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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划船?我可磕着脑袋了!你赔钱!”燕南风短促一声笑,伸手将她小身子一把提起,就那样停在半空迟迟不放下,那女童紧抱着金块蹬了一会儿腿发现挣扎无果,这才垂头丧气把金块一推,“全部全部都给你了,公子饶命。”他接回金块已然笑眯眯对女童道:“碧之,懂点礼数,叫胭脂jiejie。”说着将金块塞给到胭脂手中。碧之挤了两滴黄豆泪,望着她笠帽下的脸,到底没认出,只小声哼哼:“长成这样也能叫胭脂。”话音刚落头顶便被敲了一下。胭脂此时才认出来,是早前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女童。三人行至偏僻一茶馆中落座在角落,乘着燕南风走开的片刻,碧之探头问她:“你是自己人吗?”胭脂愣了一愣,又点点头。“那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往后跟着我们混,不准没大没小的胡言乱语,不然可要把你杀掉。”她分明还是头顶两个团子的稚气女童,可是这一番话却说得极其阴冷、极具威胁。燕南风闻声走过来捏她的脸,“你先管好自己的嘴再说。”碧之的神色立刻柔和下来,大口咬着蜜枣糕。燕南风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那几个人都已经解决了?”“公子是说唐文水吗?”她咬着汤匙,“都杀了呀,一刀封喉,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死了,我们从随行几人身上搜到了密函,不过也已经销毁了,我和陆公府来买消息的人说我是唐大人手下的,大人抱恙赶不来青城,他们看我给的消息很详尽都很信我。”唐文水乃是皇后身边的文官,从圣上在朝开始就一直暗暗立在皇后身边,为了皇后娘娘也算是明里暗里犯了不少事,然而一世浮沉到头来却还是被同僚所杀。他突然扭头望着她,“你怎么看?”胭脂干笑两声,“奴婢听不明白。”“你觉得陆公府中有胆识与皇后的人私下交易的人是谁?”他轻轻一笑,“你觉得你的主子真会因为一条腿而每日无所事事的卧在房中?千芊私下勾结皇后身边的人,用高价买皇后那方的消息,至于这些消息是什么,我不需要告诉你,你也知道了,这就是为何每月府中的账目中都有一笔填不满的漏洞,现在那半夜前来的唐文水已经死了,后面出现的都会是我们的人。”碧之腮帮子里填满了糕点,含含糊糊的接话:“其实除了皇后娘娘那里,董贵妃身边也有被她买通的人,她一边与她爹一起辅佐世子,一边却在买皇后与董贵妃的消息,她可真有本事,为了保自己也算是用尽了人事。”万事难料,那个曾跪在她脚边低眉顺眼谦逊有加的太傅之女,如今已在她荒废的青春年岁中成长为让她也害怕的人,而她明明与她如此靠近却浑然没有察觉。但对于这一切其实她内心早已悻然接受,最多波澜不惊的叹叹气。燕南风还要在府外逗留几日,胭脂独自一人回府,走之前她问他:“为什么今日要让奴婢知道这些事?”他垂头看向她,笑眸中星星点点,那颗朱砂痣在他眼角显出三分哀愁,她以为他会说,我让你权衡利弊,是不想害死你,或者,不要多问,我只是为了你好。但是他缓缓抬手用手指拨下她脸上拂过的发丝,只说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巧碰到你。”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ing☆、春日日常夜微深,胭脂还是照旧坐在南苑门外的月光里,白日里天气尚佳,夜里明月笼纱,抬头瞧一眼能把白天所有的烦心事都忘记,胭脂突然觉得即使慕连侯不回来,自己坐在石阶上安静这一片刻也是好的。她打开瓷盅用汤匙舀了一勺酥酪塞进嘴里,真的太酸了,她做的太酸了,酸的发苦,又酸又苦。身后一声清脆的笑,慕连侯从门里探出头,长发散着,一些扫过她的脸颊。“怎么?给我的东西你不是丢掉就是要吃掉?”他一把夺过来,皱了皱眉头,“这到底是府上的厨子做的还是你自己做的?”“是奴婢做的。”他扬眉细看了她一眼。“这几日我没有出去,就等着你再送糖蒸酥酪,好不容易来了却被你舀出个缺口,我不吃被人吃过的东西,干脆你连夜帮我再做一份,我有的是时间等。”他拉起胭脂大步流星往后厨去。糖蒸酥酪的制作过程本就繁复,待胭脂将小盅隔水而置时已经到了下半夜,青城的初春草木总是更深,隐约已经有一些虫鸣,胭脂坐在温热的灶台前边摇着蒲扇边打瞌睡,头往前猛然一栽被人快一步扶住,头发却被烧焦了一节。慕连侯正拖着她的下巴,索性顺便捏了一把,“我认识一个人和你很像,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守在灶台前,差一点点就把脑袋丢进去烧掉了。”胭脂面不改色,“奴婢生来犯火劫,总是要被烧掉点什么。”“她也是,最后被火烧死了。”胭脂听见他这一番话只能深深垂着头,半响半响都没有抬起来,待她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怎么哭了?听到有人逝去就伤情吗?女孩子不漂亮没关系,有颗温柔的心就好,像你这样。”他一派温柔的垫起她的下颚,正想用一番似水柔情来安慰她,就和他戏弄许多宫女一般,哪知道指腹刚碰到她浓密的睫毛,便听见她语气淡淡道:“你的衣摆把炭灰扇到奴婢眼睛里了,还麻烦您站那边去。”慕连侯一愣,显然未料到会得到如此待遇,他起身坐到一旁石台上揭开蒸笼,“你做的酥酪为什么没有杏仁,却总在盅底丢一颗桂圆?”“奴婢从小就吃这一种,有什么不对吗?”“没什么不对,我喜欢,不如我把你要来。”他垂头望着她,眼底有一层朝霞似的微光跳动,多半是戏弄她,她喉头一动,他才出下半句,“给我做糖蒸酥酪?”果然是戏弄,她喉头又一动,“白日里后厨空不开,奴婢还是每天夜里做好了给您送去吧。”酥酪已经做好,不待凉透慕连侯已经大口吃下,没两下只剩下一颗乌黑的桂圆核在盅里滚动铛铛响直想,“东西很好吃,记住你的承诺每天给我送来,等等。”他似乎想起什么,随手抽了一张后厨勘油的草纸,手指占着炭灰涂涂抹抹写了些情话。“帮我拿去给东苑那个叫小松的。”小松抓着那块破草纸抖啊抖,双眼含泪:“这种被大人们看上的好事终于也轮到我了。”胭脂抓了一把瓜子磕着,“约在哪里了?后花园?”“恩……可是为什么是午后,这种事情不是都在夜里吗?”“哪种事情?”小松叫了一声,捧着血红的脸冲回房间。这是慕连侯最奔波