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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可以来找……”话没说完,手臂又被她拉住。初宁把人往边上一拽,“看路。”一个酒保端着酒与迎璟擦肩,晚半秒,两人就会撞上表演“碎碎平安”。迎璟愣了愣,初宁就要松开他的手,这会子反应过来,迎璟一把将她反握住。初宁胳膊细,被他箍得疼。两人紧紧印合在一起。亢奋与冲动渐渐冷熄,迎璟可怜巴巴地说:“你考虑一下我啊。”“……”初宁悯默片刻,今天是撞了什么邪,碰上个这么强力胶水。这种近乎无奈的情绪一旦产生,就会让原本坚定的想法介入一个临界点。初宁心里一声幽叹,到底是软了语气,“你跟我来。”初宁把迎璟带出了酒吧。旋转门一动,室外的风就呼呼往人脸上扑。有点儿冷,初宁拢紧了外套。迎璟还穿着那件短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没,没事,不用管我,我从小就不怕冷。”初宁淡淡收眼,这个男生的内心戏,总是有点点自作多情。言归正传。初宁问了一个在她心里,稍微还有那么点价值的问题:“你这么想赢,图什么?”迎璟被这秋风吹得怀疑人生,牙齿打颤,但还是身冷志坚:“这个项目是我教授推荐给我的,我不想让人失望,我要做,就做到最好。”少年心气尚在,好听热血的字词顺手拈来,热血,通常建立在以自我为立场的角度,它宏伟、遥远、梦幻,仿佛伸手可碰,实则远在天边。初宁静静望着他,没有打断。迎璟拢了拢自己的勇气,继续表态:“而且我很认真,我和我搭档花了四天四夜,做模拟构建,哦,就是上次PPT上展示出的那个小模型,是我做的哦!”见初宁没什么表情,迎璟小声说:“你可能已经忘了吧。”“我们学校还有一个项目组,它们被挑中了,然后我跟他打了一架,他可以对我冷嘲热讽,但是不能鄙视我在做的这件事。至少在我这里——它是有意义的。”迎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全世界看懂他的心路历程。听了这么久,初宁已然有了判断,她说了三个字:“不服气。”“啊?”“你只是不服气。”“……”恰好有电话进来,初宁扬手接听:“我在外面透气,门口,嗯,行,出来吧。”电话刚拿离耳畔,迎璟急着追问:“我哪有不服气?!”这些字眼仿佛是离经叛道的谬论,他想反驳,想以示清白。有风吹起缕缕头发遮住初宁的眉眼。不知为何,迎璟突然就爆了,他猛地伸手,想拨开挡住她的那些头发。他想直视她的眼睛,一股燥热与愤懑莫名其妙而来——你凭什么说我只是不服气!初宁很平静的一句话:“就像现在。你跟我红脸,不就是不服气吗?”迎璟怔然,心里的气球“砰砰砰”地扎破,那股燥热,又莫名其妙的走了。他突然好丧,都懒得抱臂取暖,直接垂着头装死。初宁不由自主地暂停打击,迟疑片刻,“……你哭了啊?”迎璟别过头,不看她。“真哭了啊?”初宁向他走去。往前一步,迎璟就退后一步,直到后背撞上大石柱子。初宁一手环腰,一手轻轻撑着下巴,挑眉望他:“你再跑啊。”迎璟倔强:“我是男人,我才不会哭呢。只有女人才哭。”初宁笑得淡,“我也从来都不哭。”迎璟自控情绪的能力倒是不错,一扫阴霾,他也看得开,站直了说:“没关系,你是女生,你可以偶尔哭一下。”气氛到了分叉口,初宁方才的片刻动容,如这夜风一样,吹来得慢,消失得快。“宁姐!”门口稀里哗啦一大堆人走了出来。小六声音脆亮,十分有存在感,他眼儿一亮,“哦哟哟。”迎璟回望这边,十来双眼睛都聚在他身上。初宁往前两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迎璟。她走过去,融入他们。一串串的笑声偶尔飞起。迎璟用鞋尖蹭了蹭地,目光追着初宁的背影飘。侍者把车依次开了过来,一拨人陆续上车。初宁坐的是一辆白色奥迪。这车迎璟熟悉,她jiejie迎晨开的也是这个。初宁开过迎璟身边时,窗户滑下一半,她的脸在霓虹闪烁里浸润,柔和白皙。挺漂亮的。迎璟心里默默地想,“就是再温柔点就好了。”人走后,他才回魂,颤颤抖抖地抱着胳膊,肚子疼似的弓着腰,牙齿哆哆嗦嗦打架:“扛不住了,我要回去穿秋裤了。”零点前翻墙回学校,一进宿舍回了暖,他又把穿秋裤的事儿抛于脑后。四人宿舍,另外两个室友一个周末回家,一个去异地见女朋友。迎璟一回来就开电脑,小板凳一搬,坐得笔笔直直。“……你干嘛?”祈遇觉得他最近有点儿抽。“我要改点东西。”迎璟从一堆书的最下面,翻出一本祈遇十分眼熟的封面。祈遇一怔:“不都结束了吗,你还看这项目书干什么?”迎璟翻阅目录,用铅笔把重点部分打上标记,头也不抬地说:“当时时间匆忙,我们没能校正,其实涡轮片连接的那几处,可以更加圆润一点。”对,是事实,熬夜那几日,他们有对流程做过大概的分解列式。只是这个时候……祈遇懵懂:“学校又推荐我们去别处了?”“做梦。”“那你为什么还……”“再试一次。”迎璟拧头,眼睛里像是刚点燃的烟花引线,滋滋滋地冒着火星。他掷地有声,字字清晰:“让我再试一次。”———一周后,星期五的晚上。关玉下午就给初宁打电话,“宁儿,咱们晚上去吃刺身好不好?”初宁开了一下午会,腰酸背疼,边揉颈椎边说:“今天真不行,赵家姑姑生日,我得回去。”关玉问:“哪个姑姑?”“西边儿那个。”“哦,”关玉记忆了一番,“和你大哥关系最好的那位吧?”初宁说是。“那你得上点心,她在赵家的地位挺高的,你礼物选好了没?她好像不太喜欢金器,你可千万别买。”“你跟我妈一个德性。”初宁打断,“改天约。”关玉一头雾水没整明白,“我什么德性啊?”事事周到,谨慎克制。在对赵家的态度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样说教初宁。她四点从公司往回赶,就已接到母亲陈月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无非是问她,礼物贵不贵?一定要选贵的不能太寒碜。一会又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