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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把请柬拿出来!一想到自己终于压了蕴宁一头,程宝茹当真是比大夏天喝了冰盏还要舒坦。不想,老爷子接着道:“你meimei还小,你是jiejie,务必记得多照顾她着些。”程宝茹不敢置信的回头——宁姐儿也要去?那岂不是说,老爷子手里本来有两张请柬?甚至自己要不来的话,他们祖孙俩就直接去了?!☆、70一时又嫉又恨,程宝茹心里不是滋味儿之余,更涌起一股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毁了容的女子,想要入那些贵人的眼,除非是人家眼瞎了!也就祖父还当成是块宝一般。却又不敢在程仲面前表现出来,还要陪着笑脸不停点头:“祖父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三meimei。”“让jiejie费心了。”蕴宁掀开车帷,冲程宝茹点了点头。程宝茹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去:“有什么费心的?三meimei只管记得跟着……我……”口里不走心的敷衍着,视线从蕴宁的灿霞色长裙慢慢上移,却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是了,今儿个怎么不见那面常年遮着鬼脸的幂离?视线正好定在蕴宁脸上,程宝茹一个失神,头一下撞在车厢横辕上:“你,你是宁姐儿?”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一定不可能会是那个总是受惊老鼠一般缩在角落里的程蕴宁吧!可方才那声音……“是我。”蕴宁点了点头,丝毫没在意程宝茹的失态,“咱们走吧……”程宝茹怔怔的站着,只觉脑袋一阵轰隆隆作响,却是连蕴宁说了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丫鬟上前提醒,才失魂落魄的转身,却是每一步都觉得和踩在云彩上相仿,甚至连如何上的马车都不知道。直到人车渐渐拥挤,才察觉到什么:“外面,外面这是……”“就快到水华别苑了呢。”丫鬟小心翼翼道。方才程宝茹的模样实在吓人,简直和撞了邪一般,可不把丫鬟也给吓坏了?“哦?是吗?已经快到了?”程宝茹心神瞬时回笼,长长的呼出一口郁气——三丫头从前就是老爷子的心头宝,先下没了脸上的疤痕,自然会更得老爷子的欢心了。即便府里阖共也就两个女孩,可架不住人心是偏的,老爷子铁定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用在蕴宁身上。对于自己而言,唯一的契机就是眼前这个机会了。毕竟嫡母去了尼姑庵,至于说姨娘生母,即便想要替自己选个好人家,她也得有机会不是?但凡自己碰上了大运道,不拘入了那个贵人的青眼,从此可不就鱼跃龙门、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嫡妹给压住了。这样的显贵,不拘哪一家,都铁定较之祖父使尽浑身解数选的人家好上百倍千倍。毕竟程家的门楣,于帝都而言,实在算不上多高——就这么会儿功夫,程宝茹车子旁边已经过去了十多辆马车,哪一辆不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把个程家的车夫吓得,不住往旁边避让,唯恐挡了贵人的道被责罚。程宝茹的车夫如此,后面跟着张元清也不好抢道,不大会儿,两辆马车就被逼的渐渐退到角落中,再有灰扑扑的没有什么特色的外形,插在一堆的显贵中,令得两辆车越显扎眼。程宝茹越看越心虚,忙抬手要把车帷给密密实实的拉上——等到了府里,谁又知道,自己出身那般寒酸?毕竟,谁脸上也没有刻字不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自家车子旁边,还有数处刺眼的存在——看起来和自家家世相当的也不是没有,更甚者,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甚至还就坠在自家车后面。却是一个长得特俊美的少年,一身青布直裰,脚下一双布鞋,却是连马都没骑,直接坐了头毛驴过来了。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原来没有最寒酸,只有更寒酸吗。这人连马车都没有,家世怕是连自家也比不得呢。倒不知,怎么混到手的请柬?这般想着,终是有底气了些,忙不迭催促车夫快些——礼让那些豪门世家,自是应当,总不能连个骑毛驴的破落户小白脸也得让吧?其他路人也纷纷注目毛驴上男子,心说这是谁家的后生,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吧?这是贺寿呢,还是上门打秋风呢?唯有后面车子上的蕴宁却是哭笑不得——这些日子早领教了少年时代的陆瑄性子如何跳脱,却还是没料到,他会跳脱成这般。便是赶车的张元清也忍俊不禁——这位陆公子还真是蛮洒脱的,平日里锦袍华服穿的,这般粗陋衣衫依旧怡然自得,倒是难得的真性情。陆瑄自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别人如何,从来不会放在心里,这一路上不知斩获多少讥笑,却依旧是云淡风轻,该如何就如何。却在听到张元清的闷笑声时,猛然回头,下一刻眼睛登时一亮——怎么是宁姐儿身边的张元清赶着马车?难不成车上的人是……方才的百无聊赖登时一扫而空,眼睛眨呀眨的,探询之意不要太明显。张元清忙收敛了表情,暗暗懊悔不已——这陆家小子最爱缠着小姐,平日在自家山庄,便是赶也赶不走的赖皮膏药,今儿个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姐要是真被他缠上,还怎么有机会相看好人家的公子?当即眼观鼻鼻观心,无论陆瑄怎么示意,都不肯回应。陆瑄倒也不恼。要说他今儿个会来,可不是全拜了恩师汪松禾所赐?今日做寿的这位汪氏,正经是汪松禾的堂姐。本来前些年,都是汪松禾自己亲来道贺。可随着年纪大了,越来越懒怠应酬,索性变成最看重的弟子代自己出行。放在别的弟子身上,这无疑是一项殊荣,毕竟能到周家这样的贵人家露脸,又能暗示身为大儒汪松禾最看重的弟子身份,当真是两全其美。甚至这之前,汪松禾的一个弟子可不是因为样貌太过出色,一下入了某伯府的眼?竟以举人身份,得以和伯府小姐定亲。一时传为美谈。只可惜这人是陆瑄。若非师命不可违,陆瑄可不耐烦跑这一趟。至于说胯、下这头小毛驴,可不也是汪松禾所有?每日里看着老师骑着它东颠西走,陆瑄早想骑上试试,可惜汪松禾却是对自己爱骑心疼的紧,并不许门下弟子染指。这次终能得偿所愿,也算是有些收获。委实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大一份惊喜,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