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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久闻大名。”江林一听到房遗直的身份,惊讶了,边说话目光边在房遗直身上又流连了一遍,似乎在审视一件她相中很久的衣裳。房遗直很配合地对江林回以一抹微笑,看起来倒是很有礼貌。但这场面在其他人看来怎么都觉得诡异,房世子这笑绝对不会是好笑。江林怔住,心里没底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笑?”“没有为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可笑而已。”“你——”“你承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证据已经在这,你和付红梅以及付三郎的关系也很清楚,没人会稀罕你说什么。过不了多久外边就会张贴告示,把今天的审案结果公布于众,而你与辩机和付三郎的事也会一并说明。到时候你的所作所为就会被天下人评说,看看最后有没有一人觉得你是白得跟池塘里的莲花一般。”房遗直说罢,就立刻命令在场的官差将今天的案情起草为告示。江林不干了,急躁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是冤枉的,我被冤枉了,我跟他们两个人根本都没有关系!我是清白的!”“怎么个清白法,你不讲清楚,谁知道?”房遗直问。“付三郎早就说他爱慕于我,但我对他半点心思都没有,他几次和我表明心迹,我都拒绝了。后来,我偶然在园子听到了付三郎哀求付三娘的话,竟然是请她帮忙一起算计我。付三娘竟然还说出只要得到我的人,一切都好办的话来。然后还支招给付三郎,教他怎么才能讨好女儿家的心思。转头付三娘便像没事人一般,在我面前说巧话,装乖,还说她把我当成最信任要好之人。何其可笑!之后付三郎想要算计我的清白,几番想要和我独处,我岂能让他如愿,都想办法婉拒了。但他还是不死心,这种人就该死了干净。后来我便故意假装想和他私奔,将他约到了那荒芜一人老宅去。我在水里下了蒙汗药,骗他喝了下去,杀了付三郎以后,用早准备好的沙袋给他捆上,沉进了塘里。”“那沙袋里你混了什么东西?”李明达问。江林嗤笑,“沙袋里能有什么,自然就是沙子。”“迎春花呢?”李明达问。江林怔了怔,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明达,“你怎么会知道?”“说原因,让你放花进去的原因。”李明达拿起桌上长满绿叶的迎春花枝,抬手丢到了江林的面前。江林的目光跟着迎春花落了地,眼睛呆呆,似陷入了沉思。“迎春是万物复苏,四季更迭轮回的起始。虽然他这辈子罪孽身重,但我还是希望他下一辈子能活得干干净净。这是我对他美好的祝愿,也是我对他最后的慈悲。他对我不仁,但我身为出家的坤道,却不能对他不义。”听江林的口气,好像她对付三郎做了多大的宽容和忍让一般。“凶残地把人给杀了,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谈什么原谅和慈悲,你真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没长脑子?”房遗直讥讽。“是你们这些俗人不懂!”江林立刻反驳回去。房遗直目光淡扫江林,“一般我们这里把那些说别人不懂只有他自己懂的人,称为疯子。”“你——”江林又气疯了,挣扎着起身就要往房遗直身上冲。“其实你可以装一会儿的,不必立刻证实我的判断是对的。”房遗直又道。“啊——”江林叫一声,闷闷地捶胸。李明达递了眼色示意房遗直暂时不要多说,看江林现在的这个状态,她怕再继续下去就问不出关于迎春花一事的起因。房遗直含笑点点头,果然乖乖地再不言语。“我不是问你它的含义,我是问你从何领悟出这个东西要和死人放在一起?或者说一开始是谁告诉你迎春花有这种意思?”李明达提问道。江林立刻摇头,“没有谁,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你是说你和梅花庵的惠宁、安宁并不相识,你们都在死者身上放了迎春花,还使用了这种木脚穿的鞋子伪装男子的脚印,如此相似的做法都是巧合而已?”所有人都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是巧合。江林眼盯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想知道原因也可,我要道歉,收回那些污蔑我清白的话。”江琳说罢,就转眸扫了一眼房遗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来说。”李明达当然不会让房遗直跟凶手道歉,“你和惠宁、安宁三个人,都是当年梅花庵被掳尼姑所生下的孩子。后来山匪被官府剿灭之后,你们三个孩子被山匪保护了下来。离开山寨之后你们身无长物,也无人可以依靠,最后只好分别去了尼姑庵和道观。”江林垂首沉默了很久之后,那沉重的张开嘴,“公主竟然都清楚,又何必问我。”“山寨里的那些尼姑们,也便是你们的‘母亲们’,可是你们杀死的?”李明达问。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房遗直都十分惊讶。大家脸上都挂着震惊之色,唏嘘不已。江林的头晃一晃才抬起来,眼睛里不仅没有一丝沉痛,竟还带着笑意,有些兴趣地打量李明达。她勾着一边的嘴角,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嗤笑了一声,感慨不已。“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也引起了公主的注意,倒让贫道有些受宠若惊。”“你们怎么能下的去手?”李明达真的有些生气了,不解地质问他,“这里面可有你们的亲生母亲。”“那又如何,换着杀就是了。”江林撩了下自己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均匀白净的鹅蛋脸上浮起看似甜美又和善的笑容,“她们活着只是受罪,我们三人亲手帮她们从yin污中解脱,让她们再重新干干净净的开始,多好的事呀,她们应该对我们感激才是,这也当是我们尽孝了。”李明达:“若是真想帮她们解脱,你们该杀的是山匪。”“山匪掳人的确不对,但真却没有这几个女人放浪形骸,令人作呕,”江林回忆道,“谁能想到这几个尼姑,当年在尼姑庵修身养性的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转头的山匪手里就成了只会争风吃醋的浪荡妇人。”“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明达讶异。“不这么想怎么想?你是没看到她们几个穿红戴绿,比高低抢男人的样子。早已经不是尼姑了,是和山匪同流合污贼寇,比起那些山匪,她们这些变脏的yin秽女人更可恶。她们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比妓院里的妓女还脏。所谓的母亲们,不过是在她们死后发善心给她们的一个好称呼罢了。惠宁比我还更慈悲,一直对外说她的这些尼姑们是好人。其实我心里清楚,她说也是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毕竟父亲是山匪已经洗不清了,如果母亲再是水性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