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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膝盖。由两侧岭上掉落的山石滚在路旁,成年累月,数以千万计,平时不起眼,这时候都是麻烦。文笙带着众人在这段山路上足足呆了三天。到第三天中午,一名斥候弯腰自草丛里捡起一物,对着阳光照了照,眯着眼睛稍作判断:“你们看,这是什么?”那是一枚不起眼的圆片,上面还沾着泥土。说这话时,他拇指食指在那圆片上摩挲了一下,圆片恢复了光洁,阳光下泛着褚红的色泽。是玉。“我看。”这指甲大小的一小块玉片却叫文笙观之色变。跟在一旁头戴斗笠的安敏学也认了出来:“这是琴徽。”何止,文笙拿在手中,手却禁不住有些颤抖。这琴徽的颜色看上去与谭瑶华那张琴的琴徽一般无二。难道说几个月之前,这里曾经不为人知地发生过一场生死较量,激烈到谭瑶华竟然连琴都毁了?那他的人呢?“就在这周围,大家再好好找找。”时隔太久,很难再发现别的蛛丝马迹,就有打斗留下的痕迹,经过这几个月风吹雨淋,也都不剩下什么了。景杰亲自查看半晌,道:“这里若是现场,应该被人仔细地收拾过了。”文笙捏紧了那片琴徽,将它攥在手心里:“到前面找找看。”如此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人出了沉华岭,再别无所获。景杰看文笙脸色不大对,问她道:“顾姑娘,咱们接下来还去义绩吗?”文笙犹豫了一下:“已经到这里了,去看看吧。”便在此时,前头十余丈远大石后头转过一个人来,冲着这边众人一拱手,道:“不知哪一位是顾姑娘?”第三百二十章做媒(二合一)这话透着明知故问,文笙微一蹙眉,道:“阁下何人,找我有什么事?”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不管相貌还是衣着都很普通寻常,属于那种一旦离开了眼前,你想找个词形容他都不好找的人。不但是文笙,景杰等人都不由暗生警惕,斥候的敏锐令他们在此人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说不定还是个高手。来人打量了一下文笙,仿佛带着几分好奇,道:“有一位公子受了伤,叫我在这里等着,给顾姑娘送个信,顾姑娘你要不要去看看?”不等文笙说话,安敏学抢先开口:“那位公子姓什么?是不是谭公子?”这段时间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因为自己一时嘴快,致使谭瑶华落入钟天政的埋伏,竟而丢了性命,若是谭瑶华没事,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那汉子望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没有回答。但他越是如此,安敏学就越觉着有希望,还待接着问,文笙道:“他在哪里?”那汉子回答:“那位公子原本想回奉京,可现在正打着仗,他被堵在了雄淮关外头,无奈之下只得在山野间找了个地方暂且藏身,缺医少药,向旁人救助又不放心,姑娘若是去的话,我可以带路。”文笙同景杰简单商量了一下,问那汉子道:“他叫你来找我,可有什么凭据或是表明身份的东西?”对方似乎不大高兴受盘问,面无表情答道:“没有,但他说顾姑娘回信提到的那件大事,他仔细研究之后已经有了点眉目。”回信中提到的大事只能是了。难道说谭瑶华对于有了另辟蹊径的理解与感悟?文笙稍作犹豫:“我去见他,烦请阁下带路吧。”不管来人所说是真是假,线索送到跟前来,不能不接着。景杰打量着那人,问道:“你没骑马?”对方和气地点一点头:“我翻山过来的,走山路骑马不方便。”大约是因为文笙答应跟他走,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终于没那么严肃了。文笙便也下了马。将缰绳交给身旁的斥候,道:“既然找着人了,我同他去就行,将军那里急需人手。你们大家先回军前去吧。”景杰一听这话如何放心,张口想要跟去,文笙却深深望了他一眼,道:“安师兄的伤,也要找个神医圣手好好瞧一瞧。先帮我拿一下琴。”景杰被她幽深的眼睛一望。不由自主将话咽了回去,两手接过“太平”。文笙往一旁走出几步远,打量着路边的几株竹子,同景杰道:“将刀子给我用下,我削根竹杖。”景杰的刀比匕首更加精致小巧,连鞘不过半尺长,这一路派上不少用场,文笙都看在眼里。景杰拿刀给他,文笙将刀出鞘,过去扶住一杆竹子手起刀落。斩下三尺长的一截来,将枝叶削去,手握光溜溜的竹杖一头在地上撑了撑,大约是觉着满意了,还刀入鞘,没有还给景杰,却自己收了起来。景杰暗自担心,再看那汉子望着这一幕,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好似颇不以为然。文笙拿回了“太平”,单手抱着,同那人道:“咱们走吧。对了,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那汉子道:“不敢,姑娘叫我钱平就可以了。”就连名字听上去都很普通寻常。钱平转身往路旁山沟里而去,文笙抱着琴跟在后头。景杰叫道:“顾姑娘!”文笙回头,示意他无妨。景杰望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在沟底杂草间迤逦走远,从那里翻过沟壑,偏离山道。不知会去向何处。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若是“青冥刀”云大侠在这里,顾姑娘必定不会叫他留下,自己这些人侦查潜伏还行,一旦正面对敌不但帮不上忙,多半还要成为顾姑娘的累赘。正因为她觉着此行吉凶难料,所以才干脆孤身前往。这个钱平真是谭五公子派来的,还是另有阴谋诡计?景杰到底不放心,叫过两名斥候,又望向安敏学:“安公子,你看……”安敏学会意,立刻吩咐身边的侍从:“你们也去,悄悄跟着,别惊动钱平,看他把顾姑娘引去了哪里。”安家的侍从也是江湖出身,论武艺虽然不及云鹭,但比起军中的斥候来是强得多了。但这四个人尾随而去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回来禀报:人跟丢了。怕被钱平发现,他们只得缀得远些,等发现不妥再追上去,哪里还有钱平和文笙的人影儿,前边两人走过的地方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显然钱平是个高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