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一切一走了之,不觉得自己太任性吗?”“还有这个遗产——”“宋迟。”寻欢回视着他的眼,不躲也不避,“我必须离开。”即便是不想走,规则也会强行将她排斥在外,而她已经隐隐察觉出,那个契机到了。尤怀不在的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知道你有办法将这样东西转为己有,我信你。”“尤怀,也信你。”*自那天以后,宋迟就真的再也没见过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姑娘。他每天都坚持过来,有时候甚至把工作都搬过来做,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回来,回来的时候知道有人在等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礼拜,直到尤怀第二个七日到来。他大清早就驱车前往墓园,下车时除了怀里的花束,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神色不变地爬完了楼梯,他继续往那块熟悉的墓碑走。可越是走近,就越能发现它的不同。很干净。尤其是在一旁的碑台衬托下。左右环视了两圈,他却没发现有人的痕迹,就连带着泥土的脚印也是他刚刚留下的。敛下眉眼,他把食盒里的东西一碟碟摆在碑台上,又拿出两个杯子添满酒水。做完这一切,他索性席地而坐,端起两个杯子轻碰了下,一杯倒在墓碑前面,另一杯则被自己一饮而尽。“生时未饮,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来冲着空气遥遥地一抬手,“敬你。”“你啊,拼了命想要留住她,可你走了以后,她也不见了……”“可她说,没有你的地方她待不下去,这样想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点。”继续自斟自饮,他半眯着眼斜靠在墓碑上,眼里水色弥漫,“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好寂寞……”真的好寂寞。“笨蛋尤怀怀,如果真有什么玄幻的事发生,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再遇上她。”似乎想到什么,他低低地笑出声,“下次可别再生病啦,想陪她的话就要一直陪着,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等瓶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半时,他才慢悠悠起身。“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立在原地又看了看周围,他不动声色地敛眸收拾东西,冲照片上的人摆摆手转身就走。墓园很安静,似乎只有枯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本来已经走远的宋迟又从山脚摸上来,蹲在视线死角处死死盯着尤怀的那块墓碑。就这么等了半小时,等到他已经有些蹲不住时,前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它从墓园周围的密林钻出来,小心地左右看看才往他刚去过的地方跑。停在尤怀的墓碑前后,似乎是嗅到了不好闻的气味,伏低身子回头冲着空气低吼了一声,虽然发出来的是细细的猫叫。宋迟看着它慢慢平静下来,两只前爪扒住墓碑一侧,探头轻轻碰了碰尤怀的照片,像是在打招呼。它一边小声喵喵叫着,一边用自己的爪子扒开不小心吹到这里的枝叶,就连刚刚他洒下的酒液也被它用泥土掩盖了。它知道尤怀不喝酒。不,应该是她。那双亮晶晶的琥珀色眸子和维护的动作,分明与那个人一模一样。她说自己离开了,实则,一直都躲在尤怀这里。眼眶有点热,宋迟不敢眨眼睛,试图让眼里的热泪憋回去。起码,不能在这里哭出来。他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可看着看着,他却发现了不对劲。比如小黑猫身上的白光,又比如——在白光快要消失前,墓xue里突然飘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光团,似乎是怕被白光包裹住的黑猫消失,光团迅速冲进白光中,两团白逐渐融为一体,然后彻底湮没在这世间。宋迟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万分离奇,已经超出他科学认知的一幕。正待他上前去看看,可等他扶着墓碑起身时脑袋突然一阵胀痛,痛到他忍不住跪倒在地,眼里因为痛苦漫上猩红的血丝,双手也死死的抱住脑袋不放。十分钟的时间于他来说,漫长的像是过了一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脑子里强行被剥离,等他慢慢恢复正常后,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他不是来给尤怀祭拜吗,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好像还喝了酒。他轻咳两声站起来,敲敲自己痛觉还未退散的脑袋,不虞地皱皱眉。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将它放在耳边。“喂,妈。”嗓音干哑而破碎。那头似乎说了点什么,他泄气地挥挥手,“我现在在尤怀这里。”“好像……还喝了酒,你让司机来接我。”第34章丧尸(1)寻欢是被一阵比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弄醒的,她安静的躺在地上,伸出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胃部。然而下一秒,她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之处。她的视野里全是灰蒙蒙的一片,睁开眼睛这个最简单的动作,花了她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映入眼帘的是扭曲而模糊的建筑物,以及歪歪扭扭行动迟缓,却仍旧不停在走来走去的……人?饥饿感越来越重,不知道恶魇将她传送到了怎样的世界,当下她没办法想别的,只想先填饱肚子。她实在太饿了,仿佛饿了好几年一般。可这个视角似乎是躺下的,要先站起来。用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起身,寻欢一度以为自己变老或者肌rou萎缩了。扶着墙壁站好,她把手伸到自己眼前,入目是一片斑驳深浅不一的灰色,泛着深灰的指甲超过她平时长度的两倍,尖端的锐利程度堪比利刃。当然,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嗬嗬。”她喊的是恶魇的名字,响起的却是意外不明的声音。像是喉咙被人掐住,又或者声带破损。连续尝试了几次发现还是这样,寻欢擦擦嘴角的口水,准备先去觅食再说。衣袖已经被她的津液浸的半湿了。想吃rou,想吃很多很多的rou。这时候,鼻端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寻欢耸耸鼻尖,嗅着那个味道七拐八拐地往前走。目的地到了,她摇摇晃晃地停下脚步。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瞧着他胳膊上的一团深灰,按照她的判断他应该是受了伤。寻欢努力扭动脖子往回看,却发觉从刚才的地方到这里,如果按照她正常的速度,半分钟就能到。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而最不正常的,还是来自她面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