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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尧也不过是被那个家族推举上的而已。除了他,江家还培养了数不清的继承人,如果一旦发现江尧名不符实,他们就会把他从那个人拽下来,你见过狮群里落败的狮王是什么下场吗?他会被同类吃掉,骨头都不剩,江尧不想死,所以他死死拽着我拖我下水,可我也想活着,所以我用尽了办法,还是回来了。”苏黯紧紧地抓着顾曳的手,她不知道她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她几度欲言又止,良久,颤抖着声音问道。“所以他……死了吗?”“没有,他的病情虽然在最开始的几年发展的较为迅速,但我后来找到了一种方法,用干细胞移植治疗,帮他延缓了死亡时间。”以血造血……干细胞被医学界称为“万用细胞”,干细胞移植治疗——那是一种价格高昂到正常人无法想象的治疗方法。“据我所知,像葛雷克氏症这种神经系统慢性致死性的变性疾病,国际上目前尚无治愈的方法。”她经常接触各大医院的前端技术,也宣传推广过无数次手术cao作的成功案例,患上葛雷克氏症后的平均寿命仅有2-5年之间,被称为世界上最残忍的死法。这种病会让全身肌rou将逐渐萎缩退化以至瘫痪,以及说话、吞咽和呼吸功能减退,直至呼吸衰竭而死亡。最残忍之处在于这种病并不侵犯感觉神经,所以它并不影响患者的智力、记忆或感觉……等于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而又无能为力。“嗯,江尧现在正处于一个中间阶段,他现在的腿部肌rou已经完全萎缩,他站不起来,只能每天靠着轮椅生活。”听顾曳说得云淡风轻,苏黯简直是心惊rou跳。“那江家的那些人……他们放过你了?既然江尧迟早会死,他们不会让你顶替江尧的位置吗?”“我只是一个学医的,国际金融界的聚会倒是替江尧去过不少,但实际上对这一行一窍不通,他们留我有什么用?”话是这么说,可苏黯还是难以想象那样的家族,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顾曳,毕竟他知道江家那么多的秘密,掌握着江家那么多的人脉,把他放走,完全就相当于在地球另一端扔掉了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点燃,然后毁了江家的整个世界。顾曳仿佛能猜透苏黯的心思。“苏黯,你知道葛雷克氏症是家族性可遗传的吗?”“……”经他这么一说,苏黯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管是家庭、亲戚、朋友、同事,他们都有可能受到这种病症的影响,你说如果我把江尧那些已经坏死的干细胞,移植到江家其他人的身体里会怎么样?毕竟这种病是可遗传的,没人会怀疑我动过手脚。”“……”晴空万里,苏黯坐在草地上,如遭雷劈。顾曳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你看,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待人太过真诚,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失联听完顾曳的一番话,苏黯很不好……不对,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有点后悔让你解释了。”顾曳置若罔闻,抱起地上的两个箱子,又帮她背起背包。“走吧,午饭时间都过了,再晚一会儿,晚饭都没得吃了。”苏黯经他一说,才想起来他刚刚一直在车上睡觉,没吃东西。“我包里有块黑巧克力,你先吃两口,充充饥。”她伸手去翻,顾曳就站在原地等她。“啊……”他低下头,张着嘴,就是不肯松开手里的两个大箱子。苏黯悻悻地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看他慢慢咀嚼,细细品味,一口,两口……她扯了个借口,撒腿就跑!完蛋了,顾曳明明长着一张俊脸,但怎么越看越恐怖?苏黯时隔十七年突然怀念起她死去的老妈,妈,你泉下有知,要不然带女儿回家吧…….匆匆赶上大部队,摄像机正在前面拍摄,又走了大概四五分钟,一行人也就赶到村子里头了。深山里面郁树葱葱,简单的农家宅院,也没什么好挑剔的,眼看着村民已经做好了饭菜,柴火锅上热气腾腾,就等着招待大家,康达跟苏黯商量了两句,就把摄像机暂时收起来了。顾曳也迤迤然赶到,苏黯看见他,瞬间就躲进了屋子里。害怕……说不上,害羞……还有一点。几个女孩子住在一间屋子,她匆匆收拾好床铺,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把头发重新扎了扎。“组长,镜头出什么问题了吗,你怎么没去吃饭?”小蕊特意捧着一碗饭菜端了进来,给苏黯放到桌子上。“没什么,你们先去吃吧,我不饿。”她从今天早上起就有点恶心,刚才上山的时候还呕了两次,有点吃不下东西。“你早上就没吃什么,是不是病了?”小蕊伸手摸她的额头,也不烫,正常体温啊。苏黯摇摇头,“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吧,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你不用管我,快去吃吧,下午还要忙呢。”小蕊点了点头出去了,苏黯看着桌上的一碗饭,思考了半天,才拿起来勉强地吃了两口。可温热的米饭进到嘴里,才咀嚼了两下就又无奈放下。奇怪,她昨天还没这么强烈的反应。怎么今天走了一路,就变得食不下咽了呢?苏黯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她没吭声,摄制组这么多人忙前忙后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给大家添麻烦,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下午顾曳要去隔壁村子看诊,苏黯要负责本地组的拍摄,两个人就分开了。听说那个村子正好位于滑坡下,最近下雨受灾很严重,一路翻山越岭,道路也更加崎岖难行。临别前,苏黯偷偷地去村口看了顾曳一眼,在四五个人的队伍里,顾曳的身高格外显眼,她看见有毕超和康达跟在他身边,自己也就莫名地安心。顾曳不经意地回头,恰好也看见了她。他勾了勾唇角,用唇语告诉她——不用担心。苏黯红着脸就躲回了院子的栅栏里,她什么时候说她担心他了?自作多情啊,某些人。她其实是想来告诉康达一声,天黑之前如果赶不回来,那也就不用特意回来了。毕竟夜路难走,山里的地形更加复杂,在隔壁村子露宿一晚大不了多交一份租赁费,要如果真是夜色都黑了,他们还执意要回来,那才是让人不得安心。不过她最后想了想,没当面说,只给康达发了个短信。这种事康达肯定比她有经验,她也就提个醒,做个辅助就是了。本村的拍摄也是持续了一整个下午,摄像机一直开着,苏黯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