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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兰逸脸上变了几变,咬牙道:“我是想出去见她啊,可王十三那王八蛋看我就跟防贼似的。”“没事,这不有我么。咱俩先去我家,就说去看你jiejie姐夫,他爱跟就叫他跟着,等到了我家,我再想办法帮你脱身。”两人商议定了说走就走,王十三听到报告没有拦阻,依旧派人跟着,美其名曰贴身保护。等到了钱家,钱少爷果然想办法支开了王家的随从,帮杨兰逸脱了身,他觉着自己为兄弟真是两肋插刀啊,不但帮着欺上瞒下,还把那两人约会的事都一并安排好了,真是太仗义了,嘿嘿嘿。再见文笙,杨兰逸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姑夫造反了,他也跟着成了反贼中的一员。文笙却没空听他叨叨,道:“杨公子,我急着找你,是想请你帮忙把戚老和云鹭放出来,这是其一。再者,你已经是乐师了,又处在这个位置,对于其他乐师的苦难不应该置若罔闻。你姑夫当日将你送进京,让你去考玄音阁,这是对你的看重,张寄北依附于你姑夫,你完全可以接近他,努力去阻止那些不幸的事发生。”第一百八十九章相见争如不见文笙不敢把救人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杨兰逸身上。对上张寄北,不管是声望人脉还是处事的经验,这小少爷无疑都还生嫩得很。他能依仗的,只是王光济内侄这个身份,张寄北不敢得罪他太过。和杨兰逸见过面,约好了明日再来钱家听消息之后,文笙想了一想,决定去找钟天政好好谈谈。大梁朝廷已经是日薄西山,一旦建昭帝驾崩,两个皇子不管谁登基,都必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她想要改变这个现状,不是像谭家众人一样勉力维系杨氏的天下,而是另外找出一条路来。如果可以,改朝换代最好不要有战争。有句老话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乱世刀兵,最无辜最痛苦的都是寻常百姓。钟天政有勇有谋,清醒自律,身上有很多叫人欣赏的地方,再加上有一帮能力卓著忠心耿耿的下属,气候初成,若是他得了天下可以叫大家过得更好,自己出于朋友之情,为之尽一份力又有什么不可?只希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屡番相劝,不要冷冰冰地把所有的事情都以利害相衡量。文笙叹了口气,出手帮助厉建章等人对钟天政而言显然是一件多余的闲事,袖手旁观,任事态恶化才符合他的利益。自己能劝得他改变心意么?文笙半点儿把握都没有。她甚至想钟天政总说自己有一天会去求他,若是可以叫他做点善事,使这么多妇孺免遭毒手,她低下头,向他说一个“求”字又有什么难的。上次见面的酒楼已经拆成了平地。文笙要见钟天政只有去林庭轩藏身的那家药铺。这间铺子文笙之前没有来过,但她听云鹭说了,连看铺子的小伙计都是钟天政的人。正打着仗,药材紧缺,铺子已经关门,但里面还有人住。文笙等了好一阵儿,才见到林庭轩。林庭轩似是刚从外边回来。还带着点儿微喘。进门作了个揖,问文笙有什么事。文笙目光中带着审视,打量了一下林庭轩。问道:“钟公子可在?我有急事找他。”林庭轩赔笑道:“姑娘来得真是不巧,公子这会儿不在兰城。不知您有什么急事,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林某。再由林某给他送个信。”钟天政不在?文笙微微皱起眉来。“那他可有说几时能回?”“这个……这不好说,顺利的话。傍晚前就回来了,若是事情办得不顺利,可能需要个三五天也说不定。”文笙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寂。停了一会儿。文笙轻轻叹了口气:“林先生,王光济的檄文我想你已经看到了,里边这份乐师的名单。用心之歹毒实是令人发指。我希望你能帮着劝劝钟公子,现在还有能力解救这些乐师家眷的人不多。你家公子应该算是一个。救人是积德的好事,比起仇恨来,感恩的力量一点都不弱。”为了劝说对方,文笙甚至试着以钟天政惯有的思维方式去为他们分析利弊。林庭轩讪讪一笑:“姑娘放心,您这番话我一定会带到。公子的心意顾姑娘您该知道,就是没好处的事,只要您求到了,他也一定会尽力去做的。”该说的都说了,钟天政不肯露面,文笙无奈,只得告辞。“林先生,麻烦你同你家公子说,事情紧迫,要动手需趁早,拖个两三天等人已经死的死下狱的下狱,再后悔也晚了。”很多女眷为了保住青白,宁愿一死也不愿被抓进大牢。故而文笙特意又多叮嘱了两句。街上人多眼杂,林庭轩没有出去相送,站在门口目送文笙走远。直到文笙走得不见影了,他才慢慢敛了笑容,转身去了后院。他口中不在兰城的钟天政一直就在后院房里坐着。林庭轩进屋,躬身施礼:“公子,顾姑娘走了。”钟天政沉声问道:“她有什么事?”“公子您所料不错,顾姑娘确实是为那份名单来的。”“这个时候跑来,除了这个,也不会有别的事。她怎么说?”林庭轩便将两人适才那一番对话一字不差学说了一遍。他见钟天政沉默不语,忍不住问:“公子,您的打算?若是出手,现在就需……”钟天政将他打断:“为什么要出手?”只这一句,林庭轩便明白了钟天政的决定,连忙退后两步,弯腰俯首:“是,属下明白了。”钟天政不知是说给林庭轩听还是自言自语:“我们谋算了多久才有今日之局?难道我救了他们的家人,这些乐师便会投效我?”林庭轩老老实实回答:“不会。”钟天政漠然道:“既然不会,不如叫他们自相残杀,彻底连根拔起。”林庭轩偷眼看了看钟天政的神色,道:“属下同顾姑娘并没有把话说死,到时候公子就说回来得晚了,不是咱们不帮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钟天政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看她说的那些话,她笃定我在兰城没有走远,故意避而不见。”“……公子早知瞒不过顾姑娘,为什么不见一见她呢,有些话当面说开了,总比叫她胡乱猜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