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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团。闹着闹着,他眼神迷离起来,一翻身压了我又吻下来。我急忙告饶:“你别……我受不住了。”他不买账,兜住我腰身贴上来:“昨晚我很小心的,你从前在山中活像个小野鹿那么精神,这会还要跟我装娇弱。”我嘟囔道:“可是痛还没好嘛……”他便放开我,低低笑道:“好吧,晚上再说。”他起身穿衣,我看见他身上依稀几道年代久远的疤痕,印在象牙色的健实躯干上,令人遐思,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你曾受过这么多伤么?现在不疼了么?”他将我手按在原地,像小孩子一般郑重说道:“我很容易受伤的,你既是从前救了我,便要对我负责,以后也要保护好我才是。”我佯装嗔怒,缩回手,蒙住头,不再理他。*****这一闹耽误了时辰,紧赶慢赶,待来到魏宫还是晚了些。魏皇宫比雍宫大了许多,內侍引着我们走了很久,方走到了皇后的宫殿。我好奇打量,只见宫宇巍峨,装饰庄严,虽不像从前雍宫那般富贵奢华,却处处显出皇家威严。从前雍宫中规矩虽多,但宫人们大多活泼,时常闻得笑语;而今一路行来,连一声咳嗽也未闻得,宫人们皆是谨慎用心的表情,我不由感叹魏国到底是大国,且沿袭大膺遗风,果然是治宫严谨。魏帝身在玉佛殿,传下口谕,不要我们去拜见,言只要拜见皇后便是心意到了。到了殿门口,我有些紧张,忍不住攥了攥萧朔的袖子。他几不可闻地低语:“别怕,有我在。”萧朔的生母在他十岁上就过世了,如今这位殿中坐着的皇后膝下无子,曾短暂照拂过他一段时间。我端庄走上殿去,与萧朔一起对着皇后拜倒行礼。皇后鬓发微带花白,观之慈祥可亲。她笑眯眯地让身边宫人扶起我来,看着我说道:“可真是个标致孩子,别说朔儿,本宫看着也喜欢的很。人都说雍国出美女,果然不假。”忽又感伤道:“哎,可怜的孩子,遭此家国剧变,真是让人心疼……”说着,便拿丝帕拭起泪来。旁边的侍立的宫人们便上来劝解。我见她如此,也勾起无数伤怀,眼圈也红起来。萧朔暗中踢踢我脚跟,随即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后膝边:“儿子媳妇不孝,惹的母后伤心。母后一片慈心,儿子无以为报,您若再烦忧扰了凤体安康,儿子可真要无地自容了。”皇后闻言,拉了他的手含泪笑道:“我儿体贴,母后欣慰,何来烦忧。”我在旁瞧着这对慈母孝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该说什么。“景王此番结亲,虽说是为报昔日恩德,可是臣妾似乎闻得,浩太公主之前曾与别人有过婚约,如今就这么嫁来咱们魏国,不知为的什么呢。”一直站在地下的一个穿戴尊贵神态倨傲的女子忽然不客气地说道。皇后微嗔:“欷儿媳妇,对弟妹说话要持重些。”原来这位是太子妃。我转身向她行礼:“回禀太子妃嫂嫂,臣妾虽之前与他人有过婚姻之约,但家国倾覆,那人身为我宁雍家臣却屈从于仇人,如此不忠不义,早将婚约弃之不顾。臣妾本是身如飘萍,却蒙景王怜惜,救臣妾于水火之中。而皇上皇后仁心慈爱,开恩允准臣妾嫁与景王。臣妾能有今日,实在感激涕零,除了报答皇上皇后恩情,哪还敢存有他念。”太子妃两条细细柳眉一挑:“哦,果真如此吗?难道你就一点不想着利用魏国相助,夺回你宁氏江山么?”一旁另一个命妇打扮的女子附和道:“是啊,虽是嫁进了咱们大魏,却不知是不是和咱们一条心呢。”殿上一时静默,萧朔正待说话,我已再行礼答道:“不敢相瞒两位嫂嫂,臣妾确实盼望光复宁氏江山,不过却是为了大魏着想。”不待她们质疑,我继续说道:“我宁雍王室治国,向来不重刀兵,只重商贸。譬如雍国税收实行按商铺数量和商品销量分级计算,海港不设宵禁等,皆是有利于商贸之举措。臣妾记得,大魏用于北境战场的连星弩,便是中洲外浮海边瑶国所发明;只因瑶国人生性野蛮凶残,与中洲几无往来,而我雍国商人却不畏风险,将此物引进中洲、贩来大魏。有雍国作为大魏之邻,互通有无,对大魏有利无害。而那岐人却不同,他们只知兴兵掠夺,由着他们占了雍国靠在大魏身边,反而大魏要分兵防范,岂不是有害无利?”我恭谨道:“自然了,王爷作为臣子,自是要忠于皇上心意。皇上英明睿智,自有决断,臣妾绝不敢违拗圣意。臣妾如今嫁入大魏,自然盼着大魏国运兴盛福祚绵长,这一番思虑虽然浅薄,教各位嫂嫂见笑,但臣妾之心却是昭昭可见。”静默了片刻,太子妃无话可说,干笑一声:“哦,如此最好。”皇后满脸欣慰之色,将手腕上的一个镯子捋下来,由宫人递与我:“我儿竟能如此贤德,本宫实在高兴。”我便收下谢恩,又一一地与殿上众人见礼。魏国九位皇子,其中大皇子恭王、三皇子睿王已经过世,他们的遗孀深居简出,除了祭祖之礼,其余场合均不露面,不在殿上;五皇子被除了皇籍贬为庶人,一家流放;八皇子、九皇子尚未娶妻,因此殿上只有太子妃、荣王妃、礼王妃三位皇子妃,及几位如今魏帝的嫔妃来与我相见。众人寒暄起来,我便不多不少地应景说几句,总算对付过去。出得宫来,萧朔在马车中便拥了我,笑道:“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原本我还捏了把汗呢。皇后可不简单,你别被她一会笑一会哭地唬弄了。”我捏了他鼻子:“瞧你装的那孝顺样子,我差点当真了。”打闹了一会,他问道:“对了,你方才在殿上说的那番话,是你jiejie教你的吗?”我摇头:“不是,她教了我很多礼仪应对,倒没想到这个。我也没想到太子妃那么直白地问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他欣慰道:“你不愧是你义父教导的女儿,说的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块。不过还有一点你想到没有,”他凑到我耳边,气息撩人:“将来咱们有了身带魏雍两国血脉的孩子,两国自然更是亲密了。”我涨红了脸,便要打他。他边躲,边正儿八经地说道:“不过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如今你还在丧期,虽是雍国礼仪不禁成婚,但若很快便有孩子终归惹人非议。你之前曾经受伤,身体恐怕还需调理。我已叫人配了药方,既调理你身体,又不会短期怀上孩子。”我鼓着嘴:“既是如此,你就别再碰我,岂不省事。”他不再多言,靠过来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