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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一脸哀求:“我最近要出门一趟,怕外面拿不到路哥这儿这么好的货,大哥,你就通通融吧,我再买两千的,你帮我跟路哥说说。”“滚蛋!”那人彻底不耐烦了。年轻男人似乎还不罢休,正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苦苦哀求着,小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门缝开得不大,有一个穿黑T恤的光头男人闪身出来,立刻反手关上门。短短两秒时间,年轻男人还是看清了里头的一处场景。光头男人嚷这边俩人:“干啥子干啥子?”负责拿货这人解释一通,光头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小伙子,要想以后常来,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年轻男人似乎是瞅着买货带走无望,松开对方的胳膊,才讪讪离开。但他没出酒吧,又回到舞池蹦了一会,似是累了,倒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那扇包间门,正好落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他记得很清楚,半个小时内,进去了八个人,出来了九个人。时间走到十点整时,里头出来一个穿黑色衬衣的瘦高男人。他脸笑嘻嘻地跟守门的花衬衫打招呼,花衬衫对他也很是恭敬客气。年轻男人慢慢起身,伸个懒腰,跟旁边刚认识的“朋友们”道:“走了,回家睡觉了。”“朋友们”喝得醉意醺然,冲他罢罢手,“改天又来一起玩啊小帅哥!”***酒吧外专供停车的一条暗巷口,停了一辆黑色大众。曲木沙依坐在驾驶位上,眼神犀利地注视着酒吧门出来的每一个人,耳机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注意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瘦高,穿黑衬色衫、黑色西裤,左手腕上带了一块金表。”半分钟过去,酒吧门口果然出现了符合描述的一个男人。曲木沙依看着他走向街对面,“滴”一声解开电子锁,拉开车门,坐进一辆黑色奥迪。曲木沙依紧盯着他,悄然发动油门,车子缓缓开出暗巷。很快,酒吧门口又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低着头,暗暗打量一圈四周环境,径直走向曲木沙依这辆车,飞快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跟着他。”男人沉声说。曲木沙依立刻提速跟上,同时也问他:“这人什么情况?”年轻男人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地说:“路哥的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些手下对他都很恭敬。”曲木沙依瞬间明白,两人紧跟在黑色奥迪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路上,曲木沙依问旁边的人:“今天的货呢?”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包塑封袋装着的K|粉,朝曲木沙依示意:“1g,多的不给。”拿到货后,他在往沙发走的路上,很迅速地把K|粉换成了提前制备好的替代品。曲木沙依看他一眼:“辛苦你了冰块脸,今天又吸了不少维C。”冰块脸小白面无表情:“下次换维B试试。”***彤彤睡下后,陈逸拿着她的书包回到客厅,在木桌上给她的新书封书皮。小姑娘第一天上学表现得很好。下午放学后,陈逸和薛山一起去接她,班主任把她交到两人手上,不停夸赞说小姑娘听话乖巧,很懂事,上课也很认真。吃过晚饭,陈逸旁敲侧击问她学校里有没有小朋友对她说不好听的话,小姑娘想了下,点点头。陈逸问她:“那你生不生气呢?”小姑娘摇头。陈逸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咱们彤彤是会说话的,将来也一定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大声笑、开心唱歌,对不对?”小姑娘愣愣望着陈逸,半晌,轻轻点了下头。薛山洗漱好进屋,陈逸还差最后一本书搞定,她面前的桌上,堆了一堆粉色包装纸的废料。知道薛山进来,她抬脸看他一眼,“你先睡,我把这些收拾好就来。”薛山没动,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动作。陈逸也没管他,自顾做完手上的事,才走到他身边,戳戳他的胳膊,“走吧,傻瓜。”“傻瓜”笑了一下,揽住她的肩,两人一起进屋。静谧的夜,好像成了诉说秘密的最好载体。***他们在通讯全无的大山里待了整整一年半。跟家人分开后,薛山不断寻求机会去看望他们,但收效甚微。好不容易有一次运输生鸦片路过橡木园,薛山才得了机会进去。临走时,李芳突然给他跪下,哭哭啼啼让他救救阿海,他这才知道,薛海染上了毒瘾。毒品这种东西,既摧毁人意志,但也能给像薛海这样已经彻底麻木、绝望的人带来兴奋、带来活下去的“勇气”。那一天,薛山把薛海直接拉到了一处山崖边上,指着漫山的罂粟田,颤着声高声吼他:“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全是毒品,全是害人的东西!你不清楚吗?!你疯了吗?!”薛海跪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样?我离不开这个鬼地方,我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与其像条狗一样地活着,还不如找点乐子,让自己活得开心些。”他抬脸看着满眼愤怨的薛山,问他:“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家吗?”薛山急红了眼,“就算不能回家,你也不能这样自甘堕落。”“有什么区别!”薛海突然嗓门大起来:“回去了还不是一样被抓!我们贩毒啊哥!我们帮那些毒贩藏毒啊哥!”薛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相信我,阿海,我们会没事的,我们——”“够了!”薛海打断他:“我听了太多遍你这些话了!”薛山不管他,继续说:“你相信我阿海,你把海|洛因戒掉,我们一定能回去的,一定能回家的。”薛海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眼里溢满了泪:“戒掉?这玩意要有这么容易戒,我们藏的那些毒品,卖去给谁?”薛山蹲下来,跪坐在他面前,只能一遍遍讷讷地重复:“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薛海一把推开他,“可以什么?你没吸过这玩意儿,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时间仿佛停滞,空荡的山林间,只剩下男人的浅浅啜泣。良久,薛山缓缓开口:“阿海,你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如果你的腿是好的,让你选一个你最想一辈子都从事的职业,你当时告诉我的,你想当军人,一名保家卫国、保护家人的军人。”听着他的话,薛海双手捂住脸,痛苦地摇头,“你别说了!我戒不掉的!我也不想戒!你才是军人,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也永远都不会是!”他猛地抬头,满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