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爱如潮水
尽管那一位姊姊大人,在小区的家中总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科技宅女。但是不用睡觉的她,倒也不会在床上抱着棉被直到日上三竿。每天清晨的早餐时间,她总是会来到饭厅,和大家共进简单的早餐,即使她没有进食的必要。 但今天早上,没有那一位靓丽美人的身影。 餐桌上,林倒是没有太多的规矩,顶多就是不要浪费食物这一点。在以往,哈露米总喜欢在这个早餐时间说一些日常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像是自己个子又拔高了一些,遛狗的时候又跑到哪处山沟,看到了野鹿一家大小;这通常会搭配着桌上的熏鹿rou之类。要不就是从商会管事纳吉的夫人处,听来的一些趣闻。 黑发褐肤,绑着双辫子的女孩偶尔会插嘴,补充一些从论坛上面听到的新消息,一群人再接着讨论这些消息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这是林不断告诫与教导两个女孩的,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该相信他人的片面之词,而是应该从他人的消息中拼凑事实的真相,然后再下判断。 不过今天早上,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两个女孩不是橙果伊顿学院编制内的教员,所以只要非必要,身边不是非常缺人手,林不会带上她们去工作。即使真缺,现在学院内免费的劳力充足,随便抓个公差也好过让自家的学徒免费劳动。 从去年起,两个女孩大部分都留在小区的家中,协助她们姊姊大人的研究,或是累积自己晋级成为正式魔法师所需要的知识与权能。当然,小区家中的一些清洁工作,还有溜那两条大狗的工作,也落在她们身上。然后下午到学院经营那间咖啡馆,晚餐之前回到家中。 所以,今天的林依然是独自上工。 学院的麻烦事依旧,除了林以外,想帮忙的魔法师使不上力。即使是那位大魔法师,出身自雷昂区的他,在锡嘉区,他也仅能得到尊重,却没办法对学院所面临的困境有所帮助。 而大部分魔法师都选择不干涉学院运行的事务。不过另外一小部分人,却是明目张胆地扯起后腿。偏偏林还发不了狠,因为从一开始,林就没有要求所有人共进退,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而今无法兑现契约上的承诺,确实是自己的过错。 他曾经想要去找那位会长大人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但病重的老会长不接见亲族以外的客人,也就是说除了他唯一的发妻,和他的妻妹,能够见到会长橙果伊顿的,就只有他的学生。除此之外,即使是那些十四人议会的同僚,也见不到一面。 这样的态度也能从侧面说明一件事情,就是老会长已经是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里,不只是学院过得相当困难,整个五联城的气氛都有些诡谲难明。不过还没有人敢公开讨论下一任会长的问题,毕竟橙果伊顿积威已久,没人敢在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有任何逾越之举。 弥留之际的大魔法师,一口气干掉所有来探病的仇人,这种事情可不只发生过一次两次。这也是亲族以外的人,都不敢靠近走上最后一段路的魔法师身边,最大的理由。 谁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一位,是犯迷糊了,才把身边的人都干掉;还是真那么精明,把来确定自己死活的仇人给干掉。 会有这样的疑问,实在是因为同样发生过很多次,一些泛泛之交的友人在这种时候登门探望,结果被宰掉,因而两家结仇的例子。 对于病重者的家属来说,除掉仇人固然可喜,但因此结仇则殊为不智。所以家属们干脆统一标准,这种不适合探病的时机,除了亲族之外通通止步。有时就连较为疏远的学生,也会被禁止接近自己的老师。反正分配遗产又轮不到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凑上前是什么目的。 而会长问题的不确定性,也造成林想要从近期培养起来的人脉中,寻找商会问题的解法时,大多数人都不敢把话说满的原因。要是交情没有某人想象那么深厚的,也许刚上门就送客了。而实际上这些人即便使力了,也无法改善来自商会的敌意。 又是一事无成的一天,林在论坛上的诸多留言,和邮件系统的诸多信件,都没能得到友善的响应。他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小区的家中,那位姊姊大人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正坐在饭厅中,和在厨房忙进忙出的两个女孩闲聊。 “回来啦。” “是呀,回来了。” 虽然语气和表情都与以往没什么两样,但林和芬两人的交谈,也仅有这一句话。紧接着又是一夜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像是陷入生活的泥沼中,不断重复着挫折。而那一位前魔王大人,也时不时在外过夜,有时甚至还一连好几天。 对这样的情形,林只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深深地一叹。他早有预料,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作好准备,但真正遇到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看得开、放得下。 不过这又能怎么办,打也打不过那个巫妖,骂?骂赢了也没意思。事实上,那样的好女人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林也是感到莫名其妙的。 好吧,也许来自地球的知识会是一个诱因。但现在不管是数学,还是程序设计,都自己要反过来去请教她。可以说是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那一位选择离开,似乎也是很合理的行为。 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林知道自己之前维持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看开了,也比较能将心思重新放回到观察星象上。如今糊成一团的豆腐脑,根本没办法做任何思考。就连一闪一闪的星星,都让他觉得刺眼。 突然一首来自地球的歌曲旋律,在他脑海里响起。还记得年轻时听到,只觉得是一首很美的好歌。 那是张信哲的‘爱如潮水’。也许歌曲意境并不完全符合自己的状况,最后一句歌词,更是叫人不想承认,但是心酸的感觉却无法骗自己那不存在。 而在阁楼的男子长吁短叹,哼哼哎哎之际,集中到卡雅房间的两个女孩,正和不在家的姊姊大人建立起联系。 那套可用于实时通讯的软件,这个巫妖早就开发出最初的版本。虽然同样给了那个从不看自己的邮件,很少上论坛,同时对这种软件功能戒备再三的男人。但他的作风就和过往一样,不喜欢时时刻刻盯着这些东西。 根据某人的说法,就是有想到再去看看。但通常连续几个月都没想到的情况,很常发生。所以对于这套还没有命名,也不打算公开的实时通讯软件,哪怕用户仅仅只有四个人,那一个狗东西通常是不读当然也不回。 ‘有事情请当面跟我说。’这是那一位当初收下软件后的说法。 所以现在会用上这实时通讯的,也就这两小一大三个密友了。 待在外头过夜的巫妖,正透过这套软件传了一条讯息给卡雅:‘妳们老师还好吗?’ 因为这套软件只实现了最基本的功能,什么贴图、群组的,都还没完成。所以现在两个女孩是脸碰脸,挤在一个水镜术的屏幕前,与软件另外一头的人交流。而对于姊姊大人的问题,卡雅想也不想,飞快地打字回道:‘一点都不好。’ ‘怎么了?’ ‘今天他下楼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要不是实时拉紧扶手,恐怕会一路从三楼摔到一楼。’ ‘这么惨呀。呵呵。’ ‘还有呢。这是来自哈露米。’‘老师他最近走路老是撞到柜子上,要不就是脚去踢到桌脚或椅子脚的。都快把整间屋子的家具给位移过一次了。完完全全的心不在焉。’ ‘哦,听起来挺糟糕的。’ ‘是呀,看起来症状比几个月前的那一次还要严重。’ ‘他就没说些什么?’ ‘没有。那个闷sao男,就是劲憋着。看得我都难受了。能揍他吗?’ ‘呵呵,妳们打得赢就打呀。’ ‘打不赢。这是来自卡雅。’‘哈露米到旁边划圈圈了。’‘嗯,姊姊大人,妳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明天早上就会回去了。’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卡雅把这段文字送出去以后,随即呈现为‘已读’讯息,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响应。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才又想再送出一段话,就得到回复的讯息: ‘机会难得,我在外头玩玩再回去。更何况现在外头暗流汹涌,我现在的身分也刚好探查这方面的事情。妳们就不用担心了。’ ‘知道了。’ 最后的讯息显示‘已读’,但对面的姊姊大人没有再回话。等了好一会儿后,卡雅中断了通讯联机。她和哈露米捻手捻脚,来到通往阁楼处的楼梯前,伸长了脖子看向阁楼的房间。 对于自家老师的处境,她们不是不明白。但某人没有开口请求协助之前,她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强调一次,是‘不知道’,而不是顾虑某人面子所以不作为。她们才不在意后者。毕竟两个女孩根本不知道怎么玩这种大人的游戏;而那位前魔王大人,则习惯用一力降十会的玩法,谁冒头就揍谁,如此来解决问题。 用杀的,也许可以再杀出一个朗朗乾坤,但更有可能的是又杀出一个‘魔王’的名头而已。所以她们只能等,等那个男人做出决定,而不管那个决定会是什么。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73/73852/2221374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