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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四处流浪啦。”阿寄摇了摇头。而后又怕自己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她拉着顾拾的衣袖,轻轻地依偎了过去。顾拾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目光空空地不知落在了何处,“我以前恨郑嵩,我花了所有的力气去恨郑嵩,我总想着只要他死了,一切就会变得完全不同。现在他真的死了,皇帝换了,我才发现,其实一切根本就不会改变。”她抬起眼,看见他眸中深深的漩涡,她明明看不懂,却几乎被吸引着坠落。她想自己应该安慰他的吧,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能理解他的话,只有束手无策地摇头。他的手臂环了过来,双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腰间,原没有别的意思,却正碰到了她的衣带。她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时间竟然也不想反抗,只是脸红屏息地等待着。可是许久之后,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拥抱着她。他明明……也是想要的吧……她明明都感觉到了!可是这样的话,即使她不是哑巴,也绝说不出口的。若不是数日前那次煞风景的打断,或许他们早已……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似有一种恐惧压上了心头,却又同时制造出了一种迫切的冲动。她的心就像一片苇草飘飘然找不到停落处,在这样的时刻,不知出去会怎样,不知未来会如何,她真想抓住些什么,得到些什么——原来,她也是渴望着他的吗?一直以来只是顺从着他,照料着他,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对他也有了渴望吗?她怔怔地转过头来,长发轻轻擦过他的下颌,他不由得笑了:“你不要动。”声音的末梢带着*的沙哑。她立刻别过头去,旋即又对自己感到失望。她真是个懦弱的女人。顾拾好像察觉到什么:“怎的了?”他犹疑了片刻,将手收了回去——突然,却被她一把抓住了。半明半昧的地底,寒冷潮湿的空气,不会说话的女人。她的右手慢慢地从他的手背上扣入他的五指,抓紧了,抓牢了,好像那是她此生最珍惜的物事。然后她就这样牵着他的手,放入了自己的衣衽中,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刹那之间,他的心跳都停了。却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少女柔软的肌肤,从他的五指间传递上来,震震地响过他的血脉,再也不掩饰,再也不躲藏。他的声音干哑地顿住,“阿寄,你……”她抿紧了唇,自己明明也颇紧张,却只是屏息等待着他。从他的角度只看见她乌云般的发顶,柔顺的长发披落在皎月般的脖颈上,又随着自己的手钻入衣中,催出少年心中沸腾的*。他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倾吐在她的耳边,漫出一片潮红。她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的表情羞涩而勇敢,她在等待他,她愿意把自己给他。也许从很久以前她就如此决定了,她一直都是他的,即使只是出于道义,她也绝不会离开。而他从来都是卑劣地利用着她的道义,九年来的每一日,他都毫无忌讳地提醒着她、逼迫着她、困锁着她,直到昨日也仍然如此。只要能留她在自己身边,他不惜与虎谋皮,不惜将身作饵,不惜声名扫地……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任性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后悔了。他不该强留她的,他明知她会为自己付出一切,可他呢?除了这一副给她带来灾难的业身躯,他什么也不能给她。他低下头,将手从她的衣衫里抽了出来,慢慢地为她掩好了衣襟。他的动作迟缓,好像只是离开她的肌肤就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最后他将下颌搁在她的肩窝,抱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发间的清香依旧令他迷恋,如果他有家的话,他希望自己的家可以是这种味道。他自顾自地笑了:“我都不知你原来已这样着急了。”她别过头去。他低声笑着哄她道:“待我们逃出去了,便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安全地方,布置好洞房花烛。到了那时候,你叫我死在你床上都可以。”她仓皇地转过身来看他,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他调戏了,又想及自己方才还真是一点也不矜持,羞恼得一下子甩脱了他跑到岸上去。他笑意盈盈地望向她,她却气得再不肯看他一眼。***“阿寄?”黑暗中,顾拾轻声问。身边的女人却已经睡熟了。他伸出手指轻轻勾着她的发,睁着眼睛看向一无所有的虚空,耳边仿佛能听见那溪流低低流淌的声音,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幻觉而已。若是能死在这里,该多好。脑中凭空冒出这样的想法,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过去以为即便是死,他也要拖着阿寄一同死;可事到临头了他才发现,他其实还不愿意死。温柔乡,英雄冢,说的大概就是阿寄这样的女人吧。一定是因她的缘故,他都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就已经开始想家了。当她失去母亲悲痛欲绝的一刻,他发现自己并不能与她感同身受,才知道自己是有缺陷的。圣贤书也读了一些,却从不晓得亲慈子孝是什么模样,虽然总向往太学里的读书人,自己却只是个自私、卑鄙、没见过世面的小人而已。或许她也是这样看自己的吧?她只是对他太好了,所以连带他的自私和卑鄙都一并包容,他依赖着她,在她的包容里无法无天。顾拾闭上了眼,头有些疼,仿佛被人用冰冷的重物在敲击一般。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女人的衣袖,才得以安心地睡了过去。一夜好睡。醒来却是被阿寄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阿寄已穿戴整齐,身边放了两只小小包裹。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臂上的伤已又妥善地包扎了一遍。她的怀中抱着他的外衣,她低着头没有看他,嘴角却含着微微的笑。经了一夜休息,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心情也似乎调适得很好了。顾拾静了静,展颜笑道:“我方才做了个梦。”他看着她,慢慢地道,“梦见我同你都老了。”阿寄的眉毛不自然地动了动,脸上的红晕从来就没褪去过。片刻,她却忽然站起身,去取来一只烛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顾拾微惊:“你要做什么?”却见她竟然慢慢地走到了那河床上,那骷髅边……她放下烛台,朝那骷髅端端正正地跪下,叩了三个头。她的神情那样地严肃,好像在完成一件庄重的仪式。她本是个淡得没有颜色的女人……但在此时此刻,她的眸中跃动着烛火的光焰,却让他觉出了她的璀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