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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吧。”袁明仪应了声,也便跟着去了。库房距离的并不远,想着顶多一刻钟的功夫,屏风应该就能送来了。不想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回来。丁芳华不免有些恼火,正想着不然自己过去看看,袁明仪却是小跑着从外面进来,甫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亲,都是女儿不好,您责罚女儿吧。”紧接着刚才跟着一块儿去抬屏风的几个仆妇也跟着进来,同样跪倒在地。“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抬个屏风吗?”丁芳华吓了一跳,又招呼袁明仪,“跪着做什么,且起来慢慢说。”袁明仪去却是不肯,只管抹着眼泪道:“和她们无关。都怪女儿毛手毛脚,瞧上了和母亲想要送给jiejie的那扇云母屏风挨着的围屏,不想走的太快了,带到了云母屏风,如今已是摔掉了一角,竟是不能,用了……”口中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丁芳华也有些不舒服,只袁明仪哭成了这般,又不断认错,倒也不好责怪,虽是颇为遗憾,却依旧摆了摆手:“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一扇屏风吗,碎了就碎了,你起来吧,待会儿我再帮你jiejie挑一扇来好了……”话音刚落,蕴宁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挑一扇?娘要挑什么啊?”丁芳华大喜,顾不得去拉跪在地上的袁明仪,就三步并作两步接了出去:“宁姐儿,你回来了?老祖宗呢,还有你小叔公,也一块儿回来了吗?”出得房门,正瞧见笑吟吟站在门外的高氏袁成阳并蕴宁三人。“是啊,我们都回来了呢。”蕴宁笑着应了一声,却在瞧见房间里的情形时,有些奇怪,怎么袁明仪倒是跪在自己房间里?“仪meimei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那委屈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欺负了似的。袁明仪无疑也瞧见了院内众人,怯生生道:“是我的错,碰坏了母亲给jiejie挑的屏风……”还要再说,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听说祖母并小叔、女儿回来了,袁烈也赶了过来,待得瞧见跪在地上的袁明仪不觉蹙了下眉头。袁明仪也看了过来,再瞧清来人是谁时,眼泪落得更急,那模样,倒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爹……”丁芳华直觉这个庶女今儿个有些反常,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至于袁成阳,则是淡淡瞥了袁烈一眼。高氏脸色已是沉了下来,径直道:“我和你小叔祖还有宁姐儿刚进家门,你就在这里哭哭啼啼,真真是晦气!既是知道错了,跪在宁姐儿房间里做什么?没得外人还以为,是你jiejie欺负你了呢。去你院子里跪着去!”☆、131家里重孙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说从前就宠一个袁明珠罢了,现在高氏稀罕的也就蕴宁一个罢了。老太太的脾气,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只疼自己想疼的那一个。这会儿瞧见袁明仪的作态,当真不是一般的嫌恶。袁明仪却是彻底傻了眼。今儿个之所以会闹出这样一件事来,说到底还不是为着心里不平衡?要说那干枝梅的云母屏风,却是袁明仪瞧见第一眼时,就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还在丁芳华面前流露过这个意思。只丁芳华根本没在意。更甚者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屏风留给蕴宁。是以一听说丁芳华让把屏风抬到蕴宁房间里,袁明仪又气又妒,特意跟着跑去库房,也不是为了挑屏风,纯粹就是特特跑过去搞破坏的。丁芳华的人不查,还真叫她得了手。更趁下面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溜烟跑过来磕头认罪了。好巧不巧,正赶上高氏并蕴宁回来,到最后,连袁烈也跑过来了。袁明仪索性不起来了。别看她年纪小,却最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更是明白,若是一味抱怨嫡母不公,只想着心疼她嫡出的女儿,外边这些人却是没一个会给自己做主。反倒是这般凄惨可怜的模样,让丁芳华落个为母不慈的名声,也算是出了心头一口恶气了——老祖宗和嫡母之间感情自来平平,小叔祖却从来都是个嫉恶如仇的,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旁人欺负弱小,没瞧见当初袁蕴宁被难为时,即便与这个侄孙女素未谋面,也依旧想办法帮着周旋。至于说父亲,却从来对自己宠爱有加,别说父亲,就是嫡母看待姨娘也和旁的姨娘不同,从来都是敬重居多。个中原因,袁明仪也听姨娘身边侍候的人偶然间说起过,当初可不正是舅父和姨娘拼死救了父亲,才有了武安侯府今日鲜花着锦的今天?因而私心里,袁明仪从不觉得自己和袁蕴宁比差些什么。又因为侯府这里五个儿子之外,也就袁蕴宁和袁明仪两个女儿罢了,即便庶出的身份,袁明仪吃穿用度上也俱是上乘。如果说之前的袁明珠还让袁明仪有些心虚气短的话,半路回来的袁蕴宁却是彻底激起了袁明仪的自信,虽然嘴上没说过,却是笃定,往后在侯府中,自己的地位定能水涨船高,毕竟外出好几次碰见玩得好的姐妹,听她们转述家里长辈的意思,都是对袁蕴宁并不看好。而蕴宁回府后也果然被老祖宗嫌弃。可惜袁明仪还没高兴太久,府里就风云突变,因为袁成阳的插手,高氏竟然和蕴宁冰释前嫌。而随着高氏的转变,其他两房的姐妹也都跟蕴宁亲近起来。倒是对她,越加无视。和原先所想大相径庭,袁明仪心里不失落是假的。这会儿瞧着袁成阳并袁烈都在,就想着兵行险着,但凡惹得小叔祖怜惜,不怕老祖宗也转而心疼自己。退一万步说,即便袁成阳没管,不是还有爹爹吗?姨娘和舅舅可是救过爹爹的命,就不信看到自己受恁大的委屈,父亲还能忍得下来。却是无论如何没想到,高氏倒是开口了,却不是替自己不平,而是嫌自己跪在这里碍眼,让滚回自己院里跪着。偏偏这等情形下,别说好打抱不平的小叔祖了,就是嫡亲的爹爹那里,也是没半分反应。一个没忍住,呜咽道:“爹……”袁烈哪里耐烦听她说些什么,直接沉了脸道:“怎么这般没有规矩?没听见老祖宗的话吗?还不滚回你自己的院子跪着?”当着蕴宁的面吃了这么大一个没趣,袁明仪如何受得了,掩面哭着离开了。“你也多管管。”高氏依旧为蕴宁不平,瞪了丁芳华一眼,“一个庶女罢了,怎么就让她跑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