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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你这两天精神不济,可别熬坏了身子,母亲那边本就顶不住,你再出什么事,我可顾不过来,照顾好自己。”魏婉淑哀戚地垂着眼眸,点头应承。“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将来的日子总有盼头,对不对?”魏叔玉想到圣人给魏婉淑的指婚,欣慰地拉扯了一下嘴角。“将来……”魏婉淑眉头狠皱,眼睛里顿时挤出泪水,“有什么盼头!”魏叔玉不解,“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满圣人给你的指婚?你该知道,你这次的指婚可是因咱们父亲才破例,对方什么人家,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多难得。再者说,这门亲正是你一直所盼,而今到手了你岂能不知足?”“我一直所盼?胡扯!”魏婉淑冷笑不已,转眸红着眼看魏叔玉,“我是为了咱们家,才有此选择。你以为我跟长安城内其他那些庸脂俗粉一样,就知道喜欢房世子?我的眼睛从来就没在他身上过。”魏叔玉的眼睛立刻长在了魏婉淑的身上,狠狠地看她,似乎很想把她的脑子挖出来看看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屋内安静至极,连烛火时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细微滋滋声都听得清楚。魏叔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声,用很冷地目光打量魏婉淑:“我没听错吧,前几日你情形不对,母亲再三追问,是你亲口跟母亲说你中意房遗直,而今却改口说自己的眼睛根本从来都没在人家身上?”“是,你没听错。”魏婉淑红着眼瞪一眼魏叔玉,“若非为了这个家,若只顾着我自己,我绝不会说出这样违心的话。”“可笑!我问你,咱家败成什么样了,要你换个喜欢才能挽救?”魏叔玉气极,口不相让道。魏婉淑回瞪一眼魏叔玉,眨了下眼皮,眼泪随即就一颗颗掉了下来,“大哥不是一直想要名声盖过父亲,传颂千秋么!我若不出息一些,嫁得好些,帮衬辅佐大哥一些,怎么能算争气,配做你meimei?”“我有什么想法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干系。自古以来男儿立业靠得是自己的能耐,什么时候要靠女人,靠自己的meimei牺牲了?”魏叔玉纳闷地打量魏婉淑,眼睛里带着怀疑和探究,“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说不出口,拿我做借口?”“我——”魏婉淑皱眉,低下头去,不敢去回看魏叔玉。魏叔玉目光越来越冷地望着魏婉淑,又问她一遍,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能想什么,自然是和大哥的想法一样,想要为咱们魏家光耀门楣,想不辜负了父亲的盛名。”魏婉淑急道。“所以你想嫁个看起来更有出息的人,让我们魏家长面子。”魏叔玉明白了。“不止这些,”魏婉淑揪着帕子,“父亲清名一世,人人颂扬,我们做子女的岂能给他丢人。”魏叔玉眉头略微舒展,点了点头,有些明白魏婉淑的想法。默了片刻后,他叹口气,“并非我瞧不起你,但光耀魏家门楣的事,本该是我们男儿做的,你不该如此委屈自己。好生择个自己中意的人,白头偕老一生,不是很好么。”魏婉淑垂着头,默不作声。“那你正经中意的人又是谁?”魏叔玉问。魏婉淑把头低得更深。“事已至此,有什么紧要,已经有圣旨赐婚,改不了了。”魏叔玉想想也是如此,默然。许久之后,魏叔玉叹了一声,“好在遗直兄也是个不错的人,他性子乍看像是很冷淡,但与他相熟之后,你会就知道他是个很温润谦和之人,人有才华,处处在你之上。将来婚后,你和他相处久了,自然会钦佩喜欢的。”魏婉淑垂着眼眸,依旧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许了魏叔玉的说法。“以后切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魏叔玉说罢,起身就要离开。魏婉淑忽然叫住了魏叔玉。魏叔玉回头,“还有事?”“大哥刚刚也说了,你是魏家的男儿,又是长子,今后魏家都要靠你。眼下父亲去了,咱们家必然不会如从前那般荣耀。大哥何不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再往后机会没了,如何后悔也找不回来了。”魏婉淑说罢,见魏叔玉面有异色,补充一句,“知道你不爱听,但忠言逆耳,我该说的总是要说。”魏叔玉想了想,点头,“多谢你的提议。对了,母亲而今最为欣慰的便是你这门亲事,事已至此,改变不了什么,也别再说什么让她cao心。”“这我明白,这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魏婉淑道。魏叔玉点了点头,这回真的告辞不留了。回到灵堂时,见裴氏又跪在那里哭,脸白的跟纸一样,魏叔玉忙让人搀扶走裴氏。“才劝你去歇息,怎么又来了。父亲已经去了,阿娘切不可再熬坏了身子,倒叫我们几个小辈该如何。”魏叔玉亲自陪着裴氏回房后,再三嘱咐裴氏要用些饭,睡个觉。那厢又有人来报说萧锴来了。裴氏挥挥手,“去见你兄弟吧,不必管我,会好生歇息。”魏叔玉应承,这厢告别了裴氏,就去见了萧锴。萧锴一直在灵堂外等候,一见魏叔玉,忙正经肃穆行礼,又去祭拜。“你倒不必天天来。”“魏公是我最敬仰的人,我说在他出殡之前,会日日来祭拜他,那一定要来。”萧锴对魏叔玉行礼,道歉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不麻烦,你能如此敬仰我父亲,我高兴还来不及。”魏叔玉随即请萧锴入内,在旁看着他给父亲的棺椁磕头之后,随即就引他去侧堂落座。“案子查得怎么样?”萧锴摇头,“凶手的倒是都找到了,但是公主和房世子都怀疑江林、季望等人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凶手。在朝这方面查的线索不多,所以没什么太大的进展。”“我倒是不能帮忙了,你回去帮我道个歉。”魏叔玉叹道。萧锴应承,随即又安慰魏叔玉要节哀,就不再多留,和他告辞。次日,萧锴如常去了明镜司,从大进门起,就发现明镜司的人瞧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比以前多了种“盯”的感觉。萧锴挠挠头,纳闷不已,随后问了公主可在,得知人还没到,萧锴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不久,尉迟宝琪笑哈哈地来跟萧锴打招呼,问他今天中午吃点什么。“你倒是心大,案子没破呢,你不看看证据,就整天想吃的。”萧锴无奈道。尉迟宝琪摇头,“诶,案子要破,饭也要吃啊。现在案子没进展,那我们就好好吃饭呗,养精蓄锐。”“心大,真心大。”萧锴无奈地瞟一眼尉迟宝琪,再次感慨,随即他拉住尉迟宝琪,问他,“你今天进门的时候,发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有么?”尉迟宝琪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