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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丝毫看不出来浪里浪荡的不羁。连唐云羡都忍不住被她这一时难掩的自信光彩折服,她颔首说道:“其实还有一条线,跟下去也可能有新的线索。”“还有?”徐君惟挠挠头。这回是穆玳笑了,“这一条线我们可不跟,你自己去找最方便。”“哦!我知道了!”徐君惟兴奋地抚掌而笑,“是时平朝时大人的线索,他说不得还能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和记录里的星象。”她忽的打住,换了一抹促狭的笑在脸上,“跟何况小唐你和时大人是生死之交呀,他肯定对你知无不言。”“可不是生死之交么?”穆玳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逗弄唐云羡的好机会,她和徐君惟一唱一和,笑得两颗稍尖的虎牙微微露出一点雪白的光,“时大人骑马带唐大人回枯荣观的时候抱得可紧了,知道的是两个人死里逃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情侣私奔被围追堵截无路可走,想要生死与共殉个情呢!”清衡的脸都白了,她一个劲儿在两人身后拽她们的衣服,戳她们的后腰,她觉得唐云羡要杀人了,这两个人为什么非要找死,活着不好吗?让清衡害怕的是唐云羡的表情,唐云羡看着徐君惟和穆玳说话时,脸上居然有微笑,有什么比唐云羡生气时的笑更可怕的吗?没有,根本不存在的。清衡刚好站在作死的两个人中间,左右手一边暗示一个,根本没有用。忽然两道劲风之势从她身旁略过,清衡的衣袂上下翻飞,再一看,徐君惟和穆玳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一声巨响,清衡赶忙回头,屋门上多了两个撞出来的洞,从外面传来阵阵滚落楼梯的惨叫声。唐云羡还站在她面前微笑着,轻轻咳了两声,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清衡跑出去,看见徐君惟和穆玳两个人捂着腰腹躺在一楼一片狼藉的地上。“就该让时平朝看看你的真面目!看他还喜不喜欢你!”徐君惟不知死活边打滚边叫嚣,唐云羡内功深厚掌法精准,不需要让她们两个内伤也能让两人疼上一阵,要是真打,只怕她们早就五脏惧裂暴毙当场,清衡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地上的两人。“首先,谁让你们叫我小唐和唐大人?”唐云羡喝完水走了出来,这是独一亭的二楼,枯荣观不方便清衡和穆玳出入照看,她在确认无恙后便搬到此处静养,没想到倒是好事,唐云羡想,省得弄坏了公主修行的地方,给人添麻烦。她扶在栏杆上向下看,笑容仍在脸上,“你们两个要叫我唐姑娘。”“唐……唐姑娘……”清衡被她居高临下说话的气势震慑,倒先跟着叫了一句。可唐云羡却侧过头朝她一笑,“清衡你可以叫我云羡。”“为什么啊?”徐君惟捂着肚子坐了起来,“我怎么就不能叫你名字了!”“你可以叫的,”唐云羡歪了歪头,笑意愈发浓,“除非你想死的话。”徐君惟闭上了嘴,唐云羡笑得让她冷汗直冒。“色厉内荏……”穆玳没有武功,可却不像徐君惟那样疼得乱嚷她小声嘟囔,刚才骄傲的得意劲儿全没了。唐云羡听到了却没说什么,她取了柄伞下楼。“你别过来啊!”徐君惟以为她要接着暴揍自己,飞快起身逃到屋角。穆玳仿佛没事一样,慢慢起身优雅的掸掉身上碎掉栏杆的木屑,唐云羡从她身边走过,并没有要再揍人的意图,清衡见状跟了上去,她们一起走出了门。刚才还晴着的天又再酝酿大雨了,乌云急速的聚拢,正是晌午最热的时候,却有风一阵阵得吹个不停。清衡顺口问道:“云羡,你是去找时大人吗?”说完她就后悔了。唐云羡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清衡算是体会到了徐君惟体会过的恐怖,可她错话都已经说了,只能道歉,“抱歉……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老实人总是让人难以迁怒,唐云羡叹了口气,“不是,那个不急,我们先去寒舍问问看,你去叫上徐君惟,这个线索他知道的细节多,让穆玳别跟来,她走到哪里周围就都是男人,烦。”清衡点点头,转过了身。“还有,”唐云羡叫住她,“别忘了你的剑。”清衡想到之前合力退敌时的尴尬场景,忽然低下了头,“之前拖累了你,真是抱歉。”唐云羡没想到清衡会提起这个,自己真的只是提醒而已,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当时或许自己说得话有些狠了,像是指责,但她并没有那样凶厉的责怪在其中,清衡见她沉默也不再说话,走进独一亭的后门,唐云羡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空落的背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解释是一件让人无所适从的事,内心的想法真的可以说出来吗?她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心情又被沮丧攻克,不知怎么,唐云羡还是想起了时平朝,自己本来是打算先去的,但最终还是改了主意。比八月帝京的天气还阴翳莫名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的心了吧。她又咳嗽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开始日更了~下几章的内容很重要的!第16章上风湖畔的寒舍是赏湖喝茶的好去处。一楼总是挤着满满的人,这里价格公道,茶叶新鲜,花点小钱就能在说书唱曲的人那里点段自己想听的话本和曲子。二楼的雅座就要贵一些了,阔绰的茶客更喜欢静坐在临风有窗的小屋内,掀起竹帘就能近看上风湖柔缓的清波。雨天寒舍二楼人更是比平常少,雨声淅淅沥沥淋打着挂在屋檐下的铜皮风铃,断断续续有咳嗽声夹杂其中。茶婢给盘坐在竹塌上的三人沏好半月前刚采摘运抵的云雾茶后没有退下而是站在一旁,唐云羡又咳嗽了两声。坐在她和徐君惟对面的是寒舍的苏老板。原本寒舍是她丈夫的店面,在她丈夫去世后,她自然成了寒舍的主人,听说有出手阔绰的新客相邀见面,她也并不推辞,徐君惟给她看了自己的腰牌,苏老板便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不是相好的情侣约来饮茶,而是有事要问。她是个老实人,一五一十回答了她们的问题。“我们这里虽然贵客多,但像孟大人这样贵不可言的人却不多见,我当然记得他在十日前来过小店,他点了最贵的金缕翠,见的倒是一个我们这里的常客。”“常客?”徐君惟看了唐云羡一眼,继续问道,“如果再让苏老板你见到这个人一定可以认出来的,是么?”苏老板点点头,笑着说道:“做这种开门迎客的生意没有好眼力不行,那个客人是个年轻公子,倒也不像阔绰,大概每半个月来一次,来了后一个人在能赏湖的雅座一坐就是半天,点得也是普通的雪霰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