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真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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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浮是在疼痛中惊醒的，毒液中的麻痹效果早在一小时前就已经代谢完，他的身体感官逐渐恢复，被蹂躏的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警告，他下意识的呻吟出声，接着床板就被重重踢了一脚。 白浮吓了一跳，他睁开迷茫的双眼，发现头顶裸露的钢板结构和一条条粗大的黑色电线，空气闷热，嗡嗡的噪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吵得他头疼欲裂。 这是哪...? “发sao滚出去sao！你不睡有的是人睡！” 粗砾的声音在下铺响起，语气极为差劲。 白浮的头还很痛，他抿紧唇，扒着床边四处看了看，灰尘在空气中漂浮，带着复杂的汗酸味，体臭味，尤其被这里的高温一蒸，这些味道像是经过了一轮提炼，像是被塞进满是臭袜子的腌菜缸里般窒息。 这个舱室仅粗扫过几眼，就能看见有三四十人，一排接着一排的铁架床被固定在金属地面，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 以后就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了吗... 白浮还是不太习惯，他的鼻腔有些酸痒，生怕打喷嚏吵到下铺人，于是蒙上被子，但这杯子也是酸馊的，不知道吸满了多少人的汗。 “呕——咳咳...” 他干呕着，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cao！你是不是直肠通大脑，脑子也被干坏了?听不懂话是吧?” 下铺又传来凶狠的叫骂。 “...对不起...咳咳...” 他的声音沙哑，反而脾气极好的道歉。 “别这么凶嘛，在叫两声听听！” “叫的大声点！” 旁边却传来七嘴八舌的起哄来，这人送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见了他长什么样，细皮嫩rou的跟块豆腐似的，要不是上面有雌性的标记，他们早就行动了。 但这并不耽误他们用言语进行一番猥亵，毕竟把他送到这的雌性都不心疼，他们还管什么? 黑暗中，白浮的脸色又渐渐红了，可能是温度太高，也可能是被这些污言秽语气的。 他不在搭理他们，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最终等到起床铃响起来时，白浮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无数片段在大脑中闪回，有过去在白家的，也有昨晚的，折磨的他不能安寝。 大家都有序起床穿戴，白浮也跟着慢吞吞的爬起来，只是刚坐起，他的脸色就疼的一白，体内还有撕裂的隐秘伤处，昨晚可能五脏六腑都被搅的移了位，躺下还能忍，坐起来蜷到腹部，就连呼吸都觉得疼。 其他人没管他，他们穿好后赶紧跑出去集合，争抢着有限的餐位。 白浮刚来不清楚这些，他慢吞吞的挪到床下时，舱室内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有些茫然，循着声音走过去，一点点的迈开步子，防止牵扯到伤口。 来到餐厅，这里已经坐满的人，大家都在低头吃饭，将看起来就不太好吃的食物疯狂塞进口中。 白浮眉头轻皱，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你来晚了，没饭了。” 餐厅门口一个男人打量着他的体型，最终在白浮脖颈上的咬痕停留。 “去拿工具打扫厕所吧。” 男人指向一个方向。 白浮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对他的特别关照了，打扫厕所听起来不太体面，但却是是最轻松的活了。 他以为自己被羞辱了，嘴唇抿紧，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小步离开。 ———————— 虫族除了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变态般的恢复能力外，其实也是不太需要睡眠的。 所以苏辰的每日行程一般很满。 结束了晨练，她边吃早餐边看新闻，单是星盗这一个营生其实还不够她养活一船的人，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换下星盗旗做一下雇佣军团。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有一艘从封锁区出来的船舰...据说是联邦授意的考古队。” 瑕玉在一旁轻声开口，他知道苏辰会对什么感兴趣。 “...封锁区。” 苏辰停下筷子，重复了这个词。 在无边的星系海洋中，并不是所有星球都安全，有些星球自成一个世界，具有世界意识，排斥外来生物，有着独立的法则。 它们有着自己的力量系统，比如修仙，魔法，玄幻......或者神明。 而封锁区，是这些死掉的世界，里面的原生智慧物种已经灭绝，世界意识也即将走向灭亡。 很危险，但是这种世界中的一切都有研究价值，前不久帝国新装备的烈焰炮就是从一个遗迹世界中，探索来的魔法笔记研究而成。 考古队，还成功出来了... 她的眸色加深，明显心动了。 但是一群眼睛都在盯着这艘船...很难下手，她的舰队实力还不足以与一个联邦军队对上。 “探查一下他们在哪个港口停靠。” —————————— 整个船舰一共有六层，上三层是正式团员的住所，练武室，餐厅，会议室等等，甚至还配备了酒吧和人造温泉。 第四层是货舱以及核心系统和逃生舱。 下两层就是各种船体引擎和船奴的住所了。 白浮拖着沉重的身躯，站在厕所门口，单薄的木门遮不住里面腥臊的气息，他的脸更加苍白几分，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干呕，现在连胃的抵抗力都上来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苦笑着，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 只是一眼，白浮的身体就僵住了，甚至拎着的清洁小桶都掉在了地上。 本应是小便池的位置上，绑着一个人。 如果这也算人的话... 他的四肢都被切除，以头朝下的扭曲姿势被塞进小便池中，属于男性的器官也被阉割，臀部中rouxue更是无法闭合，留下一个三指粗的黑洞。 一阵天旋地转，白浮猛地想起苏辰说过的话。 ＂你要是不想伺候我，那就去当厕奴，你身上的洞一天24小时都被填满，确实也不用做别的了。＂ ... 他没想到，现实比言语更加残忍。 白浮心中多了许多怒意，她凭什么可以这样草芥人命！ 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此时此刻，白浮对自己的真实处境才有了明确认知。 “快点收拾，等着用呢。” 后面进来一个人，瞄了一眼白浮和他的清洁小桶，催促了一声就走到便池旁边。 白浮还没来得及阻拦，一泡热腾腾的尿液就浇在那人的头上，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大口的吞咽。 “唔...” 胃部又开始翻腾，亏他还以为自己接受能力更强了。 ...... 白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工作。 他根据那个船奴的指示，用清水冲洗了他的全身，然后挤压他的腹部，把尿液精水尽量全挤出来，在用硅胶刷头伸进他的菊xue内刷洗...... 完全是作为物品去清洁。 而这样的厕奴，分布在底下两层的所有厕所内，足足有八个。 当他清洁完最后一个时，早已脱力，一开始他还能秉持着人道主义，尽可能的温和对待他们，但后来他是在太疲惫了，也着实是有些麻木，清洗流程就更加简单。 白浮靠墙瘫坐在走廊喘气，手指还在发抖。 一道阴影投过来，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身姿笔挺的副官站在面前，瑕玉的红眸俯视着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 白浮扭过头，没有说话。 他认识这人，那女人身边的副官。 瑕玉只是一瞥，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从大家族小少爷沦落到清洁厕所的船奴，不过是所托非人的后果。 “现在还不是休息时间，船奴也不许在走廊上停留。” 他的语气没带什么情绪，好像单纯是将白浮看成普通的船奴。 “......为什么。” 白浮还是忍不住低声质问。 瑕玉抬起洁白的睫毛，打量着白浮的神色，好像在思考他何出此言。 “厕所里...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白浮强撑着站起来，后背贴在墙上，努力与他平视，不让自己的气势落下，可语气却带着几分颤抖。 瑕玉听到这话，表情依然平静，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澜。 “白先生，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吗？” 白浮先一步别开头，躲开了那双红色眼眸，声音更小了些，但依然坚定。 “...没有关系，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瑕玉是肩膀微微塌下，动作缓慢而不明显，像是无声的叹息，他向前迈了一步，红瞳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冷漠。 “你只是看到了他的样子，就自作主张的将他归于受害者的位置......你是有多天真?” 片刻停顿后，他的语气带着森森凉意继续说道。 “那些人曾掌管着一艘运奴船，船上的所有女奴都是这样被对待的，折磨、羞辱、彻底摧毁她们的意志......现在，不过是让他亲身体验一下罢了。” 白浮的愤慨因瑕玉的解释而显得更加复杂：“...竟然是这样吗。” 瑕玉冷淡的声音随后传来。 “这样的故事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我编多少个都没问题。” “你！” 白浮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瞪着瑕玉，湛蓝的眼眸有股被戏耍的气恼。 “就算你说的故事是真的。”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 “可你们在劫掠时也杀了不少人！这其中又有多少无辜的人？” ... 瑕玉沉默了一瞬，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白先生，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把我们放在正义与邪恶的天平上衡量，这种天真的辨别方法......实在蠢的可爱。”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如果你非要个理由，那只是因为，我们站在高处。” 瑕玉的声音冷静到几乎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意。 “所以，我们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也包括你的。” 白浮怔在原地，双唇微张，他想反驳，但那些话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如此苍白。 “别再天真了，白先生。” 瑕玉最后说道，声音带上了一丝警告。 “这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以血还血，以杀止杀，你如果适应不了，迟早会被它吞噬。” 说完，他转身离去，洁白的发梢在背后轻轻摇曳，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