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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息,跟上回他听见自己说他喜欢赵宗冕的时候,判若两人。“是她,”陆尔思确信无疑,“真的是她。”心底想起方才在甘露宫里他望着西闲的眼神,却又如梦似幻,匪夷所思。顾恒盯着她:“闭嘴。”陆尔思不知该以什么脸色面对他,不禁笑道:“你……你藏的好深啊顾大人,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让你闭嘴。”顾恒的声音很轻,却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寒意。陆尔思仔仔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人的脸:“你怕我进宫后会威胁到她,所以你才跟皇上求我,却说喜欢我……你……我到底是要说你深情如海呢,还是……狠绝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别再说下去,”顾恒的手微微发抖,他一字一顿道:“不然的话,你不会成为寡妇,而我……会成为鳏夫。”他这是威胁。不,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真实的警告。陆尔思闭了闭双眼,心中的惊诧乱舞,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大叫出来,但是……两人出了宫。陆尔思上车。马车碌碌而行,不多时回到了顾府。陆尔思径直回到了卧房,不多时,顾恒也随之进门。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陆尔思抬头看着他,问出了第一句话:“她知道吗?”顾恒淡淡道:“我不想再说此事。”陆尔思拧眉想了会儿,终于说道:“她知道了,对不对?”顾恒起身欲走,陆尔思道:“你明不明白,如果给皇上知道了,你就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顾恒转身,“我当然知道。”四目相对,陆尔思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进顾恒的眼中去,那原本冷清的眸色里泛出一丝无法言喻的强压的痛楚。陆尔思突然失语。半晌,她轻轻笑了:“为什么偏偏是她。”顾恒缓缓落座,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林西闲……可直到如今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情形。正当赵宗冕遇刺生死未卜的关头,宫内人心惶惶,似乎随时都会反天,他一人周旋内外,虽看着冷静自持胜负在握,但心里却实在也虚悸的很。直到那个一身素服的女子,从那样长阔的宫殿屋檐下,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就好像在漫天阴翳沉闷之中的一道春日的温淡光芒,把人一身的虚燥,惊悸,慌怯……尽数都驱散无踪。在没见到她之前,顾恒虽知道赵宗冕心里的迷恋,却只是不以为然,但从看见她的第一眼,顾恒突然理解了赵宗冕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不肯放手。陆尔思在他对面坐了,手抵在额头。顾恒如此深情,却是对着林西闲,那个赵宗冕心头上的女子。陆尔思明白顾恒的深情,这份求而不得,也许……跟她对赵宗冕的迷恋,异曲同工。如果不是林西闲,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陆尔思或许可以用尽手段,帮着他得到手,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陆尔思自觉,顾恒的这份感情,甚至比自己对赵宗冕的奢求还要无望。而且她摆明了对赵宗冕有异心,这点顾恒也知道,但无伤大雅。因为赵宗冕是皇帝,他可以享受全天下女子的爱慕。然而顾恒的可怜在于,他虽心悦林西闲,却是丁点儿都不能暴露,因为林西闲只能属于一个人。因为那非无伤大雅,而是性命攸关。***立春之后,礼部,鸿胪寺,内务司,太常寺等都准备妥当。前三日斋戒,赵宗冕排遣百官前去祭告天地宗庙等等,正日,百官进金銮殿,各就各位。赵宗冕身着皇帝冕服在大殿升座,鼓乐齐奏,司仪等指引百官跪拜朝贺,赵宗冕把事先准备好的册宝交给负责仪式的内使。册立使捧着册宝来到甘露宫之外,此刻鼓乐之声不绝于耳,西闲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皇后冕服,来至殿上,随着乐声奏停,按照使官指引,行礼就位,接受皇后册宝。又斋戒三日,于吉日,西闲着皇后冕服谒太庙,告知祖宗社稷。最后才是回殿,向皇帝谢恩。赵宗冕人在御座之上,眼看女官引导着西闲上前,八拜谢恩,那样端庄秀伟,绝代风华。恍惚中,赵宗冕眼前却又出现当初在凯旋回京之时,同那个小丫头的惊鸿一瞥。如今虽然已似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柔韧清澈的眼神却丝毫没变,而他心里对她的恋慕欢喜,竟也是有增无减。赵宗冕突然就想不顾一切规矩体统地冲下御座,再度将西闲紧紧地抱入怀中。☆、第168章0813二更且说内殿谢恩之后,西闲自回到甘露宫。虽然册封皇后本该搬去凤安宫,但一来凤安宫出过事,二来西闲也觉着在甘露宫已经住的习惯了,何况如果自己搬去的话,小皇子们也要跟着折腾,故而仍是暂在甘露宫。一应皇亲贵女们,并京城内的诰命夫人等也都已经等在宫外,准备恭贺拜见皇后。等西闲入宫,重新又换了燕居冠服升座,先是泰儿进内行礼恭贺母后,又有奶娘抱着两个小皇子进来行礼。然后,却是宫内的冯德妃,郭贤妃,并许充媛,章充容进内行礼。妃嫔们行礼过后,导引官员引着文安王妃并世子妇,京内诰命众人,一一入内行八拜之礼叩见皇后。其次便是内宫掌管六司的女官等进内拜见;最后才是宫内的各内监统领们朝贺。正恭贺礼完毕,突然间听到门外有喧哗的声响。西闲忙命去瞧瞧是有何事,不多时小江子跑上殿来,跪地笑道:“启禀娘娘,那只白孔雀,突然间开屏了。”自从这孔雀给赵宗冕送到甘露宫后,虽然每天食水不缺,它也仿佛熟悉了这甘露宫内情形,每日自在地溜达来去,无人管束,但却从未开过屏。西闲闻听,忙起身,把泰儿叫到跟前儿,握住他的手往外走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