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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忽然她又摇头,“茱儿,我腹中有些不适,不如改日我再邀你出来?”宁禾此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李茱儿也是担心她,点点头要将宁禾亲自送回常熙殿。宁禾的神色十分不对,阿喜忙请来李复诊脉,李复只道她是受到惊吓,不宜用药,只需静养。送走李复,阿喜避开素香,忧心问道:“皇妃,可是奴婢走后你遇着什么事,是什么吓到你了?”宁禾怔怔望住阿喜,这一张灵动的小脸藏不住对她的担忧,她哑然开口:“阿喜,我……”“皇妃,你怎么了?”阿喜更加忧急起来。“我腹中胎儿的父亲……正是顾琅予……”她难以掩住心底这份震惊,失神地望着阿喜开口。阿喜瞪圆杏眼,惊呼:“是殿下□□了小姐!”她连称呼都已变了,震惊地望着宁禾。宁禾这时四顾左右,寝殿内再无旁人,她道:“我偷听到顾姮与顾末的谈话,原来害我之人就是他们二人,但……”但顾琅予并非知情!阿喜万般地不解,又是惊又是怒,“为何殿下欺负了我们小姐,还要打掉小姐腹中的胎儿,那可是他的亲生骨rou!”“正是因为他不知。”面对这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宁禾并没有隐瞒阿喜,“他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等事,他并不知情。”阿喜愣了一瞬,猛然有些期待:“那我们告诉殿下,告诉殿下,小姐身怀的是殿下的骨rou,若他知道了从此后一定会对小姐好的!”宁禾当即摇头:“不可!”她这才从游神里走出,沉静道,“不可告诉他!”阿喜急得欲哭,“为什么啊,殿下待小姐冷眼相对,不与小姐同房,甚至还要打掉胎儿,小姐为什么不告诉殿下?”这时,宁禾才渐渐找回自己的神智,她坚决地摇头:“记住我的话,不要告诉顾琅予,若你说出,你便再不要跟在我身边。”她终于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她重活这一世,只想好好地活下去,不要为了政治,也不要为了男女之情,就只为自己好好活着。而今她又有了一个孩子,便更想让孩子远离这宫廷纷争,她只希望求得一份安稳,富贵都不重要,只要平安!宁禾缓缓闭目,顾琅予,恕你与这个孩子无缘,恕我不能让孩子认你这个父亲了!只是……宁禾倏然睁开眼,沉声道:“备车,我要去阜兴。”第34章阜兴就算宁禾不想让顾琅予知道他们间的事情,但顾姮与顾末已经在阜兴的路上安排了埋伏,她不能让顾琅予出事。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爱意,他也不能出事,若他出事,她与他一损俱损,是一定会被牵连的。纵算祖母在盉州势力庞大,但天子脚下,祖母以安荣府的势力也是帮不了她。宁禾没有带上阿喜,只责令她在享宫守候,与外人道她染了风寒不能见客。她倒是将素香带在了身边,素香是顾琅予的人,心性比阿喜沉稳,且她这一去十分凶险,她也不想让阿喜出事。乔装出了皇宫,宁禾让素香去准备干粮,顺便也要请些有功夫底子的随从。宁禾手上拿了阜兴的地图,阜兴离京城足足有四日的路程,这路途上她一刻也不敢耽搁,距离顾琅予去阜兴已有两日了,而这两日的路程中顾姮的人说不定已经动手,又或者准备动手。心间的担忧更甚,她希望平日冷静聪明的顾琅予能在这一次及时察觉,不要中了顾姮的埋伏。就这在担忧中,宁禾接连赶了四日的路,终于抵达城门,但此刻暮色已降,城门紧闭,只余城垛镇守的士兵巡视徘徊。城墙上走下一个士兵,他立定马车前道:“没看见这个时辰已经进不了城了,明日早上再来。”素香到底是顾琅予的婢女,沉声喝道:“你胆子可真大,好好瞧瞧是谁要入城。”说罢,她将手令递上。众皇子皆有两块手令,一块象征皇子身份,一块是备用的附令。这块附令是宁禾在顾琅予的书房寻到的。守卫定睛瞧着这块令牌,赫然睁大双眸,“原来是京城来的,快开城门。”他虽不识手令,但也知这身份非凡,忙连声对素香陪着不是。但城墙处忽然走下一人,应是领队,他对素香拱手行礼,“姑娘,我们阜兴城里有京城来的大官人,他已下令城门闭后严禁任何人再入城,哪怕皇亲国戚也不可以。还是请你们明日再入城吧。”宁禾坐于马车内,挺着这人的话心间一紧,她未掀开车帘,只坐于车内朝外问道:“京城来的大官人,可是三皇子殿下?”那人身躯一震,抬首道:“你们是何人?”至此,宁禾已放下心来,她掀开车帘,如花容颜探出车外,对那领头人道:“你且去跟他说,三皇妃在城门外等他。”那人怔怔望着车帘处探出的一张容颜,恍若暗夜里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明月,耀得他睁不开眼。这惊艳的容颜和着悦耳的声音出现,他愣了许久才尴尬地收回目光,忙进城去了郡守府。郡守府内灯火通明,只因京城来的三皇子的到来,这府上肃然严谨,来回穿梭的守卫与婢女个个打起十足的精神,未敢有半分松懈。厅堂内,郡守章恪坐于餐桌前,而餐桌的正上方,那伟岸英挺的男子泰然端坐,锁眉沉思。“殿下,您觉得这菜可合乎口味?”章恪有些忐忑。顾琅予坐于上座,紧皱眉头:“本殿问你,今年赈灾的库银所剩只有千两,这是因何?阜兴经济本就困难,昨日你摆这十几个菜迎本殿也就罢了,自今后只给本殿做两菜一汤便可。”“是,下官明白了。殿下,这库银……都拿来救济难民了。”章恪惴惴不安,一颗心紧张得似要跳出喉咙来。自从这三殿下来了阜兴,第一件事便是查朝廷拨下用来赈灾的银两,但……他如何敢说,他给私吞了?正在章恪忐忑不安之际,守将王二急匆匆奔进门来,忙行礼道:“殿下,大人,城门外有京城来的人,她说她是……”章恪这时暴跳道:“你急匆匆来禀什么,没听到殿下昨日已下了令不管任何人进城,只要城门已闭都不能放行么!”章恪借机拍着马屁,呵斥道,“殿下的话你当耳旁风了,这个时候城门已闭,那城门外的来人难道还是皇亲国戚不成,就算是三皇妃来了你也不得再扰殿下。听见没有?”守将王二惴惴地望着顾琅予,急得不知该不该言。何文这时道:“你匆匆来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