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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隔壁的恒拂别苑……租给沈逸辰了?”是啊,方如旭郑重其事点头。看模样,他还意外方槿桐竟然知晓。“怀安侯,沈逸辰?”这天下间同名同姓的人也有的不是?方槿桐心中侥幸。是啊,你还在何处见过沈逸辰?方如旭再次给予肯定。方槿桐语塞。一语成谶,方槿桐觉得脸都要绿了。——“帮我擦。”“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你砸的我,你不帮我擦?”“沈逸辰!”/“啪”“唉。”“滚出去!”……方槿桐头痛扶额。怀安侯说,隔两日就会回京中——阿梧早前的话回响在耳边,他真是隔两日就会回京中,还搬到了她隔壁的恒拂别苑里。“我隔两日再到京中寻她,定然给她一个惊喜!”方槿桐额头三道黑线。好似忽然明白了某人这“惊喜”的意思。令堂的惊喜!这哪里是惊喜,简直是惊恐。方槿桐怏怏叹息,心中不免腹诽,他的封地不是在怀洲吗?不好好在怀洲呆着,来京中做什么?还租了个苑子,怕是要长住。不禁又想起那双捏棋子的手,想象着还是在隔壁的满是杏花的苑子里,落子时三两杏花绕在他指尖,他的手本就生得好看,杏花,茶盏,棋盘,指尖……额,她竟然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方槿桐果断摇头,就算魔怔木头也不能魔怔上沈逸辰呢!方槿桐恼火得很,这两日是气候无常,恍惚了。果然, “槿桐?”方如旭唤了第三声上头。方槿桐忽然惊醒回神:“……二哥……你方才说什么?”她先前根本没听见。方如旭望了望前方,小声道:“有人又是搬到恒拂别苑,又是隔三差五来家中陪三叔饮茶,说话……槿桐,二哥觉得这个沈逸辰没安好心。”第48章有心没安好心……回到府中,方槿桐还在想,其实应该说沈逸辰这个人什么时候安过好心才是。阿梧在屋中整理行李。思南给她紧了毛巾:“jiejie。”方槿桐接过,摸了摸她头顶,思南抿唇微笑。方槿桐用思南递过来的毛巾擦脸,然后在水盆里净手,一面问道:“思南,曲先生这个月都教了你些什么?”曲先生是思南的授课先生。爹爹给思南请了授课先生,每日都是要读书的。早前四叔一直诟病,说一个姑娘家,还是收养的姑娘,读什么书,学好女红就是了,说爹爹小题大做,多花些时间提携家里才是。爹爹没理四叔,还是照旧给思南请了先生。从思南五岁到家起,一直学到现在。用二伯母的话说,思南的学问怕是比她都要好。槿桐就嘟嘴:“呜呜……我是没脸见二伯母了。”袁氏就笑:“你们瞧瞧,就知晓我惯她。”虽是玩笑话,一家人乐成一团,但思南也确实好学,曲先生没少夸赞,思南也没辜负爹爹的期望。槿桐知晓爹爹很疼思南。请授课先生,她喜欢的东西,爹爹分寸都拿捏得很好。爹爹待思南如所出。她自然也待思南好。思南从小便同她亲,终日jiejie前,jiejie后,并不和她生分。譬如眼下,她问话,思南就上前,双手撑着脸盆架,托腮看着她笑:“有哪,看到五胡记了。”五胡记?槿桐特意看她。她笑道:“从前北方有五胡,如今的羌亚,巴尔都是胡族演化而来的,五胡记说的就是北方胡人的历史。”槿桐跟着点头。她一本一眼的模样,倒叫她无法挑理来。等她问完,就轮到思南。思南扯了她衣袖,笑眼盈盈道:“jiejie问完了,倒我问了。”回回都是,槿桐哭笑不得,就同她一道坐下来。阿梧回头望望这姐妹二人,唇畔微挑。“我先前见着容远哥哥了。”一本正经。“唔……是胖了瘦了?”方槿桐接茬。阿梧就在内屋摇头。思南皱了皱眉头,认真道:“那是jiejie该关心的事情。”方槿桐佯装想了想,也认真道:“那我瞅着是胖了。”阿梧无语。思南叹息:“jiejie……”方槿桐莞尔,上前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思南的意思jiejie知道,但jiejie有jiejie自己的想法啊。”言罢起身,去拿柜子上的包袱。思南着急:“容远哥哥可好啦。”方槿桐回头瞥她:“哟,木头拿什么收买你了?”“没有。”思南焦急,而后又道:“……就给我带了一面画扇。”方槿桐“啧啧”两声:“看看,都给你带画扇了,也没给jiejie带……”思南赶紧道:“有的有的,容远哥哥给了两面,一面就是给jiejie的。”方槿桐瞪圆眼睛:“那干嘛一道给你呀?”思南叹气:“唉,容远哥哥说,他要是直接给你,你不收。”方槿桐倒是楞住了。她住在东院北边的苑子,她抬眼,往中庭的方向望去。木头的心思……思南也凑上前,和她站着并排望去:“容远哥哥这么好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jiejie你怎么就不急呢?”还不待方槿桐吃惊反应,思南就捂着嘴笑了笑,撒腿往屋外跑去:“一会儿还有曲先生的课,jiejie我先去先生那里了。”“思南!”方槿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苑子里了。阿梧上前:“奴婢倒是觉得思南小姐说的在理。”方槿桐嫌弃回眸。阿梧继续:“这京中的世族公子虽多,却没几个能比得上表公子的,表公子待小姐又好,顾夫人自然更不必说了,连思南就能看得明白,三小姐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阿梧也嫌弃。“汪!汪!汪!”只剩狗蛋在地上抗议。先前初到苑子里,它欢喜得不得了,哪里时间管旁的,就在苑子里野了似的瞎跑乱窜,眼下是累了,就蹭到阿梧和方槿桐面前了。不得了,这方家除了它,都是洛容远的说客,这还了得。虽然它也不喜欢原来的狗主人,但它是一只狗,狗要忠诚啊。它用自己的方式抗议。“汪!汪!汪!”方槿桐便乐了:“看看,狗蛋都说不对。”狗蛋耳朵都竖起来了,它的狗语被听懂了?阿梧奈何摇头:“回回说这事小姐都不上心,狗蛋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