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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没一个心思细腻的,得亏有两位先生在,要不然他们早就歇菜了。要说如今他们手里头也有些银子了,可颜青画本就对身外之物没那么多讲究,衣裳还是原来的那些,府库里的银子还等着换了米粮救命,实在也舍不得花。她衣裳简朴,可人却不简单,一颦一笑都极为优雅,说出来的话动听极了,韩小娘子原本一直盯着荣桀瞧,这会儿又贴在颜青画身上移不开眼。就差没在脸上写“最喜欢美人”了。邹凯忍不住笑笑,小声跟荣桀嘀咕:“大嫂、大嫂比你招、招小姑娘倾慕。”荣桀顿时黑了脸。等一行人进了堂屋,颜青画已经弄明白来龙去脉。原来镇子上的几家富户怕荣桀找麻烦,趁着他们征兵的空挡联合起来商议一番,各捐了大笔银钱。韩小娘子家里是做红事买卖的,嘴皮子打小就利落。她也不是什么闺阁小姐,因着前阵子在路边瞧了一眼荣大当家一张俊脸,今日便自告奋勇来送银两。只没想到这大当家瞧着聪明极了,私底下却是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怎么说话都没反应,眼睛只能看到天。不……还能看到他媳妇。韩小娘子红着脸又看了一眼笑得温和的颜青画,心里直嘀咕:果然人不能都看脸。还是漂亮的jiejie瞧着赏心悦目,说话好听又和气,比那帮臭汉子强了不是几许。“多谢韩家出手相助,镇里富户果然都是仁义之家,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百姓。”颜青画这仁义的大帽子一扣,富户们就摘不掉了。韩小娘子也没那么傻,她笑着回:“夫人哪里的话,都是我们应当做的。”几番恭维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刚那点不愉皆四散到风里,转瞬不见。韩小娘子眼看这乘龙快婿求不成,只得起身告辞,临了还多瞧了颜青画几眼,这才心满意足走了。荣桀:……怎么感觉那么憋屈?等她走了,颜青画才清清淡淡扫了一眼荣桀,转头问连和他们:“新兵如何?可还跟得上?”邹凯狠狠点头:“很、很好!都是大当家会、会忽悠,都可卖力气。”颜青画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荣桀伸手狠狠抽了他后脑勺一把,这才对颜青画道:“新兵都挺好的,女兵更是卖力气,顾总旗以前有些底子,阿凯阿和他们带了几天,也渐渐上道,瞧着有模有样了。”颜青画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顾总旗是在叫顾瑶兰。“左也不过就这个月的功夫了,等……那时候,他们总要留在家里看门守户,练不出来是不行的。”颜青画轻声说道。荣桀点点头,看了一眼连和,连和便说:“县里面的事暗探又回传了新消息,税官这两日可能便会到,军吏还没从琅琊府出发,到咱们这里最少也要半月。”他顿了顿,继续道:“怀远县一共只有五队人,比咱们多了两倍,不过一多半都是新兵,每日里就忙着安稳百姓,没怎么认真cao练过。”这年月军户都精明着呢,怕被拉去边关前线,都不使劲练,身上的本领垮得很,根本没什么抵御能力。颜青画若有所思点点头:“咱们也不过就二百多件武器,再多也拿不出来,若要现在去攻怀远县,还要仔细商议一番,先做好准备方才有几分赢面。”荣桀点点头,给她倒了碗热茶:“先喝点水。”“兵营里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军吏远道而来,便可行事。”荣桀淡淡道,“我手里哪怕只一百人,怀远县也势在必得。”颜青画见他一双黑亮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也有些软了,不由冲他笑了笑。“这几日我想跟着女兵那边cao练cao练,好歹熟悉一下军制武器,将来有些自保能力。”最近荣桀还要留在兵营,便也没说什么,同她讲:“一会儿阿和回去安排人把行礼取来,咱们在这住几天,可好?”以前在杏花村的时候哪里有这等经历,颜青画也不矫情,当即点头:“那是应当的,早起还要出cao呢。”几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出来三声敲门声。雷强起身去开门,外面是一脸汗的传令兵:“大当家,几位大人,叶先生说税官到了。”荣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颜青画:“终于来了。”他说得很平静,仿佛等了许久一般,带着难以言说的期待。颜青画轻声笑笑:“看来这几日是住不了兵营了。”荣桀扶她起身,牵着她出了房门。外面的士兵们开始了最后一轮cao练,校场西侧的厨房里已经燃起袅袅炊烟,晚膳的香味随风飘散出来。校场上的士兵们动作苍劲有力,他们异口同声喊着:“杀!杀!杀!”天际夕阳如血,残落九州。颜青画只觉得一阵心潮澎湃,冥冥之中她仿佛看见承载着她们归途的马车往前驶去,车轮徐徐滚动,在黄土地上压出一片深刻的车辙。荣桀紧紧握住她的手,沉声问她:“夫人,准备好了吗?”颜青画反问:“你呢?”荣桀笑笑,牵着她一路往兵营门口行去。“早生期许,经年辛劳,只待花开结果。”第54章动心回到衙门里,颜青画直接去安排接风晚膳,而荣桀则亲自去接见税官了。怀远县来的税官是个四十几许的中年男子,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不多看几眼很难被人记住。这一次跟上回不同,荣桀没有让连和伪装自己,而是亲自出面。他们这边的事怀远县不可能毫不知情,连下三封政令不过就是要看荣桀的反应罢了,只可惜梧桐镇一直都风平浪静,怀远县令这才稍稍安心,按常例把税官派了过来。这差事弄不好要命,也不是谁都肯来,这一位别看长相平凡,似乎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主。叶向北会来事,先给人安顿好住处,便领了人直接去了衙门正堂,上了好茶招待。荣桀一踏进去就看见了他,自然也就没躲:“是王大人吧?这一路辛苦了。”王税官笑弯了一双眼睛,上来几乎要把腰弯到地上去:“荣大人说笑了,都是下官的本分。”县里的税官跟镇上的镇使其实是一个官级,都是从九品的不入流小官,他挂职在县里,实际上要比镇使还要隐约高上那么一两分。端看他此番行为做派,便知他是个心里有数的人。这一番客气了几个来回,大家才坐到椅子上说正事。王税官看起来十分谨慎,他小心翼翼问:“也不知,头三月梧桐镇的税收得如何?”他没说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