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天犹豫期
冷烈握住了她柔嫩的小手,手腕处果真通红一片。 他将它放在嘴边轻轻呵气。 关语汐的脸,迅速红了。 她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故作镇定地嗔了他一眼,“你手好糙,把人家都刮痛了!” 让她痒痒麻麻倒是真,痛倒还不至于。 这明显撒娇的口吻,冷烈却没听出来,脸色黯淡了下去。 他放开她的手,倒退了两步,斜倚在桌边,阴郁的眼眸半眯着,垂了下去,“对不起!” 他自小做惯了各种农活,手上全是厚茧粗皮,哪能同她的细皮嫩rou比? 她说嫁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就算勉强跟了他,也会后悔的吧。 关语汐暗暗后悔,自己戳到了他的自尊。 她上前,拉过他粗糙的大手,在虎口处咬下一排牙印,“劳动最光荣,你躲什么?” 冷烈倏地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无关疼痛,但,就很痒。 温软的唇瓣,糯湿的舌尖,抵在伤处,令他酥痒难耐。 他轻咳一声,竭力压下心里的躁动,以惯用的冷厉来掩饰。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下聘那事,还是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 顺便也跟你家里人商量一下。” 关语汐又挤入他怀中,不满地撅着嘴,“这会儿人家喊痛,你倒是知道放手了? 之前在床上,人家把嗓子都喊哑了,你怎么就不肯轻......” 冷烈的脸霎时红到了耳朵坡。 想到之前在床上的癫狂,那股燥热更是压都压不住,感觉裤子似乎都变小了。 他侧了侧身子,嗓音沙哑怪异,“还不是你用的那个药,劲儿太大了!” 哟,还挺会甩锅? 关语汐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将落未落地挂在纤长的睫毛上,“药能有那么厉害? 能控制得了你的思想你的身体?明明就是你想对人家那样。 说到底,不过是不想娶人家罢了! 算了,不勉强你,我还是去找楚......” 她一脸幽怨,贝齿轻咬唇瓣,一把将他推开。 男人略略用力,重新将她拉进怀中,薄唇紧抿,断然道:“不许!” 见她一脸倔强,看也不看他。 冷烈将她的脸掰过来,一字一顿道:“不许去找别的男人!” 关语汐眼眶红红,勾人的眸光中情愫翻涌,“要你管?!” 他们昨晚那么激烈,万一她的肚子大了呢? 虽说不至于被浸猪笼,可也会让她和爷爷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那委屈又倔强的样子,让冷烈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在自己身下半推半就的样儿。 心里更多了几分怜惜,还算细腻的手腕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粗厚的大手慢抚着她鸦青的长发。 “乖,别说气话了。 不是我不想娶你,只是怕你只是一时冲动。 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是怕拖累了你!” 虽说楚哲凌出身不俗,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着实不能与之相比。 但......他就是自私地不想将她让给他! 关语汐心里一喜,却又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硬邦邦的,挌得她又气又疼。 “怕拖累我?那我哭求你放过我时,你怎么还越是得劲儿? 大黑汪又把良心吐出来,还你了是不?” 冷烈耳尖都红了。 可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朝思暮想的女子,都亲自送到他床上了,动了她,无异禽兽。 可坐怀不乱...... 他既非得道高僧,又非身残体缺! “等七天吧!这七天你好好想清楚。 若是七天后,你还想嫁我,我一定尽我的能力,隆重把你娶回家!” 他深深地盯着她秀美精致的脸蛋,修长的脖颈,高耸的胸部...... 舔了舔干涸的薄唇,恨不能立即将她拆吃入腹。 哟呵,睡都睡了,还来个七天犹豫期,免费退货? 关语汐哭笑不得。 她黛眉微挑,贝齿轻咬,将他赶出了门,“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要是还不来,我就去爬其他男人的床,让你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爹!” 大猪蹄子,狗渣男! 一边推三阻四。 一边又把她搂得死紧,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似的。 她“砰”一声,将他关在了门外。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就着杯里的冷水喝了两口,才好了些。 窗外,男人高大的影子投在墙上,正好将她娇小的身影给盖住了。 就像......被他压在床上,紧紧抱住,努力让她包容一般。 关语汐心里一悸,血液躁动得厉害。 她突地吹灭油灯,上了床。 幸好,原身的床又软又暖,不像冷烈的硬板床。 不然,她明天早上还真有可能起不来! 做那种事情还真是耗体力啊,即便她是被动的,也被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系统?” “空间?” 关语汐突地想了起来,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什么的。 她也赶紧闭目,一心一意呼唤着系统和空间。 过了好半晌,那种头晕被传入空间,或者系统绑定的“叮”声,还是没有出现。 关语汐郁闷不已,只得怏怏地接受现实,睡了过去。 次日,她被谩骂声吵醒。 “关语汐,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快给老娘滚出来!” “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个狐狸精不可,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天生的寡妇命!” 一听那哭丧似的长腔怪调,关语汐就知道是冷红星的奶奶,小幺婆。 私下里,大家都叫她“老妖婆”,因为她既蛮不讲理,又爱无事生非。 关语汐知道,今天想睡个懒觉,估计是没门了。 她知道老妖婆忌惮她爷爷,只敢在门口骂,不敢打门闯进来。 她慢悠悠地起了床,给自己编了两根乌黑粗亮的麻花辫,又特地挑了件杏红的绣花小袄和一条坠性很好的黑裤子。 再倒了一大瓷缸热水,啃着一片松软的大列巴,慢慢悠悠地开了门。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白沁也是其中之一。 她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土布棉袄,冻得脸色青白青白的。 估计是因为怕冷,头发都没有扎,乱糟糟地挤在脖颈中,被风吹得不时盖到了脸上。 她愤恨地看着关语汐。 那一身衣裤都是她的,关语汐说过送给她的。 要不是她想傲性一下,没有收,如今就该漂亮又暖和地穿在自己身上了! “哟,是妖婆啊!这么冷的天,您在我家门前喝风啊?” “难道村长大人不孝顺?不给您吃喝?” “正好,我今天要去公社看我爷爷,不如您跟我去找书记叫叫屈?” 老妖婆有些心虚,村长儿子可是告诫过她,不准来找关语汐麻烦的。 可她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那满身是伤,要死不活的样儿,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你个挨千刀的狐狸精,打小就勾得咱家红星围着你转。 如今跟冷烈那老光棍有了一腿,立马就把我孙儿一脚踹了? 你个小娼妇还要不要脸了?老革命的孙女儿就敢对我孙儿始乱终弃了? 还要挟我要去公社告?有本事你去啊!老娘先打烂你那张勾人的狐狸脸!” 老妖婆一边说,一边脱了破鞋往关语汐身上招呼。 关语汐冷冷一笑,正要泼她一身水,斜地里伸出一根扁担,将老妖婆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