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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她逛校园。“昨天过来时,恰好碰上一个旅游团,反正我也不认识路,就跟着走了一圈,听了不少历史典故,你们学校还挺像个旅游景点的。”正说着,手机便响了。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去的,反正一早醒来就放在了床头,电还是满的。罗清越是来邀请她过圣诞节的。“杳杳啊,jiejie是很寂寞的,可是jiejie寂寞得很有良心,你看昨晚平安夜这种重要节日,jiejie就没有打扰你吧?但是圣诞节就不一样了,每逢佳节倍思亲,jiejie孤身在外,非常忧伤。至今未红,更是忧伤。我记得你的课表,你今天下午没课,赶紧过来,jiejie请你吃大餐!”还没等她拒绝,那边就挂了电话,典型的罗清越风格。钟杳杳觑着林致的表情,这里恰好是一处僻静之地,他刚才肯定也听见了。林致无所谓地笑笑:“那就去呗,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她了,趁这机会聚一聚。”他说这话时还牵着她的手,钟杳杳忽然体会到了金庸书里经常提到的“心中一荡”。但此“荡”非彼“荡”,人家是心猿意马情生意动,她则是像荡秋千一样飘忽得不着地,还添了些许忐忑与惶恐。她至今不知道,林致和罗清越究竟有没有在一起过。尽管只是个不红的小演员,但毕竟演技在线,容貌姣好,又一直有戏拍,罗清越还是有些家底的。前几年房价还没炒得这么热,她用大学时跑剧组接戏攒下的积蓄付了一栋公寓的首付,六十平左右,不算气派,但一个人住也够了。最重要的是,这是她凭借自己本事买下的第一套房,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她对此非常骄傲,简直把这当成了她的城堡,她是坐拥城池的女王。当钟杳杳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进门时,女王的脸有点崩。“林致?!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林致反手带上门,戏谑道:“天上掉下来的。”钟杳杳被赶去洗澡,罗清越倚在玄关边斜睨着不速之客,态度可算不上友善。林致扫了眼光洁的地板,见主人家丝毫没有请他入座的架势,不由得苦笑:“好歹朋友一场,你不会真想把我赶出去吧?”罗清越冷笑一声:“我哪敢呀,你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呢。”说完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女式拖鞋,扔到他面前。“将就着穿吧,就这双了。”林致倒是不挑,悠哉地在沙发上落座,被罗清越赶去阳台。拉上玻璃移门后,浴室里的水声也渐渐听不分明。罗清越从洗衣机后面扯出两个购物袋,一人一个就地坐下,寒酸中竟颇有趣味。她推推他手肘,审问道:“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牵我meimei的手是几个意思啊?”林致摸摸下巴,一脸无辜:“我以为,对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而言,这只有一个意思。”“呵!”罗清越很想撕了他那张脸,“我说,你出国也四年多了吧,四年没个消息,回来就把我meimei拐走了,你觉得这事说得过去吗?”“她喜欢我,我喜欢她,这事明明白白,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他防得滴水不漏,罗清越真是一肚子火。不是不清楚这货笑面虎的脾气,软硬不吃。也不对,钟杳杳软言软语的时候,他脾气就挺好的。说白了,还是看人下碟的主。瞥了眼浴室,不见有开门的迹象,她忍不住打听:“你玩真的?”林致纠正她:“我很认真,并不是在玩。”罗清越头大,抬手止住他:“你慢点,让我理一理,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从哪冒出来的?!”林致无奈:“我有圣诞节假期,寒假时间跟国内不一样,放假了,特地来看看她。”“往年也没见你来看……”“不一样的。”林致交叉着手指,微微笑着,“她来找过我。暑假的时候,来波士顿找过,可是我当时不在,她在我住过的空房间里睡了一晚。”罗清越想起那次钟杳杳的夜不归宿,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张胆子了,居然敢跟jiejie撒谎!“一个月前,原先的室友过生日,我回去参加他的生日party,这才知道杳杳来过。”林致罕见的有些羞涩,笑道,“我没想到她会来找我,出国四年,她从来没和我联系过。我以为,即便她还没有恋爱,对我这个邻居哥哥,怕是也早忘了,没想到……”说话间,脸上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笑意了。罗清越就见不得他那个得意劲,故意泼他凉水:“看个朋友而已撒,小伙子,你想太多了!”“有吗?”林致挑眉。“当然啦!”罗清越肯定地说,“你想啊,我们家杳杳,善良可爱,温柔体贴。难得去趟波士顿,恰好你在那读书,以前你又那么照顾她,我们家杳杳很懂得感恩的。”林致点点头:“嗯,你就没她这么感恩,好歹初一那年一直载你上学,也没见你特地来找过我。”罗清越尴尬地摸摸鼻子:“咳咳,这个嘛,我忙呀!要不是工作太忙,我肯定会去看看你的。”“直接来我宿舍?”“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哪,再说了,谁知道你在不在家……”她越说越没底气,也忽然意识到林致自信的源头来自哪里了。林致的目光移向房内,钟杳杳穿了一身罗清越的家居服,擦着头发走进客厅,找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在阳台,于是木呆呆地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傻乎乎的。阳光洒在他们肩上,地上的购物袋都显得那么随性优雅,他们说说笑笑,像阔别多年的好友重逢,自然而喜悦。不像她,脑子一热就躲躲闪闪,全然做不到jiejie那样对答如流。她看见林致靠近罗清越说了什么,他们靠得如此近,她不由得抓紧了毛巾。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初三那年寒假,她在房间里写作业,林致发短信让她下楼。她那时还是长头发,留着齐刘海,做题做得烦躁时就用发卡夹起来。林致随家人出国旅行,那天刚刚回来。她特地放下刘海,仔细地照着镜子整理妥当,然后裹了条最喜欢的围巾下去见他。南方的冬天,阴寒入骨,她开门的刹那,只觉得心里也凉透了。穿着短裙长靴的年轻女孩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个棕褐色的盒子,听见开门声朝她看去,摇了摇盒子说:“杳杳,林致带回来的巧克力,要吃吗?”林致送的东西,她是要的。但罗清越让给她的,她不要。她觉得自己傻透了,再喜欢的围巾又怎么样,臃肿的冬装谁会喜欢,哪比得上人家的瘦腰细腿。林致拉开玻璃门,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尾还带着水珠。他接过毛巾替她擦着,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