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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关我事!”“绝不关你事!”景泰帝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说话间一行官兵急急冲着景泰帝就来了。乔姑父已然吓的跪地不停磕头:“军爷,这不关小的事,小的啥都不知道啊!”然并没有人理会他。只见为首的那样貌英俊气度威武的将军,扑到景泰帝身边抓着手就嚎:“二叔俺地好二叔哎!你咋在这儿啊?可把俺大柱子吓坏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乔姑父还跪着,扭着头看着这边一脸茫然。这是据此最近的景泰帝的心腹,昨儿一回来,景泰帝便命侍卫持信物去调兵。如今可算来了。景泰帝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矜持地咳嗽一声:“田柱子,不是叫人教你礼仪了么?怎地一点儿都没学会啊?”“学会了学会了!这不一高兴忘了么。”田柱子忙抹一把脸,带着部众哗啦啦跪了一院子,高声大喝:“鹰烈将军田柱子,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护驾来迟,请陛下降罪!”乔姑父给他的大喝喝得头晕眼花,顿时一个不稳,跌倒于地。眼神却还迷茫着,片刻之后,才慢慢有恐惧浮现。这一惊,就惊的浑身颤抖,连话都不会说了。108、晋江独发...景泰帝得了田柱子接应,原是心胸大展,料想随着他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出,扫平叛逆不过旦暮之事。然随着田柱子告诉他现下最新的局势变化,他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光。京城传出消息,范信芳要登基称帝了,并急令卫王傅见省回朝护驾。傅见省原正在得胜班师的途中缓缓而行,得令之后,立刻率亲军往京城星夜疾驰。“他娘的,反了他了!”景泰帝破口大骂。“三叔不是那样人,定是叛逆假借三叔之名行事,爹别中了他们的计。”周玄劝他。“妾看陛下何曾是信不过丞相。”苏凤竹在一边笑吟吟接话道:“怕是信不过的,是卫王吧。卫王这样着急忙活地进京,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正正说中景泰帝心思,让景泰帝不由地一惊。然面上却吹胡子瞪眼地道:“胡说,俄能怕他那毛头小子!他在外头名头吹的响亮,在俄面前啥都不是!俄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捏死!”“是,陛下威武,爱捏死谁捏死谁。”苏凤竹笑道:“怕是那叛逆,正巴不得陛下这样想呢。”景泰帝心中一琢磨,便回过味来:苏凤竹在提醒她,叛逆此举,是想离间他和范、傅二人。哎呀,差点中了计!看着苏凤竹的目光便又不同。嘴里却还硬道:“你个妇人家,你懂个甚!俄是那般小心眼么!他们与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俄能这点小事就猜疑他们?”然说是说,过后还是不顾身体伤痛,由田柱子率兵护卫着,往京城狂奔而去。京城里,范信芳一直被囚于乐太后的庄子中,已是许久不见天日。这许多时日来,乐太后和卢氏对他威逼利诱,甚至动刑,逼他与他们同流合污。范信芳心怀死志,不肯屈从。只是他一人的性命倒也罢了,他们搜走了他随身携带的丞相印信。凭这印信却是可以调兵遣将、生杀朝堂大臣的。也不知道朝堂给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范信芳每每思之,心急如焚。这日午时过后,范信芳正徘徊于囚室之中,烦闷无计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话语声传来,转头一看,是郑行来了。乱起之时并没有见着郑行。不过几天后,郑行便时常过来,替他母亲当说客,劝他屈服。因此现下范信芳看着郑行也没好脸色,哼了一声便背过身去。然今日的郑行不同以往。“三叔,我今儿是来救你的。”他凑近范信芳急急道:“之前种种,不过是为了骗过我母亲见到三叔,故而假意为之。”“竟有此事?”范信芳狐疑地打量着郑行。他不敢相信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竟有如此心性。“是。刚刚传来消息,二叔没死,现下正率兵往京城来呢。”郑行道:“我母亲和卢家的人慌了神,怕是要对三叔下毒手。故而我来赶紧带三叔走。”“哦?你二叔没事?”范信芳听了心中宽慰,却还是将信将疑:“外边防守严密,你如何带我走?”“如今危急之际,也只能冒险为之了。”郑行指着自己带来的随从:“委屈三叔,和他换了衣裳,随我混出去。”范信芳思忖现下也没别的法子了,姑且信他一信。便依言和随从互换了衣裳。范信芳身量与那随从仿佛,唯只多了一口美须。现下这生死存亡之际,少不得忍痛剃去。“三叔只管低着头跟我走。”郑行说着,深吸口气便要往外走。范信芳却示意他稍候。他拿起桌上茶杯冲着郑行和自己一泼,然后狠狠摔到门上,并大声怒斥:“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你给我滚,快滚!别污了我的眼!”“三叔息怒,息怒!”郑行倒也机灵,忙脚步踉跄做狼狈模样,从房中急急退出。范信芳便跟在他身后跑出去,并伸袖挡在面前做擦茶水样子。果然门口守卫无人起疑。二人急急行过重重门户。眼见着只差一道门户就好到庄门,便听着急迫的锣鼓声和人声从身后传来:“走了要犯,截下韩王!”“三叔快走!”郑行拉起范信芳就跑。已有守前方门户的守卫向他们冲了过来。郑行早有防备,从腰带中抽出一根软剑,迎面厮杀过去。从不知何处冒出十数精干好汉来,聚拢到了他们周围,也同守卫厮杀起来——原是郑行早预备下的人。不一时,狭小的庭院已血流成河。“老二,你这个孽障!”刀光剑影中,传来乐太后气急败坏的骂声:“我原就该猜到,你这白眼狼哪里养的熟,你就是来骗我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打斗暂时中止。“娘,住手吧!”郑行一边喘息着一边向他娘喊:“儿子求你了,住手吧!你斗不过二叔的,儿子是为了你好,儿子不能眼看着你自取灭亡!”“住手吧大嫂!我会跟二哥求情,他不会跟你计较的!”范信芳也躲在郑行身后喊。“住嘴!老二你是不是个男人,家中被周老二欺辱至此,便是豁上性命,也得跟他拼!”乐太后怒指着郑行道:“你现下跟我认错,把范信芳交出来,看在母子情分上,我再原谅你这一回!”“我从没做错什么,娘,我不用你原谅。”然郑行坚决地道。素日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是如山如海一般的刚强决绝:“做错的,是娘你。娘,你悔改吧,放三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