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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暗暗地深呼吸数次,才问道:“皇后……之事,到底如何了?”赵宗冕正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听她提起吴皇后,便道:“朕答应那些朝臣们会再查。”“那时候,皇上……真的怀疑妾吗?”“胡说,”赵宗冕并未睁眼,只笑笑:“朕从来就没怀疑过你。”西闲疑惑:“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赵宗冕道:“难道朕不知道你?你是聪慧,只是你的聪慧很有分寸,何况你并不能狠毒到那种地步。”浴盆中水汽氤氲,虽近在咫尺,却仿佛看不清赵宗冕的容颜。直到他又说:“朕当时只是生气你瞒着朕行事罢了,也就是你,要是别人,先拗断他的脖子。”“既然如此,孙奶娘的事会不会查明?”西闲轻声说:“泰儿今日又问我,奶娘到底干什么去了。”“该给他换一个人了,”赵宗冕淡淡地回答,“就算留她一条命,也绝不许她再留在太子身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句话赵宗冕曾跟西闲说过。突然又想到今日陆尔思来见自己时候的话:“他只对他愿意低头的人低头……”西闲犹豫片刻,瞥赵宗冕一眼,半晌才道:“先前私自去找太上皇……的确是妾身不对,只是当时,怕皇上不相信妾身,毕竟、皇后娘娘才是跟您……青梅竹马过的人。”这几句话,她说的有些艰难,不像是平素那样淡然宁静,脸上甚至略有几分窘意。赵宗冕却突然睁开双眼,他直直地望着西闲:“什么?青梅竹马?”西闲将头转开:“该洗好了,我去拿衣裳。”赵宗冕却早探臂将她拉住。“说明白,”赵宗冕细看西闲的脸,半晌:“这回,该是……是吃醋了吧?觉着嫉妒,觉着没有跟朕……青梅竹马?”西闲心中细细品味这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不觉着怎么样,眼睛里已经先酸涩难禁,仿佛浴桶里那些袅袅散去的水汽都凝结在眸子里。“没有。”她有些鼻酸,声音低低的:“哪里敢……”赵宗冕看出她眼中闪烁的泪影,声音也随着暗哑了:“朕许你敢。”他深看西闲,拉着那纤纤玉指,轻轻吻落,那股令他贪恋的兰香里多了一缕难以形容的幽甜,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却又想细细品味。☆、第140章0803二更西闲自觉心跳越发快,隐隐地还有些绮乱之意,却仍道:“泰儿的字快写好了。”赵宗冕道:“哪儿这么快。”正要把人揉到怀里,却听外头泰儿不知是在问谁:“父皇呢?母妃呢?怎么一个都不见?”又叫道:“父皇,母妃?!”西闲忍笑轻轻地将他推开,赵宗冕拧眉,咬牙道:“这小子!简直是朕的克星。”沐浴更衣之后,赵宗冕果然亲自领了泰儿回了勤政殿。西闲送别父子两个,站在殿门口,抬头见头顶一片晴空,雨后的颜色,湛蓝纯净,令人心醉,又有雪白的云堆涌起,赏心悦目。正打量,阿照过来道:“遗留在浴房里的那件衣裳是顾统领的,他们问怎么处理?”西闲想了想道:“就跟皇上的衣裳一起送去浣衣局罢了,仔细着。”这日,内务司的内侍堂官急急找到顾恒,在他耳畔低语数句。顾恒脸色微变,看一眼勤政殿上的赵宗冕,同那人一块儿出来外间,才问道:“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怎么死的?”内侍堂官道:“晚上还特意看过是好好的,今儿早上人就死了,仵作正在检查。”顾恒道:“一起去看看。”两人忙往内务司的验房而来,进门便见两具尸首横在木板桌上,一个竟是孙奶娘,另一个,却是招供跟她合谋的凤安宫的宫女小齐。恰仵作已经查验了奶娘的尸首,见两人进内,便禀告道:“经过小人仔细查验,才发现在她后颈的风池xue上,有一个极小的血点,应该是有人以针刺死xue,导致殒命。”顾恒道:“另一个呢?”仵作走到小齐身旁,把她的头翻过来,三人齐看后颈,果然发现一个极为细小容易被忽略的血孔。顾恒看了会儿,对仵作道:“仔细地再查一查,看有没有别的蛛丝马迹。”顾恒同内侍堂官走到旁边:“像是高手所为,但是在这禁宫之内,又会是何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内务司大牢动手?昨晚上的巡察之人都已经问明白了吗?”堂官道:“先前已经命人把昨晚值夜的都叫了去,因为要跟统领大人禀告此事,所以还没细问。”堂官说了这句,又道:“这件事……该怎么向皇上禀报?”死的两人是皇后一案的主要凶犯,如今突然无故死了,传出去,自然极容易让人联想到杀人灭口。内侍堂官又很明白赵宗冕的手段,一想到之前他命人杖毙朝臣的酷烈,便觉着不寒而栗,只眼巴巴地看着顾恒。顾恒的反应倒还冷静:“先封住他们的口,这两人的死讯暂时无论如何不能传出去。”堂官听了这样吩咐,心里反而安稳:“是。全听统领大人的。”将内务司昨晚上值夜的太监,巡卫等一一审问了一遍,却都说并没有可疑之处,毕竟这案子涉及皇后,又是赵宗冕亲叫督查仔细的,内务司上下当然不敢丝毫怠慢。没想到仍是出了这天大的纰漏,众人也是慌张不已,唯恐大祸临头。顾恒道:“先不用慌,只管好生回想,一丝一毫的异常也别遗漏,每一丝都可能是救你们命的线索。”众人战战兢兢,又拼命想了会儿,才有一个换班的太监道:“对了,这里还有个人没到。”原来这太监所指的那人,虽也是内务司的,却仿佛是个隐形人一样,大家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的职业十分卑贱,就算整个紫禁城里,也算是最底层的。这人却是负责监牢里倒夜香的。因早上要收拾一晚上犯人们的净桶,赶在天亮前出城,所以在内侍堂官命众人集合的时候,大家都忘了此人,而此人这会儿也并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