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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毓则朝她走过来,声音略低地问,“近来可安——”那个好字还没出口,亭子又来人了,这回来的是五皇子与七公主,后面还跟了好几位才子贵女之流的。谢意馨好笑地想,这悦心亭怎么变得这么抢手了亏得这亭子够大。。。“三皇兄,八皇妹,不介意我们坐下吧?”君南夕微笑着问。两人还能如何应,摇头,让人坐呗。“这里景色好,不如咱们就在此做诗一副或做画一副交差算了。”有人提议。“好主意!”有人附和。于是,一阵纸章翻动声响起,没一会,亭子里便弥漫着阵阵墨香。谢意馨眼角的余光瞄到殷慈墨也动手研墨了,便淡淡一笑,也开始专注于书画中。良久,有些人完成了,已放下笔。“咦?!”突然,大理寺少卿之女柳舒云惊呼一声,然后吃惊地瞪大眼。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殷慈墨的周围萦绕着六基只美丽的蝴蝶,而她本人却恍若未觉,只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挥毫。远处,还有无数的蝴蝶朝悦心亭飞来,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有几十上百只蝴蝶围绕着殷慈墨翩翩起舞。群蝶之中,殷慈墨白衣胜雪,衬着她的天人之姿,美得不似凡人。这一幕震惊了无数人,君景颐朱聪毓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奇景。谢意馨嘴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众人,不出意料地发现似乎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殷慈墨身上,目露痴迷或震惊,只一人,目光平静,样子有点漫不经心,似乎在思考什么,这人便是君南夕。他敏感地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过去,对上谢意馨的意外的双眼,温和一笑。谢意馨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不为这一幕所迷,她是因为经历过有了抵抗力,而君南夕却是第一次见,又是为什么能保持清醒呢?“啪啪啪——”随着三声掌声响起,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静谧,“好好好,果然是人间奇景!”谢意馨和君南夕阳是最先注意到皇帝到来的,他身后还带着那几位老臣,当然,她爷爷也在其中。她正欲行礼,皇帝罢罢手示意不必多礼。众人才回过神,略显剧促的样子。此时,君景颐似乎不经意朝殷慈墨方向扫了一眼,惊呼,“父皇,你看——”众人看过去,离得近的不知看到什么,呼吸急促。而离得远的看不到的,都踮着脚,心却如猫抓似的猜测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却原来,智者还围绕着殷慈墨的蝴蝶不少落在纸上,扑闪着一双美丽的翅膀。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吃惊的是它们似乎通灵了,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序地粘在纸上,排成一个福字。而皇上正凝着脸,走到殷慈墨的画作前。而她忙蹲下行礼,皇帝也没理她,小心地拿起她的画作。如此动作,蝴蝶却没惊走。一官员惊呼,“皇上,祥兆啊,天佑我大昌。”“天赐福于大昌,大昌幸矣。”众人纷纷附和。“金桨木兰船,戏采江南莲。莲香隔浦渡,荷叶满江鲜。房垂易入手,柄曲自临盘。露花时湿钏,风茎乍拂钿。”皇帝一字字念完殷慈墨所做的诗,然后看向她,“好诗!好画!”“谢皇上夸奖。”殷慈墨福身行礼,不卑不亢,浑身透着一股宠辱不惊的气韵。周昌帝赞赏地点点头,“你是哪家的姑娘?”“回皇上,臣女名殷慈墨,是殷崇亦之女。”“原来是太常寺少卿殷崇亦的女儿,不错不错。”“这幅江南采莲图,当得起这一届清荷宴的魁首,除了例行的赏赐外,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么?”皇帝心情很好地问。殷慈墨正欲回答,不料却被人打断了,七公主盯着谢意馨,“谢大小姐,你那表情什么意思,莫非是对我父皇的决断不以为然么?”谢意馨无辜地看着她,她哪里又惹到这个小姑奶奶了“臣女没有。”说着,她识趣地跪下了。“我知道你一向与殷家大小姐不合,而谢大小姐又是持礼公的嫡亲孙女,得他真传,料想琴棋书画方面应当很是出色,看不上殷小姐的诗画也是有的。不过本公主很好奇,你的作品又能出色到哪去?”“七公主,我是我,我爷爷是我爷爷,我顽劣不才,我爷爷却是堂堂帝师,不能相提并论。”谢意馨听她越说越不像,竟然攀扯起她爷爷,心中不悦极了。当下打断她的话,反正她脾气骄横的事,京城的人都知道,此次又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对她印象应该一如继往没改变的。她自己有几分水平她自己清楚,万不能因为自己污了祖父之名。“好了小七,住嘴!”周昌帝略为不快地开口,这小七,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而谢家这丫头虽然骄纵,却有一颗维护家人的赤诚之心,不错。“把画呈上来,朕看看。”“朱颜碧墨放池畔,舞袖挥毫对玉莲,尽态极研宛若生一脉幽香把君难。”皇帝念完,颔首,“这首画莲也不错,虽不及刚才那首写意及意境深远,也是一首难得的好诗。”“这副诗画我觉得略次于刚才那首,你可服气?”这话却是问谢意馨,她哪敢说不服气,当即跪下叩谢皇恩。当周昌帝的视线触及殷慈墨时,大声道,“这幅采莲曲当为今年清荷宴诗画之魁首,来人,赏!赏赐加重三成。”不管这祥兆是真是假,总是利于皇帝利于大昌王朝的,该赏。随后,进来好些个宫人,每人手上都捧着满手的赏赐。清荷宴头名,一般被赏赐黄金百两,白银百两,金银玉头面各一套,宫缎若干匹,这些头面都是宫中御制,如今再加重三成,赏赐不可谓不丰厚。“臣女谢皇上赏赐。可是,这赏,臣女不能收。”殷慈墨着重地说着。谢意馨暗忖,来了。“哦,为何不能收?”周昌帝眼眸闪过几丝讶异,接着想到那个福字,幽深的双眼更是一沉。“臣女有一请,望皇上成全。”“说吧。”“请皇上允许臣女将这些金银财帛尽数捐出,赈济渠南灾民。”此话,殷慈墨直视当今,说得铿锵有力。众人均被震在当场。“想必以皇上的睿智,也看出臣女的诗画描绘的皆是南方的采莲景象。臣女有幸在渠南呆过一阵,那里风景如画,民风纯朴,是个好地方。可惜如今却因水灾变得满目沧洟、说实话,同是大昌的百姓,臣女心中很不好受。这些财物于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用,如果用在渠南,就不一样了,即使只能救一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