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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那日还捉回去一只狐狸,还养着呢?”他转朝皇后笑着解释,“那天人家都是猎狐狸,偏他捡了只小狐狸要带回去养着,大伙儿都说,咱们都是杀生,只他一个慈悲为怀。”诚王苦笑道:“皇兄可别提了,我不过是一时看着好玩就把那小狐狸捡了回去,交给丫头们照看着。结果没出两天,华嬷嬷就叫人把狐狸摔死了。”皇帝皇后两人本都笑着,听了这话一齐愕然,皇后问:“她为什么呀?”诚王摇摇头:“她前后一个字都没跟我说,我也懒得问。大概是觉得弄只狐狸养在家里不成体统吧。”皇后道:“那倒也是,若说家里头养只狐狸,想想也挺瘆得慌……”“那就该一字不说给摔死?她眼里还有主子吗!”皇帝冷下脸来,吓得皇后低了头,不敢再出声。告状是要讲技巧的,要是诚王上来就向皇兄皇嫂报告说,华嬷嬷摔死了他的狐狸,要兄嫂为他做主,帝后二人都只会觉得是他小孩脾气无理取闹。而这会儿已经铺垫好了对华嬷嬷的不满情绪,再状似无意地提及这事,便会起到完全不同的效果。皇帝天天接触的都是玩弄权术那点事儿,一听便能想个透彻:那婆子就是要借此事耀武扬威,好将主子压制其下,这也太不自量力了!“传话下去,给那婆子回家反省一个月,期间cao办好女儿的婚事,回头她若本分些也便罢了,若还不能……”皇帝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咱们堂堂皇家人,少了她还过不成日子了!”诚王静静坐着,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就像他当初对锁儿一样,又是说一个月,但华嬷嬷这一走,他就不会再让她回来了。*今早诚王上哪儿去了,去干了什么,都没有提前对沈苓说,内宅的丫头们两耳不闻窗外事,沈苓只当他是又去外书房读书了,等诚王回来,她如常伺候他盥手用膳,诚王也没提自己去干了什么。还是一直等到下午,华嬷嬷被宫里来人申斥了一顿、勒令回家反省一个月、另需尽快嫁掉女儿的消息轰传整个王府,沈苓才听到了消息。“您去宫里告她的状了啊?怎么告下来的?您怎么也没跟我说啊?”沈苓对诚王一连串的问。诚王一脸的没所谓:“又不是多了不起的大事。”沈苓撇撇嘴:“您就装吧,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终于斗倒了华嬷嬷,松了这根紧箍咒,您心里甭提多乐呵呢,还故意装作不当回事!”诚王挑眉一叹,若说摆架子,他当然最希望在她面前摆好一个完美无缺的架子,可惜却又最摆不成。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怕他,现在熟了,更是无所顾忌。他当然不希望她怕他,只是,谁又不想在喜欢的女孩跟前多留点面子呢?看着沈苓在一旁收拾着茶具,系着桃红色挑金汗巾子的纤纤细腰近在咫尺,他忽然伸出手去,先取下她左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又取下她右手里的茶盘放回桌上。沈苓正不明所以,就被他双手在腰间一捞,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了他怀里。他还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呢,沈苓毫无准备,吓了老大一跳,下意识便想挣脱站起。“干什么?”诚王板着脸问,“不愿意啊?你也像华嬷嬷一样,忘了自己的本分是不是?”沈苓停了挣扎,看他一眼,红晕很快就从两颊扩散到了满脸。诚王探过脸来,拿嘴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又在她额头上蹭了蹭,手中轻轻挑弄着她的头发,静了一阵后,忽问道:“苓儿,想做我的王妃么?”第14章诚王府(十四)感觉到怀里的沈苓似乎打了个激灵,想也知道她听了这话必会吓上一跳,诚王饶有兴致地低头去看她,见到的却是沈苓略显呆滞的脸。“不想。”她回答得竟然还很平静。诚王一窒:“不想?”沈苓脸色木然:“您刚还说我忘了自己的本分呢,想也想不来的事,我当然不想了。”诚王不甘心,继续跟她掰扯:“那就是……心里其实还是想的,是么?”沈苓摇摇头:“我管得住自己,不该想的事儿,我就不想。”诚王有些不悦:“怎就那么不该想了?”沈苓转眸对上他的眼睛:“您是随口问着玩儿的,还是真起了这心思?”诚王反问她:“你盼着我是随口问着玩儿的,还是真起了心思?”沈苓道:“我盼着您是问着玩儿的。”“你……”“您听我说,”沈苓见他无意放手,就暂且在他腿上坐直了些,正色道,“我知道您并不看得起华嬷嬷,不把斗倒她看做什么大事,我要说您现在是为胜了她一回得意忘形,才这么突发奇想,您肯定不能认。可是,有些事就是很难办得到。我若是个寻常宫女都还好,偏是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所谓‘勿以妾为妻’,别说您是王爷,就算您当了皇上,您说说就我这身份,是您想立我为皇后就能立得成么?朝里那些老大人们还不得拿奏折埋了您?所以我才说,不该想的事儿,就不能想。”听她条理分明地说完了这番话,诚王呆愣良久,都没有出声。记得小时候被养在李娘娘的宫里,李娘娘时常夸他懂事,说他“懂事得叫人心疼”,他一直不甚明白,为什么懂事还会叫人心疼呢?如今看了她,才终于有点明白了。她也一样是懂事得叫他心疼,之所以心疼,是因为他不想让她那么懂事,或者说,希望能许给她一个不需要那么懂事的前景,可惜……他再不情愿也得承认,方才自己冒出的那想法,确实是突发奇想,究竟能不能实现,还一丁点把握都没。那只是一个他急不可待想要说出口的强烈心愿。沈苓猜着他会无言以对,见到他真的无言以对了,心里就愈加酸楚。这里亲王选王妃和皇帝选后的步骤类似,对出身虽然要求不高,她这身份也是绝不符合的。他想娶个通房丫头做王妃,就是公然违抗祖训。感到鼻子发酸,怀疑自己眼眶已经泛了红,不想被他看见,她便站起身,收起桌上茶具走开了。原先还没去想过这事儿,以他的身份,怎么能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呢?原文里他心有所属,最终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儿女成群?如此看来,多留下来一些年陪他,好像也没那么值得向往了。说不定明年他就要大婚了,难道自己留下来,就为了看他娶别人么……这次的话题有些沉重,但两人很有默契,事后很快都恢复了常态,揭过不提。沈苓是嘴上不提,心里也强令自己不去想了,诚王却是嘴上不提,心里认认真真地挂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