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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剧组的人都已经很疲惫了,所以廖导大发慈悲,下午就收工了。梁熙忙着在房间里处理周婧从b市发来的文件,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九点。这时,有人敲门。“小谢?”梁熙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是她给巢闻请的助理谢洋。谢洋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着急:“熙姐,你要不要去看下闻哥的情况。闻哥拍摄回来都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送晚饭过去也不开门。”“是不是睡了?”谢洋道:“从饭点到现在我和陈倩都轮流送了好几次了,然后打闻哥手机是关机,房间里的座机拨通后又被迅速挂断了,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梁熙眼色一深,但并没有把心中的担忧表现出来,而是冷静道:“好,你和小陈先回房间休息,切忌将此事声张,我会想办法的。”“嗯好的。”听梁熙这么一说,谢洋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喃喃了一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目送小谢回去后,梁熙走到巢闻的房前。按了一次铃,没人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动静。于是她贴近门,朗声问道:“巢闻,在吗?”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人来回答她。梁熙心下一沉,眼下最快捷的方法自是去前台那里要房卡,但其中的证明手续很是麻烦,而且会引人耳目,让剧组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不妥。于是她回到房里后,当即用剪刀把床单和被套都剪成条,绑起来做成一条白色长绳,然后将布绳的一端系在房间的柜柄上,另一端缠在腰间。她和巢闻的房间在同一边,隔的很近。只见她身法轻盈地翻出窗外,毫无惧色,稳稳地踩在窗外狭窄的壁沿,然后借助着墙上的管道和细物,步步前行,就像一只敏捷的猫。好在此时夜色已沉,她的动作快,街上也没谁发现。六月的香港已经很热了,她穿着短裤短袖,利落的发丝被湿热的夜风撩起。她所在的位置是这栋酒店的七楼。从外面看,巢闻房间的窗户透着亮光。演员住的房间比经纪人住的房间要好,床旁边就是三面巨大的落地窗,其中有一面是可以打开的,窗外有一个小阳台。梁熙一路攀过去,发现巢闻拉紧了床帘,把大好夜景拒之门外。她轻轻一跃,跳到了小阳台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她把腰上的绳子解开,想要打开窗门,却发现从里面锁了,只好用力敲了敲玻璃。窗户外是阳台,阳台外是七层楼的高度,而竟然会有人突然在外面敲响窗帘紧闭后的窗门,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场景若是在半夜发生,应该是种很惊悚的。持续敲了大概有两分钟,窗帘被拉开了。只见室内灯光昏暗,巢闻依然是白天的装束,暖色的灯光勾勒出他深邃英俊的半边眉眼,另一侧的脸则陷在阴影之中。看到窗门外的梁熙,他眼中的疑惑转为惊讶,甚至是怔愣了。梁熙朝着他又叩了两次玻璃,示意他别光站着,赶快开门。看到房间里的人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门被推开,巢闻太高了,站在门口就跟嵌在门框上似的。他的脸上不见喜怒,但眼底却黑得浓稠,他沉声问:“你怎么会在外面?”梁熙指了指地上的布绳,轻描淡写道:“就这样从我房间过来的,谁叫你不……”谁叫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理,让人担心。然而话还没说完,手臂上猛地受力,梁熙身体失衡,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拥抱,措不及防。巢闻弯下腰,双手将她抱在怀中,那样用力,就好像怀里的人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依托。戏里韩烁会有抽烟的镜头,所以现在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却并不难闻。梁熙能听到对方胸腔中有力的心跳,节奏急促。她甚至能感觉到巢闻抱着她的手有在微微颤抖。“怎么了?”她不明所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以为是鬼?被吓到了?”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安抚着巢闻,以为对方是被她这惊悚的一出给吓了一跳。巢闻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半晌,他才哑着声音道:“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嗯?”“不要爬窗。”巢闻的声音很低,像是有些后怕,“掉下去,怎么办?”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梁熙笑了,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淡定道:“不会的,我技术娴熟着呢。”过去她几乎就是飞檐走壁专业户,来了这边后虽是没以前那样勤快了,但这技能隔三差五还是会用的,再生疏都不至于掉下去。“不行。”巢闻近乎喃喃,“真的吓死我了,算我求你……”梁熙倒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只好无奈道:“谁叫你又不接电话又不开门的?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事吗……”巢闻闷声道:“那我以后不这样了,你也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好好。”梁熙满口答应。两分钟后。“巢闻,你能先把我放开吗?”*房间内只开了橘黄色的床头灯,空调打得很低,电视没开,床褥也没有动过的痕迹,梁熙猜巢闻多半只是坐在地板上发了一晚上的呆。见巢闻靠着床在地板上坐下,梁熙也跟着席地而坐,一边问道:“怎么不吃晚饭?”“不饿。”“小陈他们在外面敲门按门铃,你怎么也不回一声?”“对不起。”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唇角极深的嘴,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刻品。他解释道:“在想事情,太入神了,没听到。”梁熙柔声问:“想什么?”巢闻道:“想韩烁的所作所为,想他是怎样看这个世界的……我好像越来越能理解他了。”“巢闻。”梁熙挪身跪在巢闻身前,然后倾身用双手扶起对方的脸,望着那双黑眸,认真道,“虽然在镜头前你是韩烁,但剧组收工后,你就是巢闻。”夏日炎炎,她的手心却不灼热,也未因房中的冷气而变得冰凉。梁熙的手,一直都很温暖。巢闻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这句话和这双手的温度将自己心头的某种东西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