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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清啸如凤鸣龙吟,明明声音不是很大,却偏偏凌驾于刀剑相格、惊叫呼喝之上,仿佛穿透重重阻碍,直接响彻众人的脑海。rou眼可见,以文笙为中心,向着四周飞快出现了一大片空当,就像她的手上有什么魔力,经由她一弹,那张琴就向外发出强大的排斥之力,将她周围以及试图接近她的人全都吹飞开来。那新娘受这一下竟没有立时断气,倒在血泊中抽搐两下,盖头飘落,果然是个陌生的女子。文笙已经顾不上她,指上抹、挑、勾、剔,先护住自身,方举目往四下里一望。怎一个惨字了得。花厅门口除了眼前这个假新娘,到是一切如常,那些由外头请来被重点防范的吹鼓手全都面如土色缩在一旁,一个个跟小鹌鹑似的。这些人全都没有问题,敌人竟是刚刚进府来的十几个差役。方才炭火盆炸开好像某种信号,假新娘向文笙发难的同时,那位陈校尉也暴起偷袭江审言。他带来的十几个嘉通府差役散在江审言四周,看似为了瞧热闹随意而站,突然翻脸,江审言的处境顿时变得极为凶险。这陈校尉在江审言的印象里应该是吴家的人,吴家但凡有事,他跟着忙前忙后,知道不少阴私,乃是府尹吴丰的心腹。所以此人突然暴露出来暗地里投靠了鬼公子,着实令他大吃一惊。这也到罢了,江审言身边以狄氏兄弟为首的七八个护卫早知今天有场恶战,时刻不敢放松警惕,突然遇袭,到也没吃太大的亏,麻烦就在陈校尉带来的这十几个人武艺十分高强。第一个回合的交锋。狄氏兄弟竟然没能拦住对方。离得近。又没拦住,后果颇为严重。狄秋衡挡住陈校尉暴起一击,却不防他身边一个小个子寻到空隙。一刀刺中江审言胸口。江审言向后摔出去,战团里有人大叫一声:“得手了,走!”小个子手上觉着不对,收刀一瞧。未见刀头上染血,喝道:“姓江的身上穿了软甲!”他还待第二刀斩向江审言的脖颈。却被狄秋衡的兄长狄秋行截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狄秋衡将陈校尉一刀斩落尘埃,这边江府的人也倒下了两三个。本来江审言身边的护卫就不及对方人多,这一下力量更是悬殊。那小个子身法极快。狄秋行只是护着江审言将对方两人逼开的工夫,他腾身而上,狠狠一刀。斜削向江审言的下巴。这一刀若是削实,江审言脑袋就没了。狄秋行失了一臂,不及转身拦截,只好故技重施,一个鱼跃扑将过去,拿自己整个后背挡在了江审言身前。这一刀直直没入狄秋行后背。“大哥!”狄秋衡大叫一声,丢下对手,钢刀直取那小个子。他这一下情急拼命,自己露出老大的破绽,因之挨了一下,好歹也重创了对方。就见场中血rou横飞,若细听那刀剑入rou的“扑扑”声,只怕会有很多人因之胆寒,吓得夜里睡不着觉。狄秋衡浑身浴血,和余下的几个护卫将江审言和狄秋行护在当中。江审言预先安排的众护卫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将所剩七八个敌人团团围住。对方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江审言,可机会却是稍纵即逝,等文笙拿琴在手,更加没有可能。江审言取出颗药丸来,塞到狄秋行口中给他吊着气,吩咐手下小心将人抬到一旁。江审言脸色有些阴沉,忙活这半天,狄秋行重伤,自己也差点把命搭上,竟只抓出一个藏身嘉通府官居六品的jian细,而且刚才混乱之中,那陈校尉还死了。鬼公子呢,竟然连面都未露!他见文笙望过来,沉声道:“这几个人定要抓活口。”文笙微微颔首。她看看红毯边沿还没有染上血污,撩衣坐下,停了,改弹。对方几个活口显然听说过文笙的厉害,面面相觑,尽皆脸上变色。这七八个人里似是没有威信足以服众的,几人眼神游移一番,有人试图突围,有人试图拼死一战,很快便再度与江府的护卫战到一起。文笙由着他们交手,不大会儿工夫,那七八个人便开始眼神发直,反应迟顿,就差忍不住打哈欠了。这时却突然有个柔和的声音道:“住手!别弹了。”文笙心神微震,这声音如此耳熟。她手上一缓,循声抬头望去。人群分开,前后走出来两个人,前头的是那位隶属禁军的张副尉,他两手举起,动也不敢动,脖子上压了柄明晃晃的短剑。剑在一个黑衣人手里握着,玉一般的手掌不见半分血色,大约这身黑衣衬着,他的脸看上去格外苍白。不是旁人,正是江审言今天辛苦布局,指望能诱之落网的钟天政。他果然来了。刚才不知潜在何处,竟还趁乱擒住了张副尉为人质。钟天政压着张副尉一路走过的,正是江审言招揽的手下,他的这些手下来源颇杂,有不少并不将朝廷官员的死活放在眼里。张副尉是谁,禁军齐肃的人,和江审言没有半个铜板关系,要不是他和那陈校尉带着手下进来添乱,哪会给敌人可趁之机。所以就有两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对视一眼,由后头疾扑上去,一个挥刀拦腰斩至,一个抬腿便揣,想将此人擒下,立个大功。钟天政微微冷笑,并不见他如何施为,手中寒芒一闪,似是从那张副尉脖颈上收了短剑,张副尉还未及逃命,那柄剑又横了回去。“砰砰”,地上多了两具尸体。江审言这些手下并不怕死,但这死得也太快了,诸人惊骇之下不由地后退,就见钟天政随手抓起张副尉,飞身上了花厅的房顶。文笙还记得燕白说过,依钟天政的伤,他差不多还需两月还能与人交手。没想到今天看这样子,他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院子里乱糟糟这么多人,钟天政却视众人于无物,目光径直落在文笙身上,甚至于还笑了笑:“你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文笙微微皱起眉:“我因你险死,却不是因你生还。你说这话,岂不好笑?”钟天政闭上了嘴,脸上却没有太多动容。他将头扭开,居高临下打量了一番江审言:“江大人,你运气真好,两次都有人给你当替死鬼。”江审言见这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