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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说当年腾蛇和白虎救了他之后,腾蛇刀便逐渐熄去它的光彩,成了一把不起眼的兵刃,将它绝世名刀的气质尽数隐藏等待它所要守护的海氏后人的归来。它被悬在王帐的墙壁上,和呼延灼的弓箭放在一起,它那么不起眼,没有人会注意到那把刀曾经是一把绝世名刀。王帐中只有永宁、呼延灼、庭夙和柏松。永宁一步步走向那把等了她数百年的刀,将腾蛇从挂绳取下,她轻语道:“这就是腾蛇么?”“当年腾蛇和白虎一起救了我之后,腾蛇就立刻销声匿迹,白虎本就是守护薛家的,它的力量一直没有消失,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腾蛇应该是在等你来。”呼延灼道。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本人就是腾蛇白虎,白虎苏醒,永宁来了,腾蛇也会醒来。永宁将腾蛇刀置于掌心,指尖抚过刀身上的纹理,奇妙的是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有异样的光彩在她指尖绽放,细密的尘屑、铁垢扑簌簌地落下,露出了刀身上精美的纹路,似乎有郑重的风拂过,永宁将刀身缓缓拔出。呼延灼亲眼看着那雪一般澈亮的刀身从刀鞘中轻轻滑出,凌厉的刀锋几乎有杀气溢出。永宁握着刀柄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她就像与多年未见的亲人相逢,腕上的手链上的珠子依次亮出摄人的明光。腾蛇、白虎、玄武的光华熠熠生辉。当年的三大绣衣使算是聚齐了。庭夙走上前,哑声道:“腾蛇、白虎、玄武聚齐了。”只是他的玄武刀并不在身边。柏松素来以局外人看待一切,她是最冷静的一个,问道:“庭夙,你的玄武刀呢?”“在卫简的手里。”庭夙冷笑,回想当年他失智之后被卫简舍弃,玄武刀却一直被卫简隐藏。庭夙和艳鬼相处的日子里了解青龙的下落只有艳鬼知道。但还有朱雀是至今为止,刀和绣衣使都未曾出现过的。永宁问道:“呼延,现在六姓后人都已经出现了,但是只有傅家的人尚未出现,我们能找得到他么?”呼延灼叹息一声,何必找到呢?所谓六姓后人,江氏、海氏、金氏、薛氏、楼氏,无一不是多舛一生,倘若那个傅姓后人没有出现,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们就不要让他卷进这趟漩涡里来了。”呼延灼伸手将她搂在怀中,那天在草原上接到她时,她全身都是血,可见受了不少折磨,他不知有多心疼。永宁明白他的意思,也轻叹一声。蓦地,她疑惑道:“我们的刀上真的有龙脉相关的消息么?”庭夙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呼延灼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从现在开始龙脉和我和永宁都不再有任何关联,我和永宁此生都会在夜羌,绝不踏进大梁半步。”永宁明白他的意思,龙脉在手,对卫灵筠是一种威胁,她的和亲让夜羌大梁两国修好,但如果她一旦和龙脉沾上关系,对大梁就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皇权威胁。那都不是她和呼延灼乐见的。呼延灼将腾蛇和白虎弯刀交给庭夙:“这两把刀就拜托你交给艳鬼夫人,我想她知道怎么做。”庭夙郑重地将刀收回。永宁知道此生一别只怕再见便不知何期了,于是从手腕上将自己的手链褪下交给庭夙:“庭夙,帮我把这个交给小萱......诸位珍重。”而此时灵犀宫有金乌传信而来。柏松从金乌脚爪下取出信笺,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小字,看完,柏松脸色剧变,厉声道:“小萱被镜抓走了,阿澈失踪了,而卿卿......”木卿卿在和亲队里被当成永宁抓走。柏松捏着信笺的手都在颤抖,她顿了顿才道:“若梅营救不利,卿卿被杀了。”“夫人让我们立刻赶回灵犀宫!”——————————————镜将手里的披风罩在宋云萱这几天已经过于瘦削的肩头。盯着她逐渐空洞的眼睛问,他道:“认识我是谁么?”宋云萱望着他,声音轻柔地像即散的烟:“你是江爵。”他笑了:“那你是谁?”“我是江家的绣衣使,勾陈。”他将她颊边的发轻轻拨到耳后,低声再问:“再说一遍,你是谁的绣衣使?”她抬起脸,眼底拢着雾霭和光:“我是你的绣衣使。”“你的仇人是谁?”“我的仇人是江澈。”他微微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道:“很好。”他牵着她的手穿过长而曲折的长廊,绕过弥漫着花香的水榭,行过流泉潺潺的溪畔,来到一处凉亭。亭中守着几个黑衣死士,看到镜带着宋云萱出现时,他们微微俯身行礼:“参见主上。”看到宋云萱时,他们尽管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傀儡般的人,可见到十几年前就该死去的女刹又出现,木然的脸上都尽是诧色,忙不迭道:“参见......参见女刹大人。”镜没有理会他们,他轻轻按下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你坐在这里,我让你看一场好戏。”宋云萱坐下,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风吹过她的长发,绕在她的脖颈边柔软无依。一名死士似乎抑制不住好奇心,走上前道:“主上,属下......”镜慢条斯理地替宋云萱面前的杯中倒茶,闻言,淡淡道:“说吧。”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位......这位真的是当年的女刹大人?”镜笑了一下,问宋云萱:“勾陈,他问你,你该怎么回答?”宋云萱慢慢转过脸来,看着他轻声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呢?”镜拢住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指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下达指示:“杀了他!”宋云萱眼神一凌,旋身而立,手掌抽出身后那死士腰间的佩剑,像电光划破天际,劈开半面漆黑天幕,剑刃在那死士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痕。须臾,血迸裂出来四散飞溅,溅到了宋云萱的脸上,但她连眼睛都没眨,瞳孔清亮而平静,像一口没有波澜的井。她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身后那死士的尸体“轰然”倒地。镜用一方洁净的方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柔声道:“我们看戏吧。”凉亭下是一方空地,镜抬手示意,那空地两边分别走出两队人马。左边那队为首的人是沈邪兰,他身后跟着的人是木卿卿。很快右边也有人出现了,三个男子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和木卿卿一模一样。是水若梅。镜放眼望去,轻笑道:“果然,这双生子真是一件妙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