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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自己就真能肆意快活了一样。”房遗直坦然阐述道。李明达点了点头。狄仁杰这会儿见房遗直不介意,脸上的不自在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房遗直秉公办事不徇私的无限佩服之情。他觉得他以后也一定要做个像房遗直那样腹有乾坤且秉承大义的雅士。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多读书,学会办事稳重才行,然后才能谈得上一步步向楷模靠拢的可能。狄仁杰随即暗暗握了下拳头,鼓励自己。李明达眼观六路,自然将狄仁杰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禁不住被逗笑了。房遗直听到低低地笑声,侧眸去看李明达。盈盈秋水,人面桃花,便是移开目光,先前所见仍会萦绕于心头,久久无法抹去。房遗直眸垂得更沉,随即扶额。“遗直兄是不是有难处?”狄仁杰见房遗直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什么?”房遗直疑惑地看向狄仁杰。李明达又笑了,“他好像走神了。”“没想到遗直兄还有走神的时候。”狄仁杰也跟着笑起来,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不止可否当问遗直兄,能否把房驸马也叫来问一问,排除一下嫌疑。”房遗直:“既是案情需要,就该叫他来,不必顾忌我如何。”狄仁杰忙佩服地拱手对房遗直应一声,又询问地看向李明达,等候李明达的示下。李明达见狄仁杰这么跃跃欲试,料到他很想去,就吩咐他去叫房遗爱。“别了,让落歌去一趟就行。你刚去肆意楼周旋了一圈,必然累了,先在这歇息一下。”房遗直道。狄仁杰精神抖擞地眨了眨眼,刚要摇头解释自己不累,就发现房遗直看自己的眼神有警告之色。狄仁杰就老实地颔首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在一边喝羊奶。李明达见状,小声问房遗直为何要打击狄仁杰的热情。“他在长安城才留了不久,身后也没有世家护着他。这会儿跑去惹了驸马的不快,我二弟这人脾气直爽暴躁,若是真记恨上他了,他自己必然招架不住。再说他而今住在我家,闹得和我二弟不愉快,回头在府里也难做人。”房遗直解释道。李明达看着房遗直的侧脸,发现他这人说话时看着深沉冰冷,似乎不近人情,但其实他很多时候都会处处为人考虑,能想到别人所不能顾及之处,十分谨慎周全。只是他每次为人着想的时候,并不肯把话都说出来,反而容易引起误会。“你回头还是和狄怀英解释一下比较好。”“好。”房遗直温笑着谢过道。李明达接着和房遗直说了她刚刚在宫中遇到的情况,问他对于圣人的反应作何猜想。“贵主及时道明,做得很对。既然魏王那里都有了消息,圣人那边恐怕早就知情了。之所以没有明说,多半是因为事情暂无实证,他心中半信半疑,便打算暂且静观后续。贵主的及时坦白,必然能让圣人安心不少。故而我们最终的调查结果,在圣人那边也将会有说服力。”房遗直边解释边安慰李明达道。“如此最好不过,这案子不能再拖了,盼着能速战速决。”李明达话说的干脆,但心里还是有些忧心父亲那边的情况。“既然已经将叶屹缉拿归案,我们便离真相不远了,这件事——”房遗直话不及说完,那厢就有人报,左青梅已然将太子家令叶屹押到了。左青梅先行进门了。李明达先问她缉拿叶屹的时候,太子如何反应。“婢子到后,就对东宫人出示令牌,陈明情况。我一边亲自去面见太子,一边叫人将叶屹缉拿。太子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好一顿撒火。婢子解释了经过之后,又说这是圣人的旨意,太子倒是不吭声了,虽不乐意,却也让婢子将叶屹带走了。”左青梅顿了下,对李明达道,“不过殿下说,他片刻后就会来刑部,倒要好生听听这叶屹所犯何事。若是他真有罪,他也不多说什么,但若是没有罪,他说便是贵主是他一向看重的meimei,也不会顾念亲情,定要把这件事理论先清楚了才行。”左青梅说罢,就连连给李明达磕头,抱歉于自己行事不够稳妥。“这和你没干系,你做的很好。他是太子,他会有什么反应并非你能左右。”李明达随即把左青梅叫到身边来,拉着她的手谢过她,“有些体己话我回头和你说,当下需得速审叶屹。”左青梅忙应承,表示万不敢耽误贵主审案。李明达一面使眼色,打发侍卫去刑部大堂外守卫,一面让人把叶屹带了进来。待叶屹下跪之时,李明达抽了下鼻子,闻到叶屹身上有种淡淡地好闻的香气。但李明达目前还来不及追究这些,立刻审问,直接质问叶屹与互相帮之间的关系。叶屹眼珠子动了一下,闷声不认。李明达随即就将太监邢开的证供丢给了叶屹。叶屹拾起看了几眼,面部的rou紧绷起来。他双手微微有些发抖,整个人是慌张的,但是叶屹犹豫片刻后还选择不说话。李明达冷笑,“还抱着希望,觉得太子会来保你?”叶屹眼珠子动了动,虽然被李明达说中了心事,但也没有因此而改变态度,他弓着身子保持对李明达下跪的姿态,仍选择沉默不言,像一个石雕一样。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用这种法子应对。李明达起身,将屋内的闲杂人等都打发走,然后在他身边背着手徘徊。李明达用只能让叶屹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觉得我一个女子审案,没什么魄力是不是?还觉得我和太子相比,区区公主位份不够?可你有没有想过,太子身后还有什么人么,我身后是什么人。我而今敢得罪太子把你叫来,要就是受了什么人的允准才会如此。你真觉得太子时至今日,还能保你么?”叶屹按着地面的手用了用力,眉头蹙起,似乎在沉思什么。“听说你有三儿一女,大的十六岁,小的还不足一岁。”李明达看向房遗直,此时房遗直微动的唇刚刚止住。李明达行礼谢过房遗直的提示。倒没有想到耳朵好用,还有这种优势。房遗直对公主也回以微笑,温文有礼,若一缕春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明庭香,配合着那抹笑,莫名地令人的神思镇定下来。李明达随即定了定自己略显焦躁的情绪,忽然不那么着急了。她表现得越沉稳自信,冷静异常,就越让受审的叶屹感觉到恐慌。晋阳公主刚刚那番话再明显不过了,她背后的人是圣人,当今大唐朝的皇帝。论这天下,还有谁能大过皇帝。选择和晋阳公主斗,无异于就是和陛下斗。叶屹随即想到他襁褓中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