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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像是为了故意圆谎似得。房遗直又问吴茂盛可用了那块木头。“还没,木头还放在那边,未来得及破开。”吴茂盛交代道。李明达立刻让当初负责搜查张老汉牛车的三名侍卫,跟着去了吴茂盛的住处。他家是老宅后起新宅,张老汉三天前给的木头还就近就放在院门边的墙根处。侍卫看了这根木头之后,仔细辨认,都觉得好像跟那天见到的不同。“弯了点,也更粗一些。”“而且树皮掉了好多,我记得咱们那天搜查的时候,张老汉车上那根木头树皮很完好。”李明达再次问吴茂盛:“你可想好了,你确定这根就是张老汉三天前的晚上给你的木头?”“草民确定,这地方木头就这一根,那天晚上搬过来后,我就没动过。”吴茂盛有些不解为何这位刑部司的李主事再三询问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事,他哪里会记错。李明达侧首对随行的文书道:“写好证词,让他签字画押。”文书应承,当场找了桌子,准备笔墨纸砚,火速将吴茂盛刚刚所言如实描述了下来,令其画押。“你可认识这名女子。”李明达命田邯缮将石红玉的画像展现给他看。吴茂盛看了一眼那画,眼睛瞬间定住了,目光有些欣喜,狠狠地多看了几眼,然后咽了口唾沫。随即他摇头,表示不认识。李明达信他了,吴茂盛看到这幅画的样子表现得很新鲜好奇,符合某些男人第一次见道美女画像的反应。李明达顺便瞧了瞧吴茂盛的院子,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就又回到了张老汉的住处,这时候负责在此搜查的程处弼,手拿了两块树皮来。李明达立刻注意到每块树皮的三面都切割整齐,唯有一面像是硬扯开的,边缘参差不齐。程处弼把这块树皮放在地上拼了一下,刚好拼凑成了一块边缘整齐的长方形。树皮有些湿,很有韧性,拼凑一起后,微微凸起显出圆弧形。宽约有七寸,长约有二十寸。“这样大小的树皮,如果对应抠出同样大的树洞口,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钻进去,并且藏起来,倒是可行。”房遗直对李明达叹道。李明达点头,而后跟着程处弼到了张老汉堆放柴火的地方,光就随即目落在了那边已经劈好的木柴堆上。李明达从中抽出两块木头,可见木头芯子处有被工具抠挖过得痕迹,程处弼等人见状,忙在木柴堆里翻找类似的木块,不一会儿就分出一堆来,李明达命人把这些木块摆齐放在地上,大概看了几眼,然后很肯定地告知房遗直。“我们之前的怀疑成真了,张老汉确实用了一根抠空的木头,极可能凭这根木头逃过了侍卫的搜查,把石红玉运走了。回头倒是可以看看,这些木头仔细拼合,是否能还原三天前他从风月楼运走的那根。”李明达推测道。房遗直:“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偏偏石红玉进风月楼的时候,他带了根特意挖好的空心的木头过去。这张老汉必定不无辜,那四名哑巴厨子也是知情者,至于风月楼假母,我看她也难逃包庇之责,极可能涉事更深。”李明达点了点头,随即让程处弼等人弄辆车,把这些木块运走,“回头找个木匠拼合,尽量恢复木头没有被劈开之前的样子。”程处弼应承,随即带领属下去办。李明达和房遗直则带领一部分侍卫先行离开,再次回到刑部去审问张老汉。张老汉见了供词,又听了李明达的推测,以及那块他踩断随手丢到烂柴堆的树皮。默默垂首,无话可说。房遗直见他此状,不禁想到那四名哑兄弟。“可是你助石红玉逃跑?”房遗直问。张老汉默默看着地面,依旧不吭声。“问你话呢,好生交代!”衙差轮起木杖,就照着张老汉的后背狠狠打了一下。张老汉被打得半趴在地上,痛叫一声,然后接连咳嗽,脸有些发红。“草民冤枉,实在不知说什么。家里是有一块草民雕琢废了的木头,那是草民本来想做件妆奁给妻子,结果做坏了,所以就把木头砍了砍,当柴火烧了。”“又一个狡辩的。”李明达叹道,转即她起身在张老汉身前徘徊,然后打量他,“是不是有人早想到了这一步,教你怎么狡辩呢?”张老汉紧闭嘴,目光有些惊恐地盯着地面,抖了抖身子不吭声。李明达随即让田邯缮把石红玉的画像晾给张老汉看。张老汉瞧了一眼,更加受惊,立刻移开目光,惶恐地给李明达磕头喊着冤枉。“草民从没有见过这名女子,草民冤枉啊!”“你见过。”李明达淡淡驳斥道。张老汉怔了下,还是继续磕头喊冤。房遗直见状,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在审下去,询问了李明达的意思,随即招招手,命人把张老汉带下去。无比单独严密看守,严禁其与任何人接触,包括同样被收监的风月楼的人。衙差应承,这就去了。李明达和房遗直随后提审了四名哑兄弟,指出张老汉用木头藏匿石红玉,令其逃过追捕,运送离开风月楼的事。四名哑兄弟听了之后,直叹可笑,只用手比划表达石红玉是被他们杀死了,至于张老汉为什么会带根空心木,四兄弟都表示不认,不知道。李明达无奈之下,把人打发了。“这事太蹊跷了!”李明达皱眉,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搁正常乡野出身的莽夫,哪个会像他们这样耐得住事,理该证据摆在跟前,吓唬一下,就认下了。便是像王丰收那般,莽夫里有些头脑的,在铁证跟前也是要供认不讳的。但是哑兄弟四人,还有这个张老汉,那么明显的证据放在跟前,他们会编出个新的谎出来,眼见着谎圆不了了,还咬着前话不放。总之一扯到石红玉身上,他们的嘴巴都紧了。”房遗直招手,令小吏送茶来,他随后亲自端给李明达。李明达看眼房遗直,喝了茶,静了心,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急了。“确实蹊跷。”房遗直这时候忽然道,“此事如此诡谲,就越发证明这是一桩大案,其背后必定有巨大的阴谋,值得我们花费更多精力去查。”房遗直随即又笑着安慰李明达,“不管对方如何筹谋,这件事碰上了我们俩,就必然不会让他得逞。公主刚刚上任刑部司主事,好生烧起‘三把火’,刚好可以借着这桩案子震一震那些对心存异议之人”李明达看着房遗直,静静半晌没吭声。就在房遗直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没安慰道公主的时候,李明达忽然笑了。她的笑像静然绽放的白兰,乍看低调淡然,细看却有着夺人心魄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