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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天好好更新。裴哥的忠犬道路开始了。第二十八章初六这日,太师府嫡千金与北镇抚司镇抚使大婚。赵震位列三公,权倾朝野,今日嫁女,朝廷正三品以上的王公大臣皆纷纷出席贺喜。赵元善一身大红嫁衣,大夫人红着眼不舍的替她盖上红盖头,在锣鼓鞭炮声中,被送上了花轿。皇宫与裴府的方向是相反的。上一次的初六,她的轿撵,抬去的方向是皇宫。而今天,是裴府。当初那个十七岁的她,满怀着喜悦和幸福步入皇宫,她一直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一步步踏入的,只是一条充满欺骗和幻影的不归路。她将自己给了杨佑,也将自己的一辈子牢牢的困在了那座辉煌高墙之内,惶惶而终。只听喜婆高喊一声落轿,接着,轿帘被人掀开。她透过喜帕隐约的看到轿门前裴敬甫微微俯下身子,对她伸出手。锣鼓声未止。赵元善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过她饮下毒酒那日,最后走到她面前的男人,跟眼前对她伸手的人光影交错。她眼前有一幕飞速划过,是那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朦胧间,裴敬甫略带异色的眼。赵元善放在腿上交叠的手指突然紧紧一握。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到这个?裴敬甫见她没有动静,低声对她说道:“下来。”赵元善收回思绪,才终于伸过手去。下轿后,二人牵着同心结,往裴府里走去。拜了天地父母,赵元善在一片贺喜声中被惊鹊搀进了洞房。裴敬甫没有父母,所以拜的是赵震和太师夫人。赵元善对裴敬甫的了解仅来源于重生之前的那些认知,她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对其他都一无所知。不过,在跟裴敬甫‘交易’的这段时日里,她有的是时间去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仅靠对裴敬甫的那点微末掌握,是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路的。天黑之后,宾客散尽。红烛无声燃烧结起了灯花,有人推门而入,然后再将门合上。赵元善坐在床沿,从喜帕下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裴敬甫。一时之间,二人都在沉默。赵元善对这样突然的寂静有些无措,下意识屈起交叠在腿上的手指,绞了绞绣帕。裴敬甫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拾起桌上的喜秤,掀开了她的喜帕。那张妆容精致明净的脸映在他的眼里。她缓缓抬起眼帘,眼睫翩跹。相对的四目里,没有波澜。裴敬甫怔了怔,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过身将喜秤放回原处,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你早些休息吧。”“你去哪里?”“睡书房。”裴敬甫丢下这一句便离开了。惊鹊看到裴敬甫就这么离开,有些疑惑。进屋之后询问赵元善:“大娘子,裴大人怎么就走了?”她看了眼桌上还未动过的酒,“怎么连合卺酒都不喝?”“没什么。”赵元善起身坐到铜镜前,“惊鹊,我有些累了,帮我把身上这些都卸了吧。”“是。”惊鹊替她卸下珠翠,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娘子,裴大人似乎……”似乎并不喜欢她家的大娘子。惊鹊替她将长发散下来,用象牙梳梳开,叹了口气,“大娘子,嫁给这裴大人,你真是委屈。即便从满朝王公大臣的公子里面随便选一个,也比这裴大人强啊……”赵元善对着铜镜淡淡笑了笑。“容奴婢多嘴一句,大娘子似乎……也并不是很介意裴大人今夜离开。”“惊鹊,有时候在意的太多,会让自己更累。况且如今我都已经是北镇抚使夫人了。”惊鹊又是一声无奈的哀叹,“若非裴大人对大娘子做出那等事情,有了这腹中的孩子……”惊鹊想想也是不平,“不过大娘子也不必担心日后的日子,有太师大人在,裴大人就不敢负了你。”“惊鹊,就属你道理多。”赵元善侧眼,笑道。“奴婢说的是真的。”惊鹊压低声音,“这裴府里大多可都是太师大人的人,只要裴大人敢对大娘子有什么,太师大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赵元善陷入沉默。裴府没有父亲的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父亲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她跟裴敬甫,都要做做表面功夫。二来,她也可以借这个理由,渗透裴敬甫一切和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跟裴敬甫的距离须得拉近,不然就不可能有机会。夤夜时分,醉春楼上。月明星稀下,一道人影悄然出现在醉春楼南侧,轻身一跃,借着墙檐的力道,跃至房顶。醉春楼的房顶上,早有另外一人等候在屋脊之上。那是个身着玄黑色劲装的女人,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起,月下眉目清冽,左边眉梢处有一颗小痣,给她清冷素净的脸平添了一丝风情。“你找我有什么事?”裴敬甫站在她身后一丈之外,淡淡出声。女人转过身,“怕你忧愁,找你喝酒。”说罢,将手里提着的其中一小坛酒丢给他。裴敬甫只手便稳稳的接住了丢过来的酒,看了她一眼,又给丢了回去,“我没什么可忧愁的。”那女人重新接住他丢回来的酒坛,轻轻笑道:“难道被迫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还是太师府的嫡千金,不算忧愁?”裴敬甫沉默片刻,“你我二人没有要事,最好还是不要见面。”“朋友之间,难道叙个旧都不可以?”“若是你的舅舅指挥使陈大人知道你跟赵太师的义子是朋友,恐怕会对你很失望。”裴敬甫说道,“况且,裴某没有朋友。”那女人听罢,突然笑了起来。“裴大人还有心担心我的事情。即便你不拿我当朋友,但我们总算是曾经一起患过难的,那点情你总不能不记吧?”她望了眼天上的月,“今晚的月,像极了当年我们从石凤谷杀出重围的那一夜,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活下来。”她又将那坛酒丢给他,“我丁以柔此生唯一看得起的人,便是你裴敬甫,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搞什么交情,性子也冷的怪异,但就凭当年一起浴血逃生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裴敬甫接下那坛酒,没有再还回去。丁以柔满意的笑了笑,饮了一口酒,“你喜欢她吗?”裴敬甫静静提着那坛酒,面容没有一丝波澜。丁以柔笑了一声,“对,我忘记了,你是个无情无心的人,刀只认血,即便是女人,你也不会有一丝的怜悯。更何况,是赵震的女儿?”丁以柔十二岁便认识裴敬甫了,他的一些事情,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