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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鼓声。”“没有问题。”文笙把“太平”交给了云鹭。果然就见远处旗帜遮天蔽日,尘土飞扬。只看这行军闹出来的动静。似乎远远不止五六千人,文笙几乎以为探马有误。可一个斥候弄错了,不会这么多斥候都错了。云鹭见她面露狐疑,压低了声音道:“列登人长得像熊一样。又喜欢骑着马打仗,坐船来到咱们这里,很多人第一件事就是先想方设法抢到战马。”纪南棠先前派出去的斥候接连返回,终于有两三骑带回来东夷主力的消息。“将军,找着东夷人马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和列登人一起夹击咱们的打算,一路往东南方向退走,马上就要脱离战场,此时不追的话,肯定就追不上了。”纪南棠沉默着挥了下手,示意知道了。大敌当前,怎么也不可能分兵去追击他们。孟振国回过味来:“奶奶的,还真是找了列登人来做替死鬼。”纪南棠道:“都是敌人,既然送上门来了,不要放过,先把这五千人马吃下来再说。”短短瞬间,他已经有了推断,想是东夷人原本仗着人多,准备打一场漂亮的伏击,给他来个下马威,结果事到临头,不知怎么判断出按双方的实力,他们人多也打不赢,为了不影响士气,干脆把列登人找了来,东夷军队稍一试探,随即撤走,结果闻讯赶来的列登私军到变相为他们断了后。不客气地说,别看这支纪家军人数不多,有乐师们助阵,就算东夷人留下来夹击,在这大片的树丛里开战,纪南棠也有信心把对方两支军队共计一万五六千人全部拿下。列登军队气势汹汹上来,结果遭遇了迎头痛击。瘦弱单薄的大梁人离远以长矛、棍棒把他们击倒,跟着就有数不清的刀枪戳刺下来,弩箭如雨,甚至连偷袭他们的人都没见着,只听到一阵奇怪的乐声,便觉头晕目眩,脑袋里轰鸣,站立不住。这一场大战足足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纪家军这边宛如砍瓜切菜,列登私军除了少数见机快逃得早的,几乎是全军覆没。这场胜利来得非常及时,等战罢收拾战场,即使是华飞舟、葛宾等一众乐师也彻底克服了恐惧,颇觉扬眉吐气。有能力左右战局,决定他人的生死,实现自己的价值,这种滋味简直太美妙了,足以叫他们忽略掉战场上特有的血腥和死亡。就在他们感觉飘飘忽忽像做梦的时候,文笙正陪在纪南棠身边,听他与众将商量接下来的行军方向。大梁的十余万大军驻扎在两处,是先去与童永年所率的纪家军会合,抑或是先去接手米景阳的军队?纪南棠没怎么犹豫,便有了决断:“待我写封信给童永年,咱们全速赶路,去和米景阳部会合。”他有句话没说,童永年对上列登主力虽然是节节败退十分吃紧,可只要别犯糊涂,好歹不会出大乱子,米景阳这边他是真不放心。同鬼公子初一交锋,他便觉出来,东夷军队在此人的率领下作战方式与以往大不相同,怪不得鲁大通那等老将会一败涂地。这一天下来,纪南棠所率人马损耗不大,接下来全军整队,昼夜急行,顺路收拾了两支不长眼的海盗,到第二天中午,纪南棠赶到了朝廷大军的驻地成河,与带兵副将米景阳见了面。成河野外,朝廷的大军和东夷军队仍在交战,双方互有死伤。这支由鲁大通带到白州来的人马,已经由最初的十余万,锐减至六万多人。纪南棠立刻命孟振国等人参战。他和米景阳顺利交接了兵权,又将文笙等人介绍给成河的将领们认识。文笙对米景阳十分留意,从朝中派系上讲,米景阳是鲁大通的人,而纪南棠却是符良吉的学生,米景阳对纪南棠有心结是肯定的,可另一方面,文笙还挂着营救被俘的李承运,米景阳出身斐园米家,鲁氏那几十个人都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文笙没有急着出手,初来乍到,她想先观察一阵。进到六月,这支朝廷大军在纪南棠的指挥下,战场上接连取胜,迫使东夷军队后退近百里,一直退出了涿青乡的地界。涿青乡,那是鲁大通战败,李承运被俘的伤心地。朝廷两路大军分工明确,童永年得纪南棠授意,死死拖住了列登主力,纪南棠准备先收拾了鬼公子这支东夷人马,再去剿灭那几万列登军队。退且随他退,越退能腾挪的地盘越小,早晚有缚住这条毒蟒的那天。叫东夷和列登联军更加头疼的是,纪南棠在白州的民望太高了,他一来,白州尚存的官吏不知由哪都冒了出来,各地富绅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组织起团练,自发对抗散兵游勇以及海盗。短短时间,白州糜烂的局面竟是焕然一新。到六月底,一股流言先从白州刮起,而后迅速向着彰州、临诏等地漫延。纪南棠纪大将军乃是天上的战神下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所在处群邪辟易,他一发怒,人马俱惊。只要有他挂帅,很快就可以平定乱局,把来犯敌人赶回海里。传得这么快,自然是因为百姓们喜闻乐道。但传着传着,内容变了,不知何时变成纪将军乃是天帝之子,天帝不忍心看百姓受苦,特意派他来救民于水火。第二百九十五章齐聚白州七月上旬,这股流言已经传进了京里。杜元朴特地写信提醒纪南棠。朝廷对鲁大通和符良吉的处置已经下来了,鲁大通罚俸一年,责令闭门思过,符良吉调任司空,主管整个大梁修河铺路去了。他的司马一职没有合适人选顶替,暂时空缺,所管兵事由同安侯白文瑞暂代。从表面上看,挨罚的是鲁大通,符良吉平调,但细思这里面,实在是意味深长。罚俸和闭门思过对鲁大通而言不痛不痒,本来打了这么大的败仗,又把身为皇帝外甥的女婿连累惨了,即使没有闭门思过这道旨意,他也没脸到处见人,必然要在家里呆着避避风头。符良吉那里却不一样,他失去了兵权,接手的又是二皇子的舅舅,用不多久,他提拔起来的亲信下属就会被从各个要职上一一调离,多年心血风流云散。杜元朴在信中写道,建昭帝已经病得时常连早朝都没法上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拖着病体,这么快把这事处理了,明显是因为最近盛传的流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