门看来正是让旗木卡卡西重新振作的那人却跑来和他说,要让卡卡西进入暗部? “嗯……对不起,我好像是搞砸了。”我眼神真挚态度诚恳地向波风水门认错。 “搞砸了?”波风水门放下了手中的笔,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卡卡西他出事了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也就是说你认为他早晚会出事,对吗?” “嗯,他现在的状态很差,也许……还不如没见到我的时候。” 波风水门有些惊讶。当初是他要我去安慰旗木卡卡西的,而我和旗木卡卡西重逢之后,旗木卡卡西的状态rou眼可见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波风水门全都看在眼中。 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太忙了而少了点关注罢了,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无法,我只得把我和旗木卡卡西之间的经过讲给了波风水门听。 “你拒绝了他?”波风水门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失去带土和琳之后,旗木卡卡西正是心理最为脆弱的时候。倘若现在再被自己一直恋慕的对象拒绝…… “嗯……也不算拒绝?他一直以为我是女孩子,我就告诉了他我真实的性别。”我挠了挠脸颊,老实说,严肃脸的波风水门看上去有些可怕,这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我把选择权给了他,如果他愿意接受我的话那固然很好。如果他做不到雌伏而想要放弃我另择他人,我也会祝福他。”我这么解释着,然而波风水门的眉头却是越蹙越深,似乎对我这样的行为相当不赞同。 于是我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停了下来。 我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好像不太合适,但我又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在我看来,我已经足够尊重旗木卡卡西的意愿了,无论他如何选择我都接受,这样还不够的话,那我又还应该怎么做呢? “你是在生气吗,水门?”我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 我知道波风水门现在不是那么开心,但我不是很确定他不悦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和卡卡西的事而吃醋?或者只是在为卡卡西而担心? 见我这幅模样,波风水门的表情很快又舒展开来,脸上重新出现了淡淡的微笑。 “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小气,千叶。”波风水门安抚着我,“卡卡西是我重要的弟子,他喜欢你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我不会因为你和他的亲密关系而生气的,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 我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千叶,你那所谓的尊重他的选择,实际上和抛弃他有什么区别呢?” “抛弃?”我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有想到这个词语竟然会用在我的身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他。”我试图争辩。我明明是想要一直陪在卡卡西身边的,因为不想给他太大压力、因为体恤他的心情,所以才会宁愿被他拒绝也可以接受。倘若只考虑我自己,那我更想干脆把他找间小黑屋关起来,让他永永远远只属于我。 这才是我的私心,又怎么可能会是我想要抛弃他?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这样的私心告诉他?” 告诉?这要怎么告诉?本来他就已经觉得我是大变态了,再对他说这种可怕的话,那他不得分分钟被我吓跑吗? “可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我忽然感觉现在的波风水门像极了一位情感导师,正对着我谆谆善诱,与我共同剖析我的另一位恋慕者。 这真的是他身为我的伴侣所应该做的事吗? 一时间,我竟感到有些恍惚。 “在失去了带土和琳之后,现在的卡卡西一定是不安极了,他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可你说是尊重他的选择,在他看来那就是——你不需要他。” 我有些愕然,这是我此前从未思考过的角度。 “好像对你而言,他可有可无。他选择你也好,不选择你也罢,对你而言都没有什么影响。你没有给他安全感,也没有给他一份让他能够义无反顾去选择你的坚定爱意。所以站在他的角度,倘若选择了你,那就是他抛弃尊严、抛弃一切去追逐一个根本视他为无关紧要之人,他又如何能够下定决心这样去做呢?” “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不会选择你的,千叶。” 我从愕然到顿悟再到若有所思。 就像此前波风水门对我的拒绝一样,如果他们选择我被世人视作为抛弃尊严的行为,那么自然应该由我来给予他们爱的尊严。 “我明白了。”我这么说着,正想要动身去找卡卡西,却又被波风水门拦了下来。 “不要着急,千叶。他和我的情况可并不相同,现在并不是你去找他的合适时机。”波风水门说,“让我去吧,我会让他加入暗部。” 木叶医院,旗木卡卡西正躺在一间病房的病床上。 和平年代村子里的伤员很少,木叶医院也变得空了起来。偌大的病房里除了旗木卡卡西之外并没有旁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此时此刻,旗木卡卡西正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他其实并没有在看什么,就只是发呆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他近乎疯狂地执行任务,时常便会受伤住院。每一次花叶都会来看望他,可每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花叶。 他的爱情,他的欲望,他那可怜的尊严,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要将他压垮。 忽然,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病床旁边。 “水门老师!”旗木卡卡西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下意识地开口后视线落在那御神袍上,声音重新低落下去,“不,四代目火影大人。” 他的老师已经不再只是他的老师了,而是村子的四代目火影。 所有的人都在离他远去。 “不必这样称呼我,继续叫我老师就好。”波风水门温和地笑了笑。 “听说你最近经常受伤,卡卡西。” “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可担心的。”旗木卡卡西敛下眼睑。 以他的实力,做那些任务其实完全可以避免受伤的。但自从带土和琳去世后,他却连千鸟也已经无法正常使用。每次自己的手上跃动起千鸟蓝色的光芒时,野原琳临死之前的画面便会不断地在他眼前回放。 可即使如此,他却仍旧自虐似的继续着任务,仿佛在以这种方式狠狠地发泄着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卡卡西。我是你的老师,自然会为你而担心。” 波风水门的声音如同春日的暖风,温暖而柔和。他没有去逼问旗木卡卡西什么,只用那双隐含着鼓励与安抚的眼眸望着他。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才在波风水门的注视之下开口,“水门老师你……也是花叶的客人吗?”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旗木卡卡西面对花叶采取了回避态度,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放下过花叶。在花叶所未知的时候,他也曾很多次隐藏着身形远远地注视着花叶。所以理所当然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也就注意到了频繁出入花叶住所的波风水门。 很多时候,波风水门都是深夜才会到访,直至第二天一早离开。并且离开的时候,波风水门那般餍足的神色以及肢体间细枝末节的表现,都证明着他昨晚必然经历过了一场相当愉悦的性爱。 而这一切旗木卡卡西全都看在眼中。 在刚发现这一真相时,旗木卡卡西也曾十分震惊。 水门老师为什么会去找花叶?只是为了……泄欲吗? 但花叶是双性啊!如果是找花叶泄欲的话,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水门老师他……才是雌伏的那个? 意识到这一点时,旗木卡卡西感到一阵心惊。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在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战争孤儿出身、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却以强大的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以刚二十多岁的年纪破格成为火影。 整个木叶所有人都对他交口称赞,这样的一个人却竟然心甘情愿雌伏于他人? 似乎只是想一想那样的可能,都是对波风水门的一种亵渎。 旗木卡卡西当然会为自己的老师保守秘密,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但心底的茫然和疑惑却越来越深重。 不是说雌伏于他人是极其耻辱的行为吗?那么为什么水门老师却竟然会这样去做?他不怕被别人发现吗?不怕事情传播出去之后,他会像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一样被众人所指,被唾弃被厌恶吗? 水门老师……究竟是以什么样的一种心态和花叶相处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又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那满腹的疑问,如今终于在波风水门那鼓励的目光之下开口问了出来。 “我不是花叶的客人。”旗木卡卡西听到他的老师这样回答了他。 可不是客人又是什么?波风水门每次从花叶那里离开时,那餍足的表情、嫣红的皮肤、偶尔有些异样的行为动作,根本不可能是其他的可能。 他们绝对是交合过了,且不止一次。 那为什么不承认呢?是他的老师也觉得雌伏于人太过耻辱,所以不想要承认吗? 旗木卡卡西不相信波风水门的回答,却也并没有试图反驳什么,只应了一声低下了头。 做老师的不愿在弟子面前丢脸,这很正常,他可以理解波风水门对他的欺骗。 “我没有在骗你,卡卡西。如果你想知道我和花叶是否上过床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是的,我们做过。”大概是看出了旗木卡卡西的想法,波风水门继续开口了,“但我的确不是花叶的客人。” 波风水门干脆利落的承认让旗木卡卡西有些意外,他抬起头重新看着波风水门,眼神里带着疑惑。 既然都做过了的话,不是客人,那还能是什么? “我是花叶的伴侣。” 下一秒,波风水门柔和的声音给出了答案。 瞳孔因为过分的震惊而睁大,旗木卡卡西几乎是不经大脑下意识地开口,“可花叶是双……” 声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意识到,既然波风水门和花叶是伴侣,那他就根本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该怎么解释他是如何知道花叶是双性的?他的这句话,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诉波风水门,他和花叶之间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就好像他在明知道自己的老师和花叶是伴侣之后,他还想要强行涉入他们之间。 旗木卡卡西有些慌了,他想要解释,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擅长口才的人,慌张之下更是一句合适的理由也说不出来。 “不用紧张,卡卡西。”反倒是波风水门安抚着他,似乎完全并不介意自己的弟子和自己的伴侣之间有些什么一般。 旗木卡卡西这才慢慢重新冷静了下来。 “花叶是双性,所以呢?”波风水门继续道。 “所以水门老师你难道是……”旗木卡卡西迟疑着,问。 “嗯,我是雌伏的那个。”波风水门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在提到自己的伴侣之时,那种笑容不禁更加深刻了几分,眉眼之中都荡出幸福的意味,“我爱花叶,所以情愿如此。” 旗木卡卡西一时失去了语言。 初始的震惊过去,细细想来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坦坦荡荡。他爱上了一个人,所以情愿为那个人雌伏,这样的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显得不可思议,但若是在波风水门这里,却又好像本该如此。 和他旗木卡卡西截然不同。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波风水门和花叶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比他和花叶的重逢要晚上不少。这一点从波风水门开始频繁出入花叶居所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明明花叶是先对他坦白先询问过他是否愿意接受的。可他却又是害怕流言蜚语,又是疑惑纠结于身为男人选择雌伏究竟是否正确,最后更是开始怀疑自己对花叶的真心,怀疑自己对花叶究竟是爱还是欲望。 如此瞻前顾后,踟蹰不前,乃至于最终直接选择了逃避,面对花叶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 所以花叶才会选择了水门老师而不是他吧! 是啊,这样畏缩的、懦弱的、卑劣的他,哪里能够和他那个光风霁月如同太阳一般完美的老师相比呢? 想到这里,旗木卡卡西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去。 是啊,花叶已经有伴侣了。他不需要再担心花叶辗转于不同的客人之间受人欺负。花叶的伴侣是四代目火影,还有谁会欺负花叶呢?水门老师是很好的人,和水门老师在一起的话,花叶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吧? 他应该为花叶感到开心的,他自己也应该感到释然的。他担忧的情况已经不会发生,他最近一段时间来犹豫纠结的事情也不再需要一个结果。 他已经没有做出选择的资格了。 但是、但是啊! 那种内心深处的不甘与痛苦,却在知晓了这一切之后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愈发升腾,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他本以为最后一个会一直陪着他的人,也终于离开了他。 他终于还是一无所有了。 某种巨大的酸涩感从胸口涌出,一路涌至眼眶。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就要从双目之中流淌出来了,旗木卡卡西缓缓闭上眼睛,将那些泪水连同难言的情绪全都强行憋了回去。 “恭喜你,水门老师。”他以竭尽所能的平静声线开口。 波风水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注视着坐在病床上的旗木卡卡西,两人一时无话,仿佛定格在那里的两尊雕塑。 良久之后,波风水门这才再次开口,“你喜欢花叶吗,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想要否认。如今波风水门和花叶都已经确定了关系,他还怎么可能说自己喜欢花叶?对于波风水门这个老师,他一向尊敬有加,当然做不出涉足老师感情这样的事来。 “我……” 可是否认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明明喜欢的啊!那么那么的喜欢。从一年多以前被花叶救下开始,他就已经对花叶怀有了那样的情愫。他想要为她赎身,想要娶她,想要保护她照顾她,这都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事实,他如何去否认呢? 他要背叛自己的心吗? 的确,对花叶的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直到此刻也仍然并不能完全理清,他对花叶的究竟是纯粹的爱意还是根源来自于欲望。可就算是那样,他也依旧说不出自己不喜欢花叶这样违心的话来。 对面,波风水门将旗木卡卡西的挣扎全都看在眼中。 “那么如果花叶并不只是花叶,你也一样会喜欢她吗?”波风水门继续问了下去。 什么叫「如果花叶并不只是花叶」?不是花叶,那她又还是谁? 但这一次,波风水门并没有为旗木卡卡西解疑答惑,而是忽然就把话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加入暗部吧,卡卡西!我刚上任火影不久,需要你的帮助。而你的一些问题,也许就可以在那里得到解答。” 旗木卡卡西同意了波风水门让他加入暗部的建议。 旗木卡卡西本就伤得不重,两天后,他出现在了波风水门留给他的碰面地点。 他比约定好的时间要更早到了一会儿,体现着他对于加入暗部的重视。 那可是火影直属暗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村子里的精英,加入暗部在木叶的忍者们看来是十分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虽然……对如今的旗木卡卡西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人会为他感到骄傲了。 波风水门告诉他,暗部总队长千叶会来接他前去暗部报道。 千叶,旗木卡卡西听说过这个名字。 最初是从野原琳的口中,他得知这个名叫千叶的忍者年纪与他们相仿,性格温和善良乐于助人,并且很擅长医疗忍术,野原琳的医疗忍术便是千叶所传授的,所以野原琳一直都对其推崇有加。 后来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他一连好几年都没有再听到过千叶的名字。当时的旗木卡卡西以为,这个人大概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在战争年代,寂静无声的死亡实在是太过于寻常。 然而三战的最后一年,千叶的名字却忽然响彻整个忍界,其风头甚至胜过了他和宇智波止水这两个多年来木叶闻名的天才。敌人们给千叶起的称号有很多,「白色死神」「死亡天使」「森之妖精」等,分别是对千叶强大的体术、医疗忍术以及木遁忍术的肯定与忌惮。 除了幻术水平未知之外,这位名为千叶的忍者没有任何不擅长的领域。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攻,甚至是治疗都相当精通,只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成为了所有木叶敌人的噩梦。 这样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忍者,而旗木卡卡西却是至今都无缘得见。如今听波风水门说身为暗部总队长的千叶会来接他去暗部报道,这让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失魂落魄不问世事的旗木卡卡西竟也难得地升起了一丝好奇的情绪。 时间流淌而过,很快便到了约定的之时。 几乎是到达约定时间的那一刹那,旗木卡卡西注意到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的身高比他高了一大截,脸上戴着一只白色的兔子面具,身上披着一件带着兜帽的黑色长斗篷,将那人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是暗部在执行机密任务时的常见装束。 那就是千叶?可千叶不是来带他去暗部报道的吗?为什么会是这幅打扮? 通常来说,暗部在木叶村内是不会裹得这么严实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穿着黑色紧身无袖背心外加统一的暗部马甲,露出左臂处红色的暗部徽记。 这个人真的是千叶吗?旗木卡卡西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那人,看着那人朝着他慢慢走近。 一步,两步…… 身体的肌rou无声绷紧,旗木卡卡西蓄势待发。而后—— 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花叶的香味。 一时间,旗木卡卡西瞳孔巨震。 这怎么可能?是有敌人伪装了花叶的味道来骗取他的信任吗?可那是只有他才闻得到的香味,就连花叶自己都闻不到,又怎么可能会有敌人模仿得出来?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真相就只可能是…… “看来我已经暴露了。” 同样熟悉的声音,面前的人缓缓褪去了兜帽,摘下了脸上的白色兔子面具,露出一张竟旗木卡卡西无比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相当陌生的脸。 白色的长发被束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原本常穿的素白和服浴衣也换成了黑色作战服。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往日相见时那种带着几分妩媚的感觉却是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气,更显得清雅柔和。 “你、你到底是谁?花叶?还是千叶?” 独特的香味否定了有人变身成为花叶的可能,可花叶又怎么可能会穿着暗部的服装出现在这里?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我是花叶,也是千叶。”面前之人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旗木卡卡西的眼神温柔极了,“准确的说,「花叶」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在三战时为了执行村子的间谍任务而伪装的假身份。” 花叶……是假的? 所以那个柔弱却又坚强的花魁,那个让他恋慕不已甚至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花叶,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千叶的伪装? 那他经历的一切究竟算是什么?不过一场梦吗?那些和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全部都只是来源于千叶的演技吗? 他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是吗? 在这一刻,旗木卡卡西感觉到荒唐极了,整个世界都荒唐极了。 他的一位队友为救他而死,另一位队友被他亲手杀死,现在他所一直以来喜欢着的人,原来也不过只是一个虚假的泡影。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是真实?而他又究竟到底为什么而活着? 正当旗木卡卡西深陷于这般的怀疑之中时,他忽然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花叶是我为了任务伪造的身份,但花叶不是假的,花叶就是我,我就是花叶。卡卡西,我与你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对你说过所有的话、做出的所有承诺也都是真的。花叶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但作为千叶,我也依旧想要陪伴在你身边。” 鼻间萦绕着的是熟悉的香味,依旧是那般令人心安。 在这香味和拥抱之中,旗木卡卡西慢慢地重新镇定了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他的眼尾滚落。 和与花叶重逢时的失声痛哭不同,这一次的哭泣却是寂静无声。 旗木卡卡西加入了暗部,成为了千叶所带领小队的一员。 千叶很照顾他,明明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甚至从忍校毕业后的忍者生涯还不如他长,但对旗木卡卡西来说,千叶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爱护他保护他,教导他引领他,陪伴着他成长。 他们一起值班,一起去执行暗部的任务。而旗木卡卡西也终于见识到了千叶真正的力量。 出现的瞬间一击必杀的体术,将队友从死亡的彼岸生生拽回人世的医疗忍术,抬手一拍顷刻间于沙海之中种出一片森林的木遁。 他惊叹于千叶的强大,也一点点被千叶所折服。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千叶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感情,那太复杂太复杂了。 很多时候,他会觉得千叶是他都遥不可及的强大之人,他憧憬千叶敬佩千叶,就像是他对待波风水门时那样。 但又很多时候,当千叶耐心地一次次教导他、当千叶朝着他露出微笑、当千叶的手抚摸着他的发顶夸赞他的进步之时,他又会恍惚之中仿佛看到花叶的影子。而在那些时候,他会想要拥抱面前的这个人,甚至是亲吻,乃至于更加亲密的行为。 他分不清这些感情,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那样去做。就算曾经是花叶,可如今的千叶也已经是他的老师波风水门的伴侣了。 千叶并不属于他,从来都不。 于是那些复杂的情感只能在他的心底里不断地积攒、酝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甚至……满到要溢出来。 那是某一次他们一起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旗木卡卡西相当漂亮地独自完成了那项本应十分艰巨的任务,期间完全没用千叶帮忙。 “干的漂亮,卡卡西宝贝!” 千叶异常开心地对他发出了这样一句夸赞,过来抱住他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在那一瞬间,旗木卡卡西只觉得好似一股电流直冲大脑,身体完全僵立于此,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胯下部位早已经是一片濡湿。 他竟然在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爱抚的情况下,因为千叶的一个拥抱、一次亲吻和一声“宝贝”而高潮。 在那一刻旗木卡卡西忽然意识到,也许不论是千叶还是花叶,他这一生的爱与欲都已经注定交付于这个人了。 也注定此一生,他的爱与欲都无法得见天日。 旗木卡卡西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