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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一找出来,文笙就知道必定是合适的。根本就和当日林家人帮她置办的几件款式大小都差不多。文笙站在柜子前面有些愣怔。女子住的地方,这到也罢了,柜子里的衣裳却是她的尺码,再说和她全然无关,岂不是有些自欺欺人。等文笙回过神来,两个妇人已经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房门。可文笙目光一扫,却发现之前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太平”已不见了踪影。文笙心中一动,快步到了门口,伸手一拉,果不其然,房门从外边锁上了。文笙简直要气笑了,好哇,钟天政,她便知道这小子非要她今晚出来,没安好心。每回她觉着要被对方打动的时候,他那狐狸尾巴就不能多藏一会儿么?第二百七十八章大败仗这一次,文笙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虽然文笙白天在谭老国师保送她的时候,特意恳求他和三位主考先不公开这个消息,便是想看看钟天政会不会耍花样,但事情真的如她所料发生了,她又难抑心中的失望。这种失望中还带着丝丝惆怅。其实钟天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从早便心中有数。虽然知道,相处得久了,她却还是忍不住希望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就连文笙自己,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出了这等事,文笙哪还有心情沐浴更衣,拍了拍门,沉声道:“叫钟天政来见我。”屋外脚步声响,有人接声:“你乖乖呆在这里,过两天我就把你放出来。别忘了刚才的那个赌约。”正是钟天政。——此次大比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生气。做出这种事来的钟天政,还在乎她生不生气?文笙觉着有些可笑,忍着不快道:“过两天是几天?”钟天政迟疑了一下:“两天吧,淘汰战结束的时候。等去白州的人选一定下来,我便立刻放你出去。”文笙有些累了,拖了把椅子到门口,坐下来同他慢慢说:“阿政,你这是何必,我想去白州,只要和师父说一声,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又不是必须有了这次机会才能成行。”“那不一样。”钟天政不为所动。文笙也知道,这一次是建昭帝亲允的,属官方的行动。虽然谭老国师强调说乐师去了军中之后同将领们没有什么不同,但鲁大通、符良吉等人必定会异常重视,逢大战调兵遣将的时候。只怕要第一个考虑乐师,把他们用在刀刃上。“阿政,你知道么,我很难过。”屋外一阵静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钟天政道:“你太累了,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休息过来。心情会好一点。”文笙叹了口气:“我若是不参加接下来的考试,阁里会查我的,说不定会处分我。甚至像当初对杨兰逸那样将我除名。”“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师父师兄,不,他们家上上下下都很看重你。你师父当初在玄音阁醉生梦死那么多年都没事,哪舍得因为这么件小事便将你开革。”这番话。几乎是从钟天政的牙缝里钻出来,透着酸意。文笙没有作声。停了停,钟天政又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帮你请个病假。”“呵呵。病假。阿政,何必自欺欺人。”文笙还想着最后试着劝劝他,“我师父知道咱们两个晚上出来。你别看他不说,只是装糊涂罢了。明天不见我,他必定找你问话,不信咱们可以试试。”“卞前辈啊,好吧,我知道了。”钟天政淡淡接声。他没有再与文笙说什么,隔了一阵,不知对谁吩咐:“好好伺候顾姑娘,不要让她出来,什么乐器也不许给她,除此之外,她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尽量满足。”屋外陷入安静,虽然隔着门看不到,文笙却知道,钟天政走了。如果他守信,会在两天之后放自己自由。这个时候再想别的也没什么用处,文笙宽了衣裳准备沐浴休息,这半天水早就凉了,文笙想起钟天政适才的话,觉着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当即叫外边的人给她送热水进来。不大会儿工夫,门开了,依旧是那两个妇人低眉顺眼地进来添热水。门外果然不见了钟天政的踪影,十余根火把照得院子里亮如白昼,两列侍从守着,一个个虎视眈眈,不要说文笙这么个大活人,就是一只飞蛾打这么多人眼皮底下也休想逃脱。文笙关门洗了澡,叫人进来收拾了,熄灯休息。她原以为自己叫钟天政这么一气,怕是很难入眠,但大约是夜里的那场赌斗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叫她颇觉心力交瘁,脑袋沾上枕头不久,她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等文笙睁开眼睛,外边已经是天光大亮。这个时辰,不用说,钟天政肯定是已经动身去玄音阁了。文笙穿戴好,叫人打水洗漱,再将早饭送进来。看不出这荒山野岭的,为她准备的点心粥菜还相当精致。虽然被关在这里,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同那些藏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们日子过得也差不多。文笙不由地叹了口气。虽然钟天政说两天之后放人,但谁知道他到时会不会改主意,又或是再出什么意外,文笙向来不喜欢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昨天两轮比试下来,被淘汰的乐师达到了二百多,接下来参加的人少了,进程大大加快。钟天政今天白天有三轮比赛要打,中间实在抽不出空跑那么远的道回来看看文笙,只好命手下人代劳。侍从午时回去,未时回来,快马赶了个来回,悄悄向钟天政回禀:“公子,顾姑娘一直呆在屋子里,早饭、午饭都按时吃了,什么额外的要求也没有提。”这么乖?钟天政皱了下眉,真叫人不敢相信。“一上午她都做了什么?”特意给她准备了笔墨纸砚,写字了没有?画画了没有?也不知写的什么画的什么。“顾姑娘关着门,不过她好像心情不错,一直在唱歌。”那侍从听说之后深觉不可思议,还特意竖着耳朵去听了听,别说,这位姑娘不愧是乐师,随便唱两句就叫人失神,真好听啊。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跟钟天政讲,自家公子明显对这位顾姑娘不一般,万一叫公子误会他对顾姑娘有觊觎之心,那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