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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地抹着泪,“太太冤枉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惹着您了?”另一只撑在地上的手,却是暗中在袖中掏摸。包三娘看着陈氏这个滚刀rou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疑心病过重,家里并没有什么事。她冷哼一声,就先进了儿子的卧房。“聪儿,聪儿?娘回来了,还给你带了几块宫里赏下来的点心……”她伸手去袖里掏摸,包着点心的帕子已是不成形,方才她大展神威,将陈氏给逮回来,大概是动行间用力过猛,白把一包上好的点心给碰碎了。床前摆着一双鞋,纱帐低垂,能瞧见里头有人躺着,身强块大,可不正是她儿子。她儿子就是有点傻,其实身板好着呢,这好几年都没有孩子,都是陈氏不中用!“聪儿?”没病没痛的,大白天地还在床上躺着,若是换成旁人,包三娘早就打罚上了,但换成她自家儿子,包三娘便觉得是儿子不惹是非,懂事了。包三娘几步进到床前,猛地一撩帐子。她倒也不是非得把儿子叫醒,只是方才见陈氏目光闪烁,只怕是做了什么……呀!刘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猛地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对,可……她闻到了血腥味!包三娘一掀被子,刘聪胸前血淋淋一片!包三娘头目森然,脚下趔趄差点摔倒,她抖着手刚要去碰儿子,蓦然想起陈氏还在院里,瞬间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是陈氏,陈氏杀了她儿子!她怎么敢?这个贱人!她不把她碎尸万段就枉姓包!包三娘戾气冲天,胆边生恶,就要转身去收拾陈氏,身体才动,便觉得脖子扎进了什么锐器,蓦然一凉。“贱人你敢!”包三娘捂着脖子,另一只手迅速反击,将拿着簪子背后偷袭的陈氏打倒在地。虽说脖子是要害部位,可陈氏的武器只是一支簪子,金包银的,不算太硬,只扎进了寸许便弯了回去,包三娘自然仍有反击之力。一个占了先手,一个困兽犹斗,这婆媳二人在地上翻滚扭打,厮杀得见血见rou……竹林中,三皇子说出那被收买来的jian细身份时,居然是大公主的奶娘,还是刘妃信重多年的老人,一直跟在刘妃身边,刘妃薨后又跟在大公主身边,如今更是总管着大公主的内院,大公主将其当作半个亲娘一般亲近……饶是郦静航有了上辈子的经历见得多了,也不由为之心头一寒。他定海侯府也有内jian,比如刘氏,比如田雪娘。但好歹这些人都算外来,并不是跟在郦玟身边多年又极信重的。“那位奶娘,说来能在公主身边做管事mama,也算是银钱地位都不缺了,为何还会背主?”三皇子冷笑一声,“无非就是那几样了……利诱,投其所好,拿住把柄。”不用审问,他都能推测出一二。多半是同她那个傻儿子有关系吧。三皇子又向郦静航道,“此事重大,我知你心中未必尽信是那位主谋……看上去那位同你母亲还算是友人,你母亲又是外臣,同那位没太多的关系,但我若告知你一件事,只怕你就明白缘故了。”“还请三公子明言。”郦静航拱手一揖,“若是真的,便是在下欠公子一个人情,日后必然偿还。”三皇子望着郦静航,眼神露出几分复杂,却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卷轴来,交给郦静航。郦静航从看到卷轴起便有隐隐预感,待瞧见那不过巴掌大小的绢画上,画的人像居然又是相似的容貌,郦静航还是震惊了。“这画像,是先母音容,怎么落在三公子手上?”这张画像大小跟之前刘全手上的那幅差不多,人物相似,衣着不同,画幅一新一旧,后者是画匠笔法,临摹的水平也很寻常,而这张画像却不然,用色线条虽不复杂,只勾勒寥寥几笑,用墨极简,却能将画中人的神态全然刻画出来……“这,这难道是三公子的画作?”当年跟几位皇子一道念书也不是全荒废了,至少三皇子的书法画作,画风技法他都能看得出来。但如果是三皇子所画,可不就引人疑窦?郦玟过世时三皇子也就比郦静航大两三岁,就算三皇子曾经出过宫,见过郦玟,也就六七岁,怎么可能把画像画得如此像?“贤弟再仔细看看,这画像难道当真是郦侯么?”三皇子伸指点着画中人的裙角,郦静航这才眼尖地看到,画中人衣着宫装,广袖留仙裙和留仙髻,头上戴着好几样时新首饰……郦静航身为糙汉,本是不知什么时新首饰的,不过近日来了京城,郦静航虽不便在外头应酬交际闲逛闹市,可该给自家小娇妻买的首饰却是少不了,因此也得了辩认是否时新饰物的本事。“这是谁?”被三皇子一点,郦静航又发现了更多的不同,好几样不同加在一起,便是同郦侯气质迥然的另一个人。“四年前入宫的珍嫔。”郦静航还真的对这位珍嫔有点印象。珍嫔是四年前选秀入的宫,同时入宫的还有另外五人。因宫中有六年都没再进过新人,是以四年前新皇来了一波选秀,选出了六位水灵灵的美人儿,其中珍嫔是位份升得最快的,简直如同生了翅膀一般。但这珍嫔又据说身子骨娇弱,简直是个美人灯,就算是阴天下雨坐在窗边用手接了几滴雨水,都会染上风寒,因此皇上体恤心疼这位美人儿,不但给珍嫔在宫里挑了最好的一处起了新的椒房,名为碧波宫,连珍嫔用的宫女内侍,都是皇上亲自挑选,再三敲打。那碧波宫也成了超然于其他妃嫔的所在。以养病为由,珍嫔从不出宫半步。就连碧波宫的下人们,都极少离开碧波宫,更不用说,那些想要争宠的其他妃嫔了,个个都连碧波宫的大门都进不去。人都说,是这位珍嫔,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让已经成了爷爷辈的皇上爱若珍宝,金屋藏娇。仿佛头脑里有一根弦猛地被绷断,郦静航面上骤然变色,紧盯着三皇子,涩声道,“你,你是说……”那天杀的狗皇帝,居然觊觎……居然有如此无耻的念头!“大约当年,一代女侯人物非凡,天纵之才,男子心有所好也不奇怪……”三皇子只知□□先毒死了郦侯,接着又是自己母妃,却不知道还有死而复生这么离奇,因此也绝想不到那些更为龌龊的事,只当是当年皇上和郦侯同在朝堂,常常相见,为郦侯这样的奇女子所吸引,也并不为奇。只不过郦侯既然是几百年来唯一的女侯,自然不可能同寻常女子一般,甘心嫁人困守后宅,只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