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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也不过是上人嘴里的一块口香糖,等到嚼得没滋味了就一口吐到地上,不知道粘在谁的鞋底下。这就是下场。”廖忠平觉得这话有些没有逻辑,不过职场上靠潜规则上位又企图挑战正宫地位的男三本身的思维逻辑确实就值得质疑了。他对GAY的评价本来就低,这时候更加看轻。可是王首阳继续喃喃自语地说:“我有什么办法……上面早就打算向他动手了,几次派人来做我的工作……既然我做不了选择,就让他自己选好了……大概我就是想看看他是选他老婆还是我……这样也好,我们都完蛋,要死一起死了……”这职场情场双双惨败的中年男人颓丧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形容枯槁,瞬间像老了十岁。停机坪上专机落地,特派员风尘仆仆而来。廖忠平本想交接完毕就离开,他还要继续追查那个在他眼前消失的神秘援手。特派员却正色对他宣读了七处三巨头下达的进京调令,说他在刚刚和警方的对峙中滥杀无辜,要他当面陈情,接受调查。军令如山,廖忠平不得违抗,同机离开。飞机盘旋着上升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廖忠平从舷窗看着脚下大地,默默想:我会回来的。医生在失去对梅宝的遥控和联系之后就陷入了恐慌中,提心吊胆地到了半夜,仍旧没有半点消息,新闻上也没有半点风声,可见事情非比寻常地严重。凌晨三点,他在桌子上趴着睡,突然被敲门声惊醒,匆匆去看门,警惕地从猫眼里窥视,然后开门放行。出现在他诊所门口赫然是梅宝本人,只是她面色苍白,浑身湿透,摇摇欲坠,并且她随即真的一头栽倒在他面前。第70章梅宝并没有彻底昏过去,只是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她差点没hold住。她坐在简陋狭窄的诊疗床上,袒露出肩膀后背的部分,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伤口狰狞。医生难得地沉默着给她清理伤口。镊子和沾着消毒水的棉花在伤口上抠弄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梅宝垂着头咬牙一声不吭。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弹头从身体里剥离呛啷一声被丢进盘子里,酷刑才叫告一段落。绑绷带的时候医生才叹气说:“你为了一个廖忠平把王首阳放了,又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梅宝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揍他个猪头狗脑的了,只简单说:“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你们侠的麻烦也自己承担。”医生说:“什么你的我的,你把界限划得太清了,怎么侠在这个阶段也收容了你,感情你就只是当我们是被利用的便宜机构而已?就算是从公私分明的角度讲,你这也算是做坏规矩了。”梅宝说:“你的医疗费我会付,如果你要跑路我也可以送你一程,此外没什么好说的。”医生说:“治疗费你是要付的,还有被你丢下的那辆车钱,你看着也赔了吧。”说到钱,梅宝心里才又咯噔一下,“你要多少?”医生说:“治疗费我收你便宜点,就算五千好了。车就贵一点,虽然是二手车,但是经过改装性能方面很强悍,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品。再说这个算是侠的公共用品,也不是说我一个人能说的算的。这样吧,我再给你折个旧,就十万吧。”十万?!梅宝与身体的疼痛之外就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她现在所有财产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奋斗这么久又成了负资产所有者,一切归零。她冷冷地瞥着医生,略有点仇恨地。医生有点摄于她的气势,转开目光,嘴里却没闲着,继续说:“钱的事先放这,但是你这个态度不对,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习惯性地叛逃组织啊?”警戒等级却在升级,梅宝整理衣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停顿,然后她拉起衣衫,遮住伤口,瞪系上纽扣,声调平淡地说:“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医生挠挠脸,有点小无奈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廖忠平那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甘做睁眼瞎,我可是看过你整容前容貌的人,稍微查一查就能把你和那个因公殉职的前七处特工联系起来了。”梅宝说:“……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出卖我?”医生连连摆手,“开玩笑的,我还没找到我心爱的姑娘,传宗接代呢。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是提醒你——”他正色说,“你再在廖忠平身边待下去一定会倒大霉的,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了。你早就该离开他躲得远远的。”梅宝瞥了他一眼,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医生说:“你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你是在玩火,总是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结果不小心就会过界。所谓当局者迷。”一个总是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开始讲道理是件令人很无话可说的事情,何况他的道理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梅宝沉默地起身,整理衣着,起身向外走。她身上穿着医生借给她的男式牛仔裤和外衣,用运动包装着换下来的湿衣服,苍白的脸绷着表情。医生试着挽留说:“何必急着走,我可以收留你到天亮,天亮再走不迟……我们还可以趁机商量下你的赔偿问题。”梅宝说:“你再啰嗦,我杀了你平帐。”医生就失语了,默默地看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的那侧。深秋的街头一个女人在街头踽踽独行,身影在路灯下浓淡长短变幻。梅宝现在每动下手指都牵动全身的痛,她虽然习惯了枪林弹雨刀口舐血的生活,但是从不习惯疼痛,针尖刺进皮肤也会觉得疼得受不了,何况剜rou之苦。她能为自己做的就是尽量自保,减少受伤的可能。实际上生活也教会了她自保,她从小到大不认为在谁手上遭过多大的罪受过什么了不起的伤,她不给他们机会——直到遇到廖忠平。最开始被七处组织部安排和廖忠平搭档时,梅宝并没有把那个貌似憨厚的男人当回事,对那时的她来说这个人不过是能够让自己减少伤痛之苦的rou盾,利于生存的工具而已。她记得第一次私下交谈,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本来不需要任何人靠在我背后,你在那个位置,给我小心点。”廖忠平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也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笑置之。然而在那之后的无数次任务中,廖忠平无数次地舍身相救死生挈阔执子之手不离不弃之后,她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