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极端念头

    臣民欢喜的迎接风炽烈的到来，眼巴巴的看着车马走远，他们精神一震的抬起头，有人大笑道：“我知道君主到来的原因了。”

这小城属于赤风国与金龙国边界的范围，两国矛盾剧烈的关键点上，风炽烈不留在皇宫，偏偏选择此刻到来，他的目的很显然，显然是为了两国争端而来，很可能为此一战。

金龙国收到消息，赤风君主来到边界的消息。

凌绪紧紧的盯着手上的密信，他看了许久许久，手指捏的一角起了褶皱，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满是警惕。

他此刻留在寝宫，帝王心烦的长叹了口气，接下来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他好不容易过的安稳日子快要没了。

赤风君主虽然年轻，可他的实力不可小觑，远远要比以往交手的角色厉害。

凌绪把掌心一晒，看着手上的老茧，以及那条深刻的疤痕。他曾经夜探过赤风皇宫，依仗着一生隐藏的高深实力，一路畅通无阻。结果被那小毛头暗中发现，不动声色的一剑袭来，还好手及时握住剑尖，阻挡了瞬间，否则就不会只是手心留道疤痕，而是胸口的位置多了一个窟窿。

小毛头的名字叫风炽烈，青年榜上的第一。

凌绪听见寝殿进了人，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甚是熟悉。见人走到身前，对来人勾了勾嘴角。

“小二儿”凌绪双眼一亮，cao着浓厚的调笑音道：“快来为父皇分忧。”

为老不尊的凌绪见到凌昭心中欢喜，他家儿子不比谁个差，比起当初那个小毛头只强不弱。这般年纪的天魂师，大陆上几乎从未存在过，他家孩子就是这般争气，可惜就是太低调了些。

凌昭是受凌绪传召而来，所为何事凌昭心里有底，无非是为了赤风国的进一步行动，以及商量金龙国的应对之策。

凌昭看向凌绪，忽然之间他走近凌绪，看向他一直摊开的手心，掌心的伤疤呈现淡淡的红色。

父皇受过伤，凌昭仔细端详看了片刻，这道伤疤有些时日了。

凌绪主动出声为儿子解开疑问：“前些日子赤风国扣留了使臣，为了解真相，我深入皇宫过一夜，结果被一毛头小子发现，差点留了下来。”

凌绪冷峻的脸不正经的动了动：“小二儿，幸亏啊幸亏没被抓到，小毛头的身手挺厉害。”

凌昭一笑，他朗声说道：“赤风君主便是父皇口中的小毛头。”

凌绪假意松了口气：“那小毛头的名声太响亮，被抓到虽不算丢人，小二儿却要亲自来接我回来，在小二儿面前我还是要保持英明神武的父皇形象。”

凌昭见父皇一直没个正经，他皱眉问道：“父皇，在孩儿面前还真是不成样子。”

凌绪眨了眨眼道：“在小二儿的面前，我早已没有样子了。”呵呵一笑道，他进入正题说道：“战还是不战。”

“战”简而言之，一个字战。

凌绪盯了凌昭很久，收回摊开的手心，抱胸道：“我可没说过战，既然是小二儿的主意，你就负责这战事。”

“你认得它赋予的权利，它属于你了。”凌绪轻描淡写的将一块虎符认出，并不在乎它代表帝国三分之一的兵马。

“孩儿接下了。”凌昭想了想，转身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凌绪目送凌昭离开的身影，再次看向手心的伤疤，恢复了冷峻深沉的神色，低声道：“昭儿，这次的对手若是战胜了，金龙便再无后顾之忧。”

凌昭离开又去酒楼见了一人，他心里准备的千言万语见到那人的时候全部又都成了犹豫。

他还是会走的，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他不会因为挽留就留下，恍惚中凌昭已经走到了酒楼包间。

凌昭每走一步都感觉脚步的力不从心，他不想接受朝夕相对的人想要离开的事实。更不想做出对东方战不利的事情。

师父说，那个少年不为他所用，便趁机夺走他体内的神器，那神器才是复苏众神的关键。

为了天下，凌昭必须做出选择，是毁了东方战，还是放过东方战。

这一年的时光，他越发沉默了，他能怎么做，不放过东方战便是违背从小到大的信念，背弃隐士一脉的职责。

凌昭走的很慢，他还是走到了东方战面前，这一段路走的格外艰难之后，他必须做出决定。

东方战长了一岁，少年的面容依旧昳丽万分，那本该诱惑绝伦的容颜显得冷艳清贵，让人多了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阿战，你留下可好？”凌昭迟疑着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心紧张了许多，对于东方战接下来的答案。

如果东方战留下，他便不用做伤害他的事情了。若是他在他的心里有一定的位置，东方战定会留下的。

东方战听闻凌昭的请求，平静的摇了摇头。他当初是为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熟悉魂力这种陌生的存在，为了神器突破第四层，才会选择接受宫廷魂师的职责。

凌昭早就知道东方战的答案，他还是艰难的再次请求：“阿战，我们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你虽没有把我当作真心相交的朋友，我却一直对你真心相待，你留下不会受到任何约束。”

东方战又摇了摇头，眼中的神采闪烁了一下：“我不会留下。”

他要游遍广阔的世间，随心所欲的寻找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个人驻足在一方天地，拘泥了自己，束缚了追求，庸庸碌碌的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一年之约已满。”东方战对于凌昭的要求做到了，而凌昭做出的承诺还未履行。

凌昭那总像是雾气氤氲密布的双眸，苦笑的垂下，只余下无尽的无奈苦涩，阿战你在逼我做出选择。

你的态度十分无情，让我很想毁了你，然后留下你。

凌昭手背青筋毕露，握的竭尽全力，他要努力的压制住忽然升起的极端念头。

东方战很少笑，漆黑的眸子再次望向凌昭却是带着一丝笑意，他眉目间的冷意散去少许：“你该履行承诺了。”

东方战的唇角微微上勾，看在凌昭眼里成了嘲讽，嘲讽他的真心在东方战眼里只是空谈。

凌昭宁起眉，久久望向东方战唇边的笑容。心里想道：他是多么的快活，他就要离开了，没有一丝牵挂的离开。

他缓缓的闭上眼，光是想着就觉得实在太过于疲惫。

东方战并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向凌昭眉目间的纠结之意。

凌昭艰难的开口，脸色有些苍白：“阿战，若我说喜欢你，不是那种对你的欣赏之意，而是实实在在的如同男女般的爱恋。”

后面那句疑问，阿战，你会接受我吗？终究没有说出口。

东方战朝着凌昭上下打量了两眼，这本文里面的男人都很容易对男人起好感，尤其是对本书主角。他很明确自己的性向，他对同样生理构造的男人没有丝毫兴趣。

“我不能接受。”东方战倒是没有惊色或是鄙夷，在知道穿到这本书里面，他一直都知道里面都是碎成一地的人生观。

凌昭怔了许久，他的脸色再一次发白，他亲耳听到了答案，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所期待，还期待着另一个结果。

东方战顿了顿，说出原因：“因为我不会喜欢男人。”随后又自嘲道：“这副身体的容色的确迷惑人。”

万种风情尽在其中，诱惑天成的绝代风华，书中的主角的确是容色迷惑了无数男人。东方战却偏偏得到了这个身体。

凌昭看向窗外，双眼越来越暗沉。

凌昭露出一个清雅脱俗的笑容来，清朗的声音隐隐有些干涩，他转头盯着东方战一会，道：“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定会做到。”

东方战点了点头，毕竟和凌昭相处了一年时间，见他很快恢复过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破开封印并不容易，需要时间做些准备。”凌昭侃侃而谈，声音清朗而悦耳，脸上的苍白缓缓退去，那双总是看不清虚实的双眸，无端让人觉得空洞的可怖。

他很认真地看着东方战：“这时间不长，一天足矣，明晚告知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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